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灵冷冷一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第一次被要挟,情有可原。但之后敛财贪婪的程度,却比赵聪都黑,这也是别人逼你的吗?”
董金昌瞬间哑口无言,满脸苦涩。
叶昭灵扫视剩余的几人,问道:“还有谁有话说?”
一时,几个人,全都闭口不言,鸦雀无声。
叶昭灵把手一挥:“既然都没话说,那就当场宣判行刑。”
“什么!行刑?”
六个人满脸惊恐的抬起头来,就见,控制他们的留个尊卫,齐齐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赵聪六人,全部抖似筛糠,面色惨白。
其中负责天府广场工程总财务的唯一女性,刘茹,干脆双眼一黑,直接吓昏死了过去。
韩九麟缓缓抬了抬下巴,用一种冷漠,冷蔑的目光,冷酷无情的俯视着赵聪六人,幽沉道:
“在你们昧着良心,把第一批建筑材料换成规格不达标的材料时,你们就已经犯了死罪。
不把其他人的性命安危放在眼里,你们的性命,也将再没有任何价值。
罪无……可赦!”
抬起手来,韩九麟下令道:“除了赵聪,全部行刑!”
赵聪两眼发黑,不知道韩九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偏偏下了留下他一命,其他五个全部杀了的命令。
他们六个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用劣质建筑材料的事,他才是主谋,最罪大恶极的那个。
按理来讲,这些人要杀也应该先杀他才对。
就连他自己也知道,他才是六个人里面,最该死的那一个!
可是,现在对方却不打算杀他?
这是为什么?
一时间,赵聪心里活泛了起来,难道说,他反倒可以侥幸逃命?
而与赵聪暗暗窃喜不同的是,黄飞几人,却是各个面色大变,如丧考批,一个个哀嚎求饶起来。
“饶命啊!别杀我,我愿意投案自首!”
“不要杀我,我不能死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儿子才五岁,女儿才一岁!”
“我是无辜的,无辜的呀!”
“我错了,我愿意把昧着良心赚的钱全部吐出来,别杀我,别杀我。”
“你们是什么人!就算我们有罪,也有执法机关审判,你们有什么资格枪毙我们!”
几个尊卫,全部握着匕首,一眨不眨的盯着韩九麟抬在半空耳边的那只手。
就见韩九麟面无表情的微微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而他,举在半空中的那只手,缓缓伸出了食指,向下微微弹了一弹。
他的手指,弹得很轻,力量轻的仿佛刚好只能按动钢琴键。
但却,又似乎有万钧之重!
在他手指落下的瞬间,五名尊卫不约而同的挥动了手中的匕首。
五道血花,各自在空中绽放,溅射!
包括提前一步昏迷过去的刘茹在内,五个人,全部被抹了脖子,在伤口溢血的刹那,五个人全都被按住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面色晦暗,渐渐无神的双眸,似乎有了悔恨。
随即,浑身抽搐着,一起死亡。
看着五具尸体,赵聪吓得直接瘫坐在地,尿湿了屁股下的地面。
而许则成,也是满脸惊恐的捂上了耳朵,闭住了眼睛,把头缩下去,惊呼出声,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韩九麟缓缓低下头,直视着赵聪,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不把你,一起杀了吗?”
赵聪畏惧的不断摇头,哀求道:“我不知道,但我求你不要杀我!
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给你钱,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叶昭灵冷哼一声,道:“你当然有钱,这么多年来,你欺下媚上,贪钱挪款不说,连最基本的工人薪水,都是能扣则扣,能拖就拖。
甚至,当农民工在寒冬腊月,只想回家过个好年,向你讨薪的时候。
你宁可把讨薪的工人推下楼摔死,都不肯把他们应得的工钱给他们结了,你这赚钱的手段,可高明得很呢。”
赵聪浑身打起了摆子,惊疑不定的看着叶昭灵,矢口否认道:“你污蔑我,我没做那样的事。
我赵聪虽然贪心了点,但我绝对没有拖欠农民工的薪水,更没有杀过人!
这一点,天运集团的每一个同事,都可以给我作证。”
“是吗?没做过吗?”
韩九麟把许则成,轻轻的从他的身后,推到了他的身前。
“仔细看看这个孩子的脸,有没有印象?”
许则成忍着心中的害怕,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赵聪,眼底渐渐涌起了深深的怒火!
就是这个人,杀了他的父亲!
就是这个人,让他同时失去了母亲!
就是这个人,迫使他自幼只能跟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
就是这个人,杀了他的父亲,让他从小孤苦无依,让他的奶奶每日深夜,独自以泪洗面,把眼睛,都快给哭瞎了!
这几年来,随着年龄长大,他没有一天不想着亲手杀了这个人,报仇!雪恨!
原本,他以为距离这一天还很遥远,至少,也要他长大成人,才有那个能力。
可没想到,幸福可以来得这么快!
师傅口中的这位大人物,第一次见面,就说带自己报仇,而这位大人物,也的确说到做到!
许则成的面容,渐渐坚毅,眼中的恐惧,渐渐消退。
他死死的盯着赵聪,不加掩饰自己的愤怒与仇恨!
赵聪本想摇头,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小孩。
可渐渐地,就被许则成的双眼,给盯得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恍惚间,他似乎从许则成的脸上,看到了一个被他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个人影轮廓。
那是一个有些憨厚的青年,农村来的,刚结婚不久,和同村的老乡一起到城里务工。
那个时候,赵聪还没有如今的体面和派头,还只是一个第三方的小包工头。
在开工前,他还抱了一箱啤酒,到那些工人们的宿舍里,跟他们喝酒聊天,增进感情。
那个年轻人话不多,但也学着其他工友,端着酒瓶,走到他面前,有些木讷的说:“赵工,以后还请你多担待,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干的,有啥没做好的,没做对的,任打任骂。
我没其它盼的,就是想能多赚几个钱,给家里翻修重盖个房子。
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儿子,我得给我儿子起个房子,以后让他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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