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一时半会儿打不完。”
说到这,罗一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十分笃定的继续道:“你信不信不出三月,叛军那边就能得了方子。”
李泌先是一怔,随后有些疑惑道:“你是在欲擒故纵?”
罗一没好气道:“狗屁的欲擒故纵,我这是被逼无奈好吗?!
辽东现在各部实在太混杂,只能不停的继续向前。
带着他们去别处,总比留在大唐要强。
不然最终搜刮的油水,还是要从百姓身上出。
而且朔方那边已经得了方子,信心上不知道膨胀了多少倍。
郭子仪就差直接怼在我脸上说辽东有的,他们也有。
我再像以往那样杵唐庭的肺管子说话与行事,事情很有可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另外,漠北那边也出了些小小的状况,需要处理一下。”
说到这,罗一无奈的摊了摊手,“总体来说,留下平叛是弊大于利。”
听了罗一的解释,李泌脸色稍微变得有些颓然,“是我耽搁了正事,如果不执意留下,或是讨要方子,就不会这样被动。”
“别什么事都往身上揽,原本就是该给出去的。
现在给出去既保住长安的百姓,也护住了李家的颜面。
方方面面,咱们都问心无愧。”
劝贼了两句,罗一将目光看向东北的方向,沉声继续道:“这一战足以再次起到震慑作用。
叛军再敢做得过分,先要想想能不能扛得住辽东军的怒火。
而且这份震慑,也不光是给叛军。
李亨想要拔掉我这根眼中钉,也要先掂量掂量。”
通过这一次守城,李泌以往的想法已经彻底颠覆。
李亨已经是知天命的年岁,又有多少日子可以安坐宝位。
换了李俶上来,大唐恐怕还是要走老路。
罗一正是二十出头的年岁,面对任何难题又解决的游刃有余,且心地极为仁慈。
他为大唐之主,才是百姓之福,百姓之幸。
对于罗一的解释,李泌并不赞同,也十分不解,“这天下,唯有德之人而居之。
你不但有德,有不世出的智慧与谋略,现在更是走到必争的关口。
既然所做之事都问心无愧,你为何要这般推诿,又为何搞得这样麻烦。
既要救百姓,又不想从源头解决苛政弊端。
至于震慑,有什么是与你坐在那个位置上相比的?”
罗一脑瓜子嗡嗡的。
李泌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一下从比谁都忠,变得比谁反的都欢。
“我实在是懒得跟你解释。”想了想,罗一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李泌,“看不惯这边你就跟我走,到时候打片下疆土,让你当个土皇帝玩玩,体验一下不当人的滋味,省着你总撺掇我。”
李泌盯着罗一看了半晌,无奈的长叹一声道:“土皇帝就算了,跟你出去打打疆域倒是可以。”
罗一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李泌真要跟他走,挠了挠头道:“你舍得离开大唐?也舍得你这宰相之职?”
李泌笑了笑,“只要你肯变了心思,宰相之位,我什么时候都能坐上。”
罗一差点爆了句粗口。
他这又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只不过是从之前防备他反,变成了要撺掇他反。
沉默了半晌,罗一对李泌摇摇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去找郭子仪聊聊,要个八贤王的名头。
再要把上可打昏君,下可打奸臣的金锏,彻底断了你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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