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正自看着楼下一副祥和的情景,只见顾红推门走了进来,一脸得意道:“你看见了吧,小翠被妈摆平了。”
李新年半信半疑道:“摆平了?难道小雪他们真的找到了什么优盘?”
顾红摇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小翠的母亲一大早就接到了村子一个亲戚打来的电话,听说她家的老房子可能什么地方电线短路着了火,家里都被烧的一点不剩了。”
李新年疑惑道:“难道小翠得到这个消息就不再闹腾了?”
顾红低声道:“那还用问吗?证明小翠确实保存这那个优盘,本以为能敲诈一笔,可谁知道被一把火烧了,她也只能认倒霉了。”
顿了一下,又笑道:“妈一大早就劝他们想开点,还替你做主帮小翠母亲重新盖一栋小洋楼呢。”
李新年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事简直太有戏剧性了。”
顾红嗔道:“原本就是小翠策划的一出戏,只不过她是个糟糕的导演,这下鸡飞蛋打,她现在又开始愁她婆婆要跟她分郑建江遗产的事了,妈向她保证,郑建江的遗产肯定属于她和孩子。”
李新年疑惑道:“妈怎么能做这种保证?按照法律规定,儿子留下的遗产父母都有份,除非郑建江的母亲主动放弃。”
顾红哼了一声道:“难道唐倩还有脸跟自己儿媳妇孙子争财产?”
说完,看看手表,急忙开始涂脂抹粉,一边说道:“你赶紧去吃早饭吧,我今天有个重要的会,你有啥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新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忙你的吧,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新年刚从楼上下来,正好碰见从外面进来的谭冰,只见谭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于是问道:“他们走了?”
谭冰瞥了李新年一眼,点点头,说道:“走了。”
李新年低声道:“妈,小雪给你打电话没有,我刚才听红红说小翠母亲的家被火烧了?”
谭冰瞪了李新年一眼,低声道:“今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又停下身来,瞪着李新年又说道:“小雪说了,他们离开小翠母亲家的时候房子还好好的,并没有起火。”
李新年怔怔一愣,随即干笑道:“那肯定是电线短路起火了,好在就是一栋破房子,我看小翠母亲一点都不在乎呢。”
谭冰脚步沉重地往楼上走,一边嘟囔道:“小翠母亲也是这把年纪的人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李新年一直看着丈母娘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梯口,好像心里忽然有所触动,站在那里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然后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餐厅。
再说蒋玉佛和黄桂明两个人焦急地等了半个小时之后任然没有等来老豆的电话。
虽然还是无法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基本上可以断定应该是出事了,并且还不会是小事,多半跟绑架案有关。
黄桂明再也找不到借口了,在蒋玉佛的逼迫下只好给吴中县的一个马仔打电话,让他冒险前往永昌镇夏王村老豆的家里查看情况。
不过,黄桂明并不敢把老豆参与绑架的真相告诉这个马仔,只是找了一个其他借口,但他一再吩咐这个马仔要小心一点,老豆的家里可能有危险。
黄桂明的这个马仔名叫王根全,早年跟随黄桂明在宁安市做打手,后来赵源洗白之后他就失业了,只好来吴中县帮黄桂明打理这边的生意。
虽然黄桂明并没有告诉王根全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王根全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多少知道点夏王村的老豆两口子是什么角色。
所以,王根全倒是挺小心谨慎,他开车从吴中县城赶到夏王村的时候天只是蒙蒙亮,村子里不时传来鸡叫,但并没有什么人。
起初,他躲在一个角落里把老豆的家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见院子的大铁门并没有上锁,只是半掩着,里面房门紧闭,看上去老豆的家里好像都在睡觉。
可黄桂明交代的很清楚,让他务必搞清楚老豆的家里是否有人,家里人是否出了什么事。
所以,王根全最后只能趁着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进入了老豆家的院子,然后隔着窗户朝着里面张望了一阵,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不过,他马上就发现屋子的大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就打开了。
王根全是个颇有胆量的人,他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会儿,扭头朝身后看看,然后就从门缝钻了进去。
约莫十几分钟之后,只见王根全匆匆从屋子里出来,直接出了大门,然后就一路小跑拉到了村口,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只是还没等他发动车辆,一把尖刀就顶住了他的后辈,刀尖刺破了皮肉,只听一个男人沉声说道:“不要回头,否则给你来个透心凉。”
王根全是道上混过的人,自然明白透心凉是什么意思,并且知道身后的男人绝对不是开玩笑,如果自己轻举妄动的话刀尖可就不仅仅是刺破皮肉了。
“兄弟,别激动,有什么话好说。”王根全慢慢举起手紧张地说道。
男人的刀尖并没有离开王根全的后背,甚至刀尖好像更深入了一点,他能感觉到血已经顺着脊背溜下来了。
王根全虽然也有不少仇人,可他知道这件事肯定跟江湖恩怨无关,多半是跟黄桂明有关,身后的男人应该也是冲着黄桂明来的。
这么一想,王根全稍稍松了一口气,疑惑道:“兄弟,你们想干什么?”
只听身后的男人沉声说道:“我不想干什么,只要你回答两个问题就可以离开了,不过,只要一个问题回答的不对,夏王村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王根全现在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也早过了打打杀杀的年纪,所以他并不想冒险,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想两知道什么?”
背后的男人继续用刀尖逼着王根全,凑近他问道:“谁派你来的?”
王根全似乎有点为难,并没有马上回答,可就这么一刻的迟疑,他忽然就感觉到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刀尖好像硬生生刺进了肉里面。
“我说,我说,我以前的老板……啊,他叫黄桂明。是他让我来的。”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黄桂明?哪个黄桂明?他是哪里人,干什么的?”
王根全见对方并没有听说过黄桂明的名头,似乎有点意外,随即说道:“他是马安县人,你应该听说过宁安市的赵源吧,他以前是赵源的副总经理。”
男人手上的力道似乎减轻了不少,停顿了一会儿,男人又问道:“他让你来这里干什么?”
王根全这一次再不敢犹豫,急忙道:“他只是让我来看看这栋屋子里有没有人,家里人是否出了什么事,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身后好一阵没有声音,王根全不禁浑身微微颤抖,说实话,他真有点担心背后的男人会给他来个透心凉,忍不住颤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又是一阵令人恐怖的沉默,最后只听男人说道:“除了我们的对话之外,你可以实事求是地向你的老板汇报。”
王根全急忙道:“我保证不会提这件事。”
“不许回头,发动车以后只管往前开。”背后的男人说道,随即刀尖离开了脊背,后车门打开了,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王根全哪里还敢朝后面看,急忙打着了车辆,一脚油门冲出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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