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只占河北与河南各半数之地,最终必然会是我大唐得胜。
若是辽东军在北地抗蕃顺利,最多再有两月便能挥兵直捣叛军老巢。
叛军腹背受敌,且战线拉得过长,必然全盘溃败。
或许半年间,便可平息掉这场叛乱。”
朝堂上的百官或许真本事没多少,但揣摩人心与其他方面却都是高手。
李隆基惧怕辽东的原因,他们同样知晓,也同样害怕。
怎么可能让辽东军下来,而且就算让辽东军下来,长安也根本等不到援军过来。
都是些乌合之众,怎么与叛军打,真打起来又能有几个人活下。
他们活不下来,这长安又为什么要保。
因此,朝臣纷纷开口驳斥李泌的建议,或者说是驳斥眼下长安唯一的这份抗敌勇气。
可所言不是不可,就是不妥,再无其他之言,更没什么可行的其他办法。
杨国忠最初有些担忧起高调的李泌会让他的谋划落空。
但看到百官的反应,他悬着的心安稳了下来。
故意不吭声让百官多驳斥了一阵让他觉得可恨的李泌,杨国忠才挥手让大殿重新安静下来。
调整了一下表情,杨国忠装作十分沮丧的样子对李泌摇头道:“知晓你急迫的心思,可叛军已经入关,再怎么安排布置也已经来不及。”
否定了李泌的提议后,为了今后不留下话柄以及千古骂名,杨国忠硬挤出眼泪甩锅道:“我与其他们朝臣反复谏言安禄山会反已经不下十年。
但陛下就是对安禄山百般相信,于谏言置若罔闻。
我这个宰相已经尽力了,面对如今破关之祸,实在是一时想不出个良策。
诸位都收收悲痛之心,加紧商议出一个应对之法出来。”
百官已经吓得连守卫长安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能想出其他对策。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跑,但这话根本没人敢说,没人能承担起放弃国都的这个责任。
一个个的只是摇头叹息,说不出个什么正经之言。
杨国忠对此没有催促,也不想催促。
没人有办法才对他最为有利。
该说不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如果不退往蜀地,他就是死路一条。
李泌见状,心中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悲意。
崔乾佑虽然占领了潼关,但实际上兵力有限,只有三万的人马。
潼关四处又有不少溃兵,肯定不敢冒然出关向关内挺近。
郭子仪与李光弼驻兵常山直指范阳,颜真卿与李尚客又守在河北东部。
可以说这两支人马牵制了大股的叛军兵力。
河南虽然战况不佳,但鲁炅与来瑱也已经暂时遏制住叛军继续南侵。
安禄山在洛阳称帝后,又不再继续领兵亲征,身旁同样留守不少的兵力。
短时间内根本没法挺兵进攻长安。
这个时间足够辽东抽出些兵力下来,最不济周口口率领的三万剑南军也能够回援。
这些情况却都被视而不见。
明明可以有转机,更是全都往逃跑上寻思。
从天子到朝臣,没有一个人有敢与叛军对战的勇气。
何其可悲!何其恼人!
这大唐哪里还是曾经睥睨一切的大唐!
完全如昏聩与腐朽不堪的老朽一样。
难怪罗一宁可落下反叛的名声也要与朝堂分道扬镳。
如今的朝堂,比之李林甫时期还要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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