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韬和徐庶也和孟建想法一致,但徐庶补充道:“曹孟德杀伐太甚,我不喜也。”
马铁笑道:“哈哈,实不相瞒,家兄亦常言曹孟德残忍好杀。”
徐庶眼神一亮:“哦?”
下一秒,徐庶又自言自语:“是了,能写出《蒿里行》、《步登北邙坂》的人,岂能不是仁人志士?”
马铁欣喜地说:“足下也听过家兄写的诗?”
这时,最后一个还没有被介绍的人开口大笑:“哈哈哈,何止听过,徐元直常与孟公威、石广元唱诵马孟起的诗呢~”
马铁看向那人。
只见这人穿着粗布白衫,头戴纶巾,身材高大,相貌奇伟,叫人见过就忘不了!
马铁甚至感觉,这人的气质盖过了现场所有人。
在座的孟建、石韬等都是闻名荆州的青年才俊,可他们都比不过大笑之人。
“足下是?”马铁好奇地问。
庞统在旁郑重介绍:“此乃诸葛孔明是也!单名一个亮字,出身琅琊阳都葛氏,先祖丰于先汉元帝朝官拜司隶校尉!”
马铁不是士人圈子里的,没怎么听说过琅琊阳都葛氏。
但他得知诸葛亮的先祖和他的兄长马超一样,官拜司隶校尉,于是肃然起敬。
马铁跟诸葛亮互相问好,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诸葛亮当面背诵起马超的《蒿里行》: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吟诵到下半阙,在座徐庶、孟建、石韬等无不跟着诸葛亮一起唱诵。马铁也加入行列,熟练又自豪地唱着大哥马超的出道诗。
“诸侯自建号,割据于四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下半阙念完,孟建无声抽泣。
石韬、徐庶两个老乡情到悲处竟相拥号哭。
庞统、司马徽、崔钧三人也是神色萋萋,眼中亦有泪光。
唯独诸葛亮,忽然长大嘴巴,放声长啸。
“啸——————!”
幸亏酒家就他们这一桌人,否则肯定会扰到其他客人。
马铁尴尬地看着众人。
他以前吟诵《蒿里行》时,从未像这帮人一般动情。他只觉得自己大兄写的诗很好很牛逼,而他身为马超的三弟,自然也是高人一等。
马铁不能理解在座诸人的行为,但还是主动找话题缓解悲伤的气氛。
他挠头说:“诸君如此伤悲,在下惭愧。”
众人收起悲伤,看向马铁,等待他解释。
马铁坦诚地说:“实不相瞒,我只听人评论,兄长此诗极其伤感,也极尽仁德。但我出身边郡,自幼见惯生死,反倒对上半阙群雄坐视董卓祸乱关中的无能更有感触!”
马铁说完,众人不禁皱眉。
通过马铁的自述,他们清楚地感受到马铁骨子里的冷血!
诸葛亮、徐庶二人对此感到不喜,孟建、石韬、庞统则没有评论。
唯独崔钧以长辈的姿态告诫马铁:“马三郎,你应该以你兄马孟起为榜样,牢记仁德!出身边塞非是凉薄的借口,要知道你们凉州也曾出过‘三明’那等仁者啊!”
马铁低下头向崔钧道歉。
至于三郎心里听没听进去,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等崔钧教育完马铁,水镜先生司马徽突然发笑。
司马徽点评道:“马三郎虽然淡薄生死,但能赤诚告知我等,此亦为贵也~”
众人听后,眼神一亮。
徐庶、诸葛亮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崔钧与司马徽年纪相近,又有意帮扶马铁一把,因为马铁愿意帮崔钧官复原职。
崔钧于是笑问司马徽:“水镜先生,马寿成有三子,您可有何妙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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