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叛军能这样压上来,估摸着已经看出己方的主将是个傻子,就是在打左右两路人马的主意。
扭头看了看后边的追兵,李栖筠先安排人去给刘秩传信,随后对房琯道:“待过了升原渠,我领兵向右路军靠过去,用以吸引贼军追兵。
房相与左路军汇合后再来驰援,对贼军一左一右进行夹击,定能扭转战局。”
听了李栖筠的意见,房琯撇撇嘴,“后边只不过区区几万追兵,且又是狭初胜士气而追。
根本无法一鼓作气将咱们击败,他们马上就要再而衰,三而竭。
用不着分兵引开贼军,只管等着六秩率军而来便可。
到时定能将贼军杀得大败亏输。”
李栖筠又惊又气,差点从马上一头栽下去。
左路军看到他们四万大军只溃逃回去几千,士气能不受影响?
而且他的提议就差明说这个货不会统兵,不要再胡乱指挥了。
房琯这个该挨刀的货,居然还听不出来。
可房琯是李亨眼前的红人,又是宰相。
李栖筠知道他再怎么劝说也没用,稳住身形后,满是嘲讽的看了看房琯,便陷入沉默不再吭声。
不过心里却打定主意与左路军汇合后,房琯愿意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但他是不会率领安西军跟着去送死。
武功县与奉天县只相距五十里左右。
中路军与左路军之间的探马各自负责一半的距离。
过了升原渠向西北狂奔了二十几里,得到消息的左路军就已经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而房琯与驰援的三万大军汇合后,再次变得神气起来,打算立刻下令大军跟着他向追击的叛军冲杀过去。
李栖筠其实宁愿再跑一阵才与左路军汇合。
只跑出三十里就相遇,可见左路军比他们逃跑的还要拼命赶路。
没了力气,又士气低落,根本没法与叛军对阵。
目光扫了扫远处气喘吁吁的将士,李栖筠终是不忍三万人马再次将性命丢在这里,先给刘秩使了个眼色,随后对房琯道:“房相莫急。
咱们与刘将军的左路军都是连跑三十里,人马都已经疲乏,不如先列阵喘息一会儿。
叛军见咱们阵势严整肯定不会贸然冲击,这样大军的士气能够得以恢复。
到时房相再亲率大军冲杀,定然将叛军打个落花流水。”
刘秩同样是个只知道高谈阔论的书生,眼见着救房琯于危难,而且正是进一步表现的大好时机,对李栖筠的眼色不但视而不见,更是嗤之以鼻道:“李将军太过谨慎,也太过高看叛军。
侥幸得胜那是因畜生胆小而引发,我等有王师平乱之大义,只需要稍稍冲杀便能让心虚的叛军溃败。”
房琯对刘秩的回答非常满意,捋着胡须笑道:“军伍之事就该有锐气才行。
李将军虽然从军多年,但这方面可要与刘秩差了些。
况且咱们跑的累,贼军也同样如此。
此刻万万不能停歇,该咱们一鼓作气冲杀过去。”
刘秩目光带着轻蔑看了看李栖筠,先挥手下令麾下的大军继续冲向叛军,随后语气嘲讽道:“李将军从安西长途跋涉而来,定是疲惫不堪。
留下给我等掠阵的同时,看到我等破敌也能呐喊助威。”
房琯听闻,哈哈大笑了两声,边磕马跟上向前冲的人马,边对李栖筠挥手道:“安心留下也好,待会儿也能呐喊的大声些。”
望着房琯与刘秩离开的背影,李栖筠悲愤的了一声,下令麾下的安西军抓紧歇息,准备在左路军不支时好加以援手。
但让他想到的是,房琯与刘秩率军冲出去直到与叛军接阵都没有展开什么阵型。
就那么让大军直不楞登的与叛军迎头相撞。
还没等他将战马身上的汗水擦干,三万乱糟糟的人马就被叛军以精锐骑军从中间截断。
随后断为两截的三万大军就被叛军的轻骑给围住。
并且在叛军下马的重甲步卒列阵突进下,只是坚持了几个呼吸,就彻底混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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