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眉头皱了皱,“跟谁学的说话,这与没说有两样吗?”
“将士是兄长的将士,方子是兄长的方子。我不这样说又能怎么说。”
无奈的摊手解释了一句,二郎对洪秀眨巴眨巴眼睛,“出兵其实好决断,无非就是再折腾折腾周胖子他们。
为了不负先生的情谊,我也可以跟着大军一同前往关中。
但涉及到方子的事,我是真没法替兄长决断。
要不,还是您来做决定吧,到时候不管兄长是什么意思,我都跟您一起担着。”
洪秀翻了一眼二郎,“你还没成婚呢,非要分的这么清楚?”
二郎耸耸肩,“兄长说了,咱们俩有一个操心的就行了。
要不你问问我大侄儿也行,反正这些将来都是他的。”
“一边凉快去吧,越说越没个正形。”
横了一眼二郎,洪秀走到路旁远眺了一阵远处的群山,对老班头轻声询问道:“我不懂兵事。
是不是这个方子不给,义兄那边就无法得活。”
老班头苦着脸沉默了一会,无奈点头道:“如果李先生逃跑,就没有性命之虞。
可若是…”
洪秀的心思与三观与罗一最为贴近。
自然而然的也是最为了解罗一的人。
看着罗一嘴上总是叨咕着怕死怕累,实则在大是大非面前什么都能豁的出去。
长安又不似一般的城池,争夺起来势必会无比残酷。
不单单是李泌会有丧命的危险,关中的百姓恐怕也会遭难。
罗一向来把性命看得最重,就算是他在这里,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方子交给李泌。
因此没等老班头后边的话说完,洪秀猛得一转身打断道:“既然这样,那方子就抓紧给过去。”
“啊?”
“这…”
洪秀如此干脆的决断,让老班头与余承泽都惊呼了出来,只有二郎脸上露出敬佩之色。
“很惊讶?”
洪秀看了看两人,俏脸郑重道:“夫君最初也没想将方子一直握在手里。
而且鼓捣出这个,就是为了防备河北的叛乱。
现在不光是兄长有难,更是涉及到关中的百姓性命。
如果夫君在此,也会是同样的决定。”
低下眼眸,略微沉默了一下,洪秀轻叹道:“夫君最重情义。
现在除了在倭国的安二郎,便只剩义兄一个挚友。
我不想让他今后都活在愧疚与后悔中。”
抬起目光看向老班头,洪秀脸色略微复杂与意有所指道:“我记得当初夫君给我炸着玩的火药好似没现在这般厉害。”
老班头咂咂嘴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可即便是糙些的方子,药多了威力也十分骇人。”
顿了顿,老班头点点头接着道:“不过与咱们辽东的确实差了不少。”
“既然敌不过咱们辽东的,那就把方子给过去吧。
而且义兄又是个守诺之人,在信中叮嘱不要外传出去,该不会威胁到辽东。”
低头看了看手里握着的信,洪秀将目光看向退到一旁的侯杰等将领身上,“你们话里话外也都是派兵过去的意思。
路上我也听了些登州的事,到底怎么安排你们与侯将军他们看着商议吧。
若是怕夫君日后怪罪,便说是我的决断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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