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曦啊。”韩宜可见他不说话。便单独把他叫到一边问道:“我问你,这事你怎么看?”
陛下刚把这个徒弟,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
他以为这个徒弟和自己一样,都是勇于上谏的直肠子。
可经过一年多的相处,韩宜可便知不是那么回事。
顾晨此人,脑子里的想法有山路十八弯。
可嘴上却是少言得很,心里想什么,从不轻易开口。
怎么看?
坐着看、躺着看、侧着看都是可以的。
“学生觉得此事不急。”顾晨轻声道:“分封藩王的利弊,陛下心中怕是早就有那么一杆秤了。”
“既然知道不可为,陛下却还要为之。”
“那么就证明,这个决定在近些年,是利大于弊,是不得不为之事。”
“北边不稳,勋贵军功难奖,这些都是问题。”
“等将来北边稳定了,勋贵军权收回,陛下自然会想法子解决封王的弊端。”
俗话说,过河拆桥嘛。
只不过这拆桥的皇帝,很有可能会换成别的皇帝才是。
“可是。”韩宜可追问道:“这谁知道,北边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下来?”
“从秦汉开始,北边就从没稳当过。”
几千年以来都没稳定下来,到了朱皇帝这里,十来年就能稳定下来不成。
“先生别急。”顾晨扶着他坐下,轻声道:“您相信学生,此事陛下心中肯定是有数的。”
虽然朱允炆削藩失败了,但是朱棣削藩却是成功了的。
只不过朱小四,犯了和他爹一个错误,那就是想给后代子孙留点什么。
所以,削藩没削彻底。
不过这都不重要,若是主标登基的话,他相信朱标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只需要多费些力气,便能兵不血刃地实现削藩大业。
见韩宜可还是想和老朱,在这件事上杠下去。
顾晨又道:“藩王之患,终究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现目前,最重要的还是……”
胡惟庸那个家伙。
想起胡惟庸,韩宜可的表情肃穆,表示赞同顾晨的说法。
“这个胡相实在是可恶,自己当了宰相,便任人唯亲,排除异己。”
“汪大人被恐吓地在朝中,一句话也不敢说,堂堂御史大夫,忠勤伯,从一品大员呐。”
可以想想别的官员,对胡惟庸有多么害怕。
顾晨没说话,告辞回到自己的工位。
其实在他看来,汪广洋就是之前被杨宪整怕了。
所以开始明哲保身,开始想逃避党政,学着顾时终日沉溺酒色。
他并不是惧怕胡惟庸,可刘伯温告老还乡。
老朱指望着汪广洋能站出来,和胡惟庸身后的淮西党制衡。
不过可惜的是,汪广洋不肯当这个枪子。
老朱自然是不高兴的,所以就算汪广洋如此明哲保身,不参与党争。
可到了最后,却也最终难逃一死罢了。
只不过如今刘伯温回来了,有人可以和淮西抗衡,也许情况又会不一样吧。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顾晨觉得这个官当的也挺烦躁的。
“顾御史,太子殿下有请。”
顾晨刚想请假回去歇个午觉,东宫的文原吉就来找人了。
“哟,文大人。”
顾晨一见到他,脸上立刻带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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