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嘟了嘟小嘴儿,轻哼道:“我警告你喔,离我三步之外,不能再打我了,我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光要矜持,还得要面子的!”
这番言论弄得吕布哭笑不得,将手掌摊开,无奈道:“你太小了,我不感兴趣。”
话音刚落,仿佛有一阵不该出现的寒风吹过吕布的虎躯,紧接着掌心传来一股柔软的触感,仅仅在那一瞬间。
“???”
“小吗?哼!”董白的目光欲要杀人,可脸蛋儿已经红润的快要滴出血来,满脸的倔强与要强。
吕布瞪着眸子,这小魔女,怎么尽干一些自损一万杀敌零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这个大男人会吃亏?
“哝!这个给你!”董白将腰间系挂的香囊取下,愤愤拍在吕布的手掌中,撇嘴道:“姑姑早就猜测战事将近,数日前便亲自动手将昔日你送给她的明珠雕琢成了佩饰,这可是她的心血,说战场上会保佑你的。”
“姑姑被爷爷幽禁,不能出门,只能让我替她转交,姓吕的,你日后可不能辜负姑姑一片心意,不然本小姐一定扒了你的皮!”
“还有,一定要平安归来!你要是死了,我也要找到你的尸体,扒了你的皮!哼!”
吕布从散发着女子独特体香的香囊中取出明珠佩,或许是操之过急,雕琢的并没有那么完美,但那历尽困苦雕成的“奉”字却无比用心。
他深深吸了口气,紧紧握住那明珠佩,郑重的将其挂在胸前,轻轻摩挲。
“媛夫人有心了,替我转告她,我吕布定会凯旋,待日后,给她一个交代。”吕布神色庄重的承诺。
董白不悦道:“什么媛夫人,姑姑已经不是谁的夫人了,反正你看着办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就要离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董白顿时呼吸浓重起来,红着脸喘着粗气,逃的飞快。
“为什么……那个大坏蛋明明会成为姑丈……为什么本小姐会那么激动……”
“该死!大混蛋吕布!”
……
某处清幽别院。
妇人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任谁看了都会被勾起最为原始的欲望。
此刻的她,一双玉手裹缠着白色细布,定睛看去,依稀还能看到许多参差的伤口。
这些都是雕琢明珠时不小心留下的划痕。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若世间真有神明,请一定要保佑奉先将军能够旗开得胜,平安归来,贱妇董媛,愿用余寿换他安康。”
妇人精致的五官布满哀思与愁苦,跪在地上轻轻三拜叩首。
……
“侍中田干,求见温侯!”
“何事?”
“禀温侯,相国召温侯入宫觐见!说事无巨细,此前安排不够得当,另有要事嘱托!”
“哦?本侯知晓,还请田大人稍待片刻。”
刚刚送走董白,吕布才穿戴甲胄,忽有宫中官员来传召。
田干这个人,吕布不太熟悉,但听说过,似乎是董家人举荐上去的,算是自家培养入宫为官的亲信。
不得已,吕布只好回府脱下连环铠,仅着冬衣系将剑,随着田干前往宫中。
“田大人,可知相国何事召见?据本侯所知,此前在相府已经安排妥当,再者言,两刻钟前,相国还在相府,这就入宫了?”吕布坐在马车上不由询问。
田干脸色不变,平静道:“温侯也知,相国虑事,多临时补充,而且事关军情,兹事体大,战局又是瞬息万变,有此急召并不奇怪。”
“至于回宫……这……呵呵……相国喜留后宫,这后宫之内的私事,为人臣子也不好打听,不敢多言呐。”
吕布微微点头,董卓的性情,安排完事情再回到后宫处理一些外人不能知道的事,确实也不奇怪。
很快,马车停在了宫门之前。
吕布抬头看了眼巍峨的皇宫,这里他已经来了很多次,但每次来,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皇宫、龙椅,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会憧憬。
“呵呵……温侯,根据宫中规定,外臣入宫不得着甲佩戴兵器。”田干笑眯眯的瞥了眼吕布腰间的将剑。
“嗯,这是自然。”
如今入宫,除却董卓可以剑履上殿,还没有第二个人有此殊荣。
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那日董卓带人占据皇宫,血洗袁家。
按照正常程序,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能穿戴铠甲,佩戴兵刃。
见吕布答应的爽利,田干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来,他放慢呼吸,目光灼灼的望着解下的佩剑。
眼前这个男人,很恐怖,就算只是一柄剑,他都会感到不安。
但如果赤手空拳,似乎也就没那么恐怖了。
“走吧,田大人,带本侯去见相国。”吕布回头笑道。
“好,下官这就带温侯前往,请随我来!”田干走在前方引路。
而宫门洞的左右两旁,是每隔五步一哨的禁军,一直延伸到皇宫深处。
“田大人,本侯倒是有一事询问。”
“温侯且问。”
“相国可知你今日为之?”
“什……什么?”
田干僵硬的转过脖子,却只看到一双如来自深渊的极煞眸光。
“动手!”田干大吃一惊,赶忙喝道。
刹那间,身后突然传来怪异的声响,紧接着宫门洞中的光亮渐渐消失,变得无比阴暗。
是宫门正在关闭!
吕布猛然抬手掐住田干的脖子,轰然按着他朝宫墙上撞去!
“砰!”的一声沉重闷响,田干的脖子在吕布巨大的力量与墙体的对撞间被扭断!
与此同时,哗哗啦啦的甲胄碰撞,无数禁军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宫门洞围的水泄不通!
“哈哈哈!吕布!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董璜身着显眼的明光铠,站在禁军前端狂笑不止,接着大手一挥,身后涌出一排排的弓箭手。
清脆的弓弦绷紧声此起彼伏。
身后宫门紧闭,身前是万箭蓄势待发。
吕布见此情景,非但没有恐惧,反倒随手丢下田干死不瞑目的尸体,那尸体的眼睛中还依稀憧憬着未来的荣华富贵。
“董璜,你以为你吃定本侯了?”吕布带着几分讥诮之色。
董璜冷笑道:“装腔作势!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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