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竞标会现场后,韩九麟来了一趟郊外田地。
是尊卫打电话给韩九麟汇报,燕育生培育的那颗种子,一夜的功夫,就长出了枝芽,并且结出一枚还很青涩的小果实。
这件事是韩九麟极为看重的,所以他一刻也没有耽搁,让叶昭灵开车载着他第一时间赶来。
给燕育生加紧盖造的房屋正在紧锣密鼓的执行着,在韩九麟到来的时候,房屋已经完成了地基和地表的建设,剩下的工程,预计五天之内,就可以全部完结。
悍马车驶近田地,燕育生等人的身影遥遥在望,叶昭灵在沉默中,开口问道:“先生,那个种子,究竟会种出什么东西?”
韩九麟看着车窗外的蓝天白云与荒野,目光中,竟然透着一股焦急,藏着一丝急不可耐的情绪。
如果被熟悉韩九麟,熟悉北境战尊的人,看到韩九麟此时的状态,只怕会难以想象。
究竟有什么事,竟然会让这位,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大人物,露出这样焦急的情绪。
也正是因为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韩九麟此时的状态,叶昭灵才会对那个种子的来头,越发好奇。
韩九麟扫了眼叶昭灵,知道自己有些露于形色了,然而即便是他,在这个时候,也难以保持平静。
他本想据实告诉叶昭灵,但微微沉吟后,还是摇头道:“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叶昭灵颔首点头应了一声,心底里,却是更加好奇起来。
认识韩九麟这么多年,很少会见到,韩九麟会对一件身外之物,这么在意!
要知道,当年韩九麟被封王时,上峰总共给他赏赐了三件王物,分别是王贵权杖、王庭桂冠、王莽之袍。
这三件物品,每一件,都是举国唯一,价值连城。
不仅是稀世珍宝,还是荣誉的象征。
若是其他人有如此宝物,只怕恨不得天天戴在头上,拿在手中,向无数人宣告他的荣耀不凡。
但韩九麟却不一样,他在登顶巅峰,成为举国唯一的王的那天晚上,回到府邸后,就将王贵权杖和王庭桂冠给扔到了一方角落,没过多久,就落了一层灰。
三件王物,只有王莽之袍,被他穿在身上。
其实如果不是上峰再三要求,让他务必时刻将能够抵御子弹等攻击的王莽之袍穿在身上的话,这件王莽之袍,韩九麟也不见得会穿。
不过好在上峰的人了解韩九麟的性格,知道他不喜浮夸招摇,所以把王莽之袍打造成为了在正常情况下,看起来只是一件黑色风衣的样式。
王莽之袍,是由华夏最顶尖的阵法大师和能工巧匠,从量身剪裁设计到成衣,一起合力,费时三个月之久,才制作而成。
寻常情况下,王莽之袍看起来只是一件剪裁完美,非常衬托韩九麟伟岸身材的黑色皮革风衣。
但如果韩九麟将内劲外放,用劲一催,王莽之袍就会浮现出一副栩栩如生的玄色五爪九蟒图案。
是风衣,亦是蟒袍,更是刀枪不入的甲胄护身衣!
为了让韩九麟穿上这件王莽之袍,上峰可谓是下足了苦心。
为的,正是让韩九麟可以免受任何伤害!
韩九麟的存在,对于整个华夏来说,太过重要。
尽管,真正了解韩九麟的人都知道,仅是他自身的武学修为,已经能做到刀枪不入。
韩九麟自己,也不屑于穿一件防护服在身上。
可是,上峰还是不放心。
所以,韩九麟为了安他们的心,只能承诺,将这件王莽之袍,永远穿戴。
就好像冬天来了,家长让孩子多添一件衣物。
孩子穿衣,不是真的想穿,只不过是不想令家长担忧。
此亦为孝。
此孝,孝君堂。
孝那几位头生华发,脊背佝偻,为国家鞠躬尽瘁的伟人。
至于王贵权杖和王廷桂冠,因为无用,哪怕意义非凡,价值连城,韩九麟依然不屑一顾。
以韩九麟如此心性,身外之物,对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如此来看,就足以说明,那颗种子,一定其特别非凡之处!
叶昭灵心中越发好奇和憧憬起来,脚下油门用力一踩,绿色悍马车就往田地里,尊卫和燕育生的方向,疾驰而去,掀起一片尘土。
药田里,燕育生趴在土堆里,撅着腚,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植物。
许则成站在一旁,两手扶着膝盖,也和燕育生一起打量。
在他们师徒两人面前的植物,有八十公分左右的高度,根茎有指头粗,在顶端开了几片叶子,结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青涩果实。
良久,许则成扭头看了眼燕育生,问道:“师傅,你看出什么了没有?”
燕育生摇头道:“还没有。”
又过了好久,许则成问道:“师傅,你在想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说?”
燕育生道:“我在想,这个东西,是怎么从一夜之间长出来的。
昨天晚上,可还连一根苗都没钻出来呢,怎么一夜的时间,就破土而出长这么高,还结出果实,这不科学呀!”
许则成震惊的道:“师傅您老人家也懂科学?”
科学,许则成之前上学的时候,听说过。
有一次老师问同学们长大后想做什么,有好几个同学都说他们长大了想做一名科学家。
科学家,是他们这些懵懂的孩子,最崇拜的一种职业。
甚至,就连许则成自己,也在被老师点名后,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他想当科学家。
说归说,和心中所想的却是两码事。
其实他心里真正的理想是,长大能够当个有钱人,可以让奶奶有一个给灶台吹火的鼓风机,可以给自己买一身新衣服,可以和奶奶吃到香喷喷的红烧肉。
毕竟,他连科学家具体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但是,幼小的他知道,自己如果说长大后想当个有钱人,一定会被老师和同学笑话,所以就随波逐流,也说自己想当一名科学家。
听起来似乎是天真烂漫纯真的想法,
实际上,却是一个早已习惯了人情冷暖的小孩,学会的适应社会,给自己伪装起来的方法。
饱含的无奈,很深,也很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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