江寒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窖,头痛欲裂,浑身酸痛。
隐约听到有人低声道:“怎么还是这么冷?这人是冰块做的吗?”
“这是中了寒冰真气,去,备热汤,给他驱寒。”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江寒在这般折磨中痛苦不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清醒,待他睁开双眼时,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张红木床上。
环顾四周,有书架,有香炉,有桌椅,有壁画,却是一间雅致的房间。
“我这是在哪?”江寒张口说话,才发现喉咙干涩无比。
稍一动弹,全身上下酸痛不已,骨架几欲散掉。
想起先前发生的事,自己被一个蒙面刺客袭击,纵马逃亡,然后便昏死了过去。
现在在这里,莫非是被人救下了?
“别动!躺到床上去!你身上寒气稍解,不能用力,否则会伤了根基。”这个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推开房门,端着瓷碗走了进来。
江寒抬头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身材苗条,肌肤丰泽。脸若银盆,丹凤眼,柳叶眉,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唇红如樱。
身上穿着一袭与她身高大不相符的宽松黑袍,但却掩遮不住柔美的身段。
“是你救了我?”江寒张了张口道。
黑袍女孩浅浅一笑,娇靥如花,冰雪仿佛都融化了:“是呀,要不是我熬了好几回的热汤喂你喝了,你现在早被冻死了。”
说着将瓷碗放到桌子上:“自己喝了吧。”
白色的瓷碗中盛了一碗汤,汤里漂浮着一些药材,也不知道是什么。
江寒听话地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只觉汤汁又苦又涩又臭,但饮完仍有余甘。
那姑娘搬出一张高椅子,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双腿。
她虽穿着长袍,但两截小腿却露将出来。
江寒在旁看着雪白一段小腿,心头微微一荡,再看这姑娘,虽然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但却另具一种妩媚风流,教人忍不住多看。
江寒不是好色之徒,也见过许多美人,但此刻也不禁多看两眼。
“敢问姑娘芳名?江某日后必有重报。”江寒放下瓷碗,拱手道。
“我叫云悠,是云岭人,同爹爹到此地做买卖。你呢?你是什么人?怎么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
江寒道:“我叫江寒,云梦城人。”
“云梦城?离这里可有老远的距离呢……”云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俏媚的眸子眨了眨:“公子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她不知道我?江寒微微一愣,道:“实不相瞒,我是进京赴考的书生,途遇歹人劫道,方才受了重伤。”
云悠道:“我爹爹说你身上中了一种极其歹毒的阴寒功夫,寒冰真气险些入五脏六腑,本来已经是死路一条。但好在你真气还算雄浑,再加上我爹爹医术高明,才把你救活了……劫道的歹人武功怎么会这么高?”
她边说边打开窗户,金色阳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
江寒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伸手挡了挡眼睛:“我也不知。”
他慢慢下床起身,道:“有马匹吗?”
刺客袭击营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要尽快回去。”
云悠淡淡道:“你喝了不少参药,便要一走了之么?”
江寒一愣,随即道:“这个姑娘放心,江某有钱,待家某回家,必定取银钱相报。”
“你不是进京赴考的书生么?怎地有银钱?”
“家父从商,小有家资。”江寒扯了个谎。
那姑娘却摇了摇头:“我所说不是银钱的问题,我们要去做一件买卖,正好缺人,你随我们去一趟,再离开也不迟。”
江寒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姑娘有需要在下,在下必定全力相助。”
云修展颜一笑:“你先在此休息,好好养伤。”
说罢,她收了瓷碗走了。
江寒也知道自己身上所受之伤不轻,若是着急回去,反伤根本。
当即在床上盘膝打坐,运转周天。
此番伤势甚重,但江寒一运纯阳功,却发现纯阳真气多了些什么,不似以往精纯。
江寒微一寻思:“好像是被我消化的寒冰真气?”
他试图催动那股真气,运转于指上,手指寒烟冒起,坚如冰块。
“果真是寒冰真气!这真气竟然为我所用?是纯阳功的缘故,还是这些天喝的汤药?
…………
时间匆匆一去就是三天,三天之中江寒前前后后也喝了不少汤药,伤势也恢复得七七八八,已经能够下床行走。
体中真气全然恢复,那股寒冰真气也能运转自如。
而且自己的武功似乎也有所突破,离五品宗师只有一步之遥。
“真是因祸得福,若再遇上那个刺客,就不知道鹿死谁手了!”江寒暗道。
自知有所突破,倒也不急着走了。
“不错,你的气色好了许多。”云悠走进房间,打量着他说道:“待会随我到外面一趟。”
江寒道:“好,要去哪里?”
这几日他倒也见过了这姑娘的爹爹,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相貌粗犷,双眼如电,显然是一位高手。
云悠拉开房间中一个小柜,从中取出另一套衣服,说道:“公子穿上衣服。”
江寒一看,是一件宽松的青衫,当下拿起穿了。
云悠见他领口压着,伸手将他领口翻出,又给他整理了下衣衫。
这般亲昵的举动让江寒有些发愣,少女柔美的脸庞近在咫尺,目光专注,温柔可亲。/
这女子相貌不俗,再加上这温柔的动作,让江寒心头微微一荡。
“咱们这是要去做什么?”江寒问道。
云悠微微一笑,说道:“我爹爹要去给一户人家的夫人看病,你随我们去一趟便是。”
这时,门外一个声音道:“云悠,该走了。”
只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穿着一身布衣,脸容略显苍老,但双眼煜煜,仿佛有精光闪烁。
“不错,不错。”
男人打量着江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啧啧作叹:“恢复得不错,中了寒冰真气能恢复得这么快的人也是少有,你的根基不错。”
江寒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不必客气。”男人笑了笑,说道:“老夫以前的外号是‘浮屠’,名字叫燕七,年少时学过道,也参过佛,考过科举,却没学到什么真本事。”
江寒见燕七向前行去,步履轻健生风,顷刻去了三数丈。
显然并非他口中的什么“没学到什么真本事”。
燕七?姓燕?云悠姓云,他们并非真正的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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