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尚书倒台(1 / 1)

屈庆进了夜巡司的监狱,一开始,他还一句话也不说,但在遭到各种酷刑,被折磨得浑身没一块好肉后,终于还是张口了。

吴衡之拿着供词,兴奋得浑身颤抖,立即坐上轿子,前往冀王府。

他并不是什么文人,但平素却喜欢乘轿。

轿子虽然不快,但四平八稳的行着。

透过车窗,能看到街上的光景。

天还未亮,但街上已经有了一些生意人,很平静的气氛。

但很快,内城就将变得不平静了。

冀王是个很自律的人,他喜欢早起,在庭院里练一套拳法,再去洗个澡,然后处理一天的事务。

吴衡之来到冀王府时,他正好练完了拳,从侍从手里接过一条汗巾,擦去脸上的汗水,又随手丢到侍从手上的托盘上,抬起头看着吴衡之:“怎么说?”

吴衡之道:“殿下,我发现了一些东西,请殿下过目。”

而后,他递上了江寒搜来的书信以及屈庆的供词。

冀王漫不经心的看着,但很快脸上淡定的神情便被激动取代。

掠夺人口,买卖人口,屈氏的弟弟……刑部尚书竟然与这件事有关?!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好,吴衡之,你做得好!”冀王目光炯炯,心情大悦。

他已经想好了明日在朝堂上该怎么做了,弹劾刑部尚书窦建眀,彻底打掉这个人!

……

于是第二日早朝,正常奏对之后,冀王当即向皇帝禀奏临安黑赌坊之事有了新的线索,夜巡司抓到了一个人,屈庆!

当冀王说出这个人时,护国公窦建明顿时眯起了眼睛,预感不妙。

紧接着,冀王义愤填膺的说出屈庆干过的掠夺人口,买卖人口的恶事,皇帝龙颜大怒。

而就在这时,给事中杨卿出列:“臣弹劾护国公窦建明与此案有关,屈庆乃窦建明妻弟,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给事中虽然品阶不高,但却有监察六部,纠弹官吏的职责,权力极大。

紧接着,又有两名给事中出列,也是弹劾窦建明。

窦建明脸色一沉,果然是针对自己。

但此刻他只能踏上前,跪在地上,高呼:“臣冤枉!”

便在这时,大理寺少卿姜承出列:“陛下,窦大人是否冤枉,当审讯清楚,请由臣来审讯,必定查个水落石出!”

都察院左督御史随即出列:“臣附议,都察院也愿彻查此案!”

皇帝环顾众臣,缓缓开口:“此案关系重大,责令夜巡司、大理寺、都察院一起处理此案!”

很快,窦建明便被剥去官服,带进监狱,屈氏全家也都被带进狱中。

审讯开始,第一站就是夜巡司,吴衡之亲审。

吴衡之咧嘴一笑,直接让人对屈氏严刑拷打。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屈氏便招了。

于是吴衡之直接下了定论:窦建明主使了这起大案。

紧接着,案件移交大理寺,大理寺少卿看完屈氏和屈庆的供词,当即认同夜巡司的审讯结果,卷宗移交都察院。

都察院左都御史看了供词,认定证据确凿,直接认可了这个判决。

三个部门下出同样的判决,几乎就是给窦建明判了死刑。

很快,判决就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看过供词,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夺去窦建明国公爵位,秋后问斩。屈氏包容其弟,罪无可赦,夺国公夫人之尊,秋后问斩,屈庆罪大恶极,判腰斩,其余女眷,充入教坊司。

东宫。

“砰!”

太子拔剑将一张桌子砍成两半,愤怒得浑身颤抖,俊美的脸庞都扭曲了。

“混帐!冀王,夜巡司,你们都该死!”

这件事发生得太快,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出手,窦府便被抄家了。

这对他而言,无异于失去一条臂膀。

“殿下息怒!”殷天陆上前道:“现在殿下不仅不能做什么,还要让人弹劾窦建明,否则此事将牵涉殿下身上。”

太子恶狠狠咬着牙,将手中长剑猛地掷在地上。

……

钟离府,茶室中。

茶室外是个院子,栽着四季常青的竹子。

此刻钟离无忧正与一位少女对坐饮茶。

钟离府外是一排披坚执锐的甲士。

“国公倒台,太子势力固然被削减,但冀王也将一朝独大,这真是大儒想要的吗?”

钟离大儒身前,是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裙的宁月公主。

宁月公主发上插着简单的发饰,容貌清丽脱俗,秀美绝伦,却透着一股威严和高贵。

大虞女人成亲的都比较快,宁月公主今年二十四岁,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得上大龄剩女了。

她身段姣好,曲线诱人,相貌绝美,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多看。

唯有对面的钟离大儒未曾多看一眼。

大儒笑呵呵的饮茶:“殿下怎么有闲心到此?”

宁月公主道:“许久未曾与大儒饮茶,便过来了。”

说着,纤细的玉指拈起茶盏,在唇边轻轻吹着。

未饮下,宁月公主道:“大儒名满天下,父皇曾多次邀大儒出仕,但大儒却再三拒绝……离明司悄然创立,司主却始终无人知道是谁,大儒能否为本宫解释?”

她知道我是离明司司主……钟离无忧微微一道:“满朝朱紫贵,一心争权夺利,老夫本愿做闲云野鹤,不愿一脚踏进党争的旋涡中,但天将倾覆,总要有人去撑,老夫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却也愿意撑上一撑。”

宁月轻轻一叹,道:“朝堂上太子,冀王相争,朝野外,听说南方连年涝灾,百姓流离失所,北方常犯旱灾,粮食难收……各种邪教如雨后春笋,内忧外患,天灾连连,大虞看似稳定,实则已经烂了……这个国家需要一位裱糊匠,大儒便是那位裱糊匠。但……”

宁月放下茶盏,说道:“冀王便比太子好吗?”

钟离无忧叹息:“太子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一意争权,绝非明主。冀王外表温良,温润如玉,但也一心权力,所作所为,无一为国为民之举,他们,皆非明主。”

“既然如此,为何?”

“无可选择。”

钟离无忧摇了摇头,望向窗外的青竹:“但殿下有一句话说错了,这个国家确实需要一位裱糊匠,但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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