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在乡试过后的第二年春天,因为是在春天,所以又叫“春闱”。
虽然会试是来年春天,但已经有很多举子提前上路。
古代不像现代,有先进的交通工具,在国内不管多远,高铁动车几个小时就到了,坐飞机就更快了。
在古代,家里条件好一点的,可以骑马赶往京城,而家里穷的就只能靠两条腿走去京城,上千里路,要走将近一个月。
现在启程,如果步行慢悠悠的走到京城 都入冬了。
林凡靠着荣州第一富婆钱多多赚了一些钱,平日里在楚瑾家里白吃白住又不花钱,衣服穿戴又都有曾柔准备,所以林凡实在是不需要花什么钱。
如果非说花钱的话,也就只是给小年买好吃的这点花销了。
他去京城,白天骑马,晚上住店,悠哉悠哉,半个月就到了。
所以没必要提前那么久走。
除了 因为路途远,举子们提前走,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们多数人想提前去做一些准备工作,拜师访友或是找地方学习。
林凡已经有老师了,学富五车的袁松之老爷子就在荣州,他也没必要再在会试前找京城的老师学习。
其实到了会试这个阶段,根本不需要老师再做指导,就算有也只能是点拨一下,能不能有所收获就看学子自己的造化了。 举子们之所以那么早去京城,更多的是去以拜师为名拜访别人,争取向京城的官员们混个脸熟。
如果会试取中便是贡士,下一步就是参加殿试。
殿试取中者是进士,就可以安排官职了。
虽说现在的他们还只是举子,才刚刚从地方考试走到中央级别的考试,距离最高级别的殿试还有很远,但大家总是心存希望的,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多尝试几次一定可以拿到进士的身份。
万一一次就考中了呢,如果因为自己没有提前走动关系而被分配到偏远蛮夷之地那就太亏了。
所以要先为日后的官场铺平道路,以后在初入官场时是否顺遂,就靠这个时候的走动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只要有一两个赏识自己的大人,总会对自己有所帮助。
对于林凡来说,这个担忧也是多余的。
他的梦想从来都不是位极人臣,而是做大齐首富。
林凡已经想好了,到了京城就开始搞钱。
荣州虽然是大齐相对富裕的一个州,但跟繁华的京城比,应该差远了。
林凡没去过京城,但类比现代,也能猜到一二。
全国的达官贵人都住在京城,肯定会有更多的赚钱 机会。
但是赚钱的事急不来,林凡还是想等过完年再走,起码要陪小年过第一个新年。
袁弘义在宴会结束后的两天就去京城上任了。
在走之前,袁弘义拉着林凡说了很多“肺腑之言”,说的最多的就是林凡是个可造之才,自己在京城等他。
跟袁弘义和举子们一起走的,还有林凡的诗词。
......
京城某处巍峨的府邸。
一个面容俊朗消瘦,顶着一双黑眼圈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桌案前眼神空洞,华丽的锦袍松散的挂在身上,显得身材更加消瘦。
一个黑衣人恭敬的从门外躬身进来。
“殿下。”
年轻男人慵懒的扯了扯眼皮,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
黑衣人从身上拿出一封信,躬身双手呈给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懒洋洋的伸手接过信展开读了起来。
他没有生机的脸上突然溅起了一丝涟漪。
“这三首诗确定都是他写的吗?”
黑衣人躬着身子,全程没有抬起头,“回禀殿下,千真万确。”
年轻男人消瘦病态的脸上,扯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殿下一声令下。”
年轻男人病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你先下去吧,等我消息。”
黑衣人躬身抱拳,“是,殿下。”
年轻男人松弛的靠在雕花实木软榻上,空洞的看向大门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喃喃的说道,“有意思。”
......
送走了袁弘义和一部分提前上路的学子,马上要离开荣州的便是负责乡试的考官。
他们都是京官,来荣州负责乡试的监考和试卷批阅是他们唯一的工作。
在荣州地方选拔出了今年的举子,他们就可以回京述职了。
绝大多数考官也是这样做的。
地方官们准备了不少“薄礼”,将他们送走了。
只除了一人。
“本官得圣上恩典,可多在荣州停留数日,你们先回吧 。”
谢威安在程枫他们返程的那一刻才说他不跟他们一起走了。
其他考官们都惊讶的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地方官更是措手不及。
两拨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思,全都忘记了表情管理。
只有林凡他们这些晚些进京的举子旁观一切原地吃瓜。
包括程枫在内的所有考官都不知道谢威安竟然还向圣上求了一道圣旨,可以在荣州多停留几日。
要是早知道他们定也跟着再多待些时日,他们的工作就是荣州乡试,乡试结束。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多待的每一日都是带薪假期,谁不愿意不办公还能领俸禄啊。
而且荣州人杰地灵,有吃的有玩的,他们 还没待够呢。
结果谢威安 一个人留下,把他们都扔了。
而地方官们更是心慌的不得了。
他们为了孝敬这些京城来的官员,又是陪吃陪玩陪购物的,花了不少银子。
这些银子都是地方官们自己腰包里凑出来的。
不仅 如此,他们还都准备了丰厚的礼物让他们带回去。
虽然玩的 时候谢威安全程没有参与,但是后面的他单独留下来了,到底要不要再陪他游山玩水呢。
如果陪吧,地方官们又要花钱,真是苦不堪言。
如果不陪吧,人家是正二品太子少师,不陪也说不过去啊。
更让他们头疼的是礼物。
之前的礼物,不管谢威安要不要,那都是荣州地方官准备的,考官们要怎么分,他们管不着。
但现在谢威安一个人留下来了,等他走的时候,他们要不要再买呢?
总不能现在去把考官们的礼物扣下来一些,留给谢威安走的时候再用吧。
荣州虽然富裕,但是官员们也只是拿俸禄,想要额外搞钱的机会不多,之前的那一笔已经是豁出去了,再多花钱,别说心疼了,蛋都疼。
地方官们一个个心里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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