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澡和陈宁一路朝朱瓦庆春楼走去。
……
朱瓦内的勾栏瓦舍灯红酒绿,汴水河上画舫林立,美不胜收。
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
陈宁也愁,愁的是某秦性女子小气。
“钱姐姐,好久不见呀。”
“张姐姐箫技精进否?甚时你我洞箫一手,共谱高山流水也?”
“李姐姐,你柰子变大了,日后少接客。”
三名花魁被陈宁逗的咧嘴大笑。
风尘女子最怕遇到沉闷之人,像陈宁这种嘴花花又不歧视他们职业的,他们没道理不喜欢。
韩澡有心说两句,奈何没有陈宁这股子不要脸劲。
“张姑娘,在下实在人,不讲究那么多,进屋一叙。”
“咯咯。”
韩澡你大爷的,你真的好实在……我哭死。
张花魁陪着韩澡入屋,钱花魁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宁,道:“宁哥儿,你在这坐一会儿稍等一下哈。”
她说完便和李花魁离去,只留下陈宁孤单的坐在闺房。
没让陈宁等多久,便有婢女走来,欠身对陈宁道:“陈公子,我家姐姐邀你去一趟后院。”
我丢。
我的逼格比韩澡高啊。
可我不喜欢后院,因为后院是清官人,前厅才是男人寻欢之地。
不过陈宁今晚有正事,来推销果酒的。
于是他便义正言辞的对这名姿色颇为不错的姑娘道:“求之不得,有劳姐姐。”
后院。
熟悉的闺房,熟悉的屏风,熟悉的王安石《瓜洲夜泊》。
秦宝簪跪坐在蒲团上,素手调香,红泥小火炉上温着茶,氤氲生白烟。
“陈公子,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陈宁将酒壶放在案牍上,笑着道:“并不怎么好,日日都在思秦姐姐,可否让在下康康……”
秦宝簪一头黑线,但还是微笑道:“陈公子怎生还带着一壶酒来?”
陈宁噢了一声,道:“这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思念宝簪姑娘,可否让在下康康……”
秦宝簪捋着胸口的乌发,道:“前些日子吏部侍郎赵挺之家的两位公子被流放,赵侍郎被罢黜同知贡举,不知陈公子如何看?”
陈宁道:“这个么……用眼睛看。”
“这也不重要,秦宝,给在下康康……”
秦宝簪真是一个大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执着到油盐不进的人。
“哎,陈公子莫要欺辱小女子了,小女子是清倌人,虽身份下贱,但却不会如此随便……”
“若非生世可怜,谁会来如此风尘之地?”
秦姑娘这嘴巴不老实啊,你还生世可怜,你张口闭口就是朝廷政策,人事任免。
人生世可怜的应该像张花魁那样,丝毫不介意顾客是谁,宾客至上,赚钱为主。
陈宁噢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坐在秦宝簪对面,呷口茶问道:“秦姑娘哪里人?”
刚才一口一个秦姐姐、宝簪姑娘……现在就陌生到秦姑娘了啊?
你这小子,真令人无语。
秦宝簪道:“我啊,我是京东路郓州人。”
嗯?
陈宁忽然愣住了,不确定的道:“哪里?”
“京东路郓州人呀,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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