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姑娘容易么我?既要照顾严姐姐,还要照顾我姑姑,你们两个大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呐!那个坏人要是活着,肯定见不得你们这般!”
董白气呼呼的将鸡汤放在桌上,苦恼的揪着头发。
那日发现姑姑自尽,诊治完之后,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情况,她就找到吕玲绮,差侯府上的谍子悄悄把姑姑董媛送进了侯府。
她的打算很简单,就是要把姑姑先藏起来再说,然后自己好好陪陪她。
思来想去,也就温侯府最合适。
她与吕玲绮情如姐妹,姑姑又与张宁交好,与温侯府有交情。
再者言,她整日无聊,刚好还能与吕玲绮凑个对儿,省的来回跑。
“媛妹妹这几日如何了?”严柔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但也见不得她人不好,当即问了句。
董白嘟着嘴巴,没好气道:“别提了,和严姐姐你差不多!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哪里还有之前的丰满!”
“你这小白,都什么时候,还要拿身材开涮啊,再不济,也比你这个平板板强。”吕玲绮反驳道。
“屁!小玲绮!你说谁平板板呢!我可比你强!”董白翻了翻白眼,努力挺着初发育成功的酥胸。
严柔扶额幽幽一叹,难得露出笑意,这两个丫头,说到底还是十来岁的少女啊。
连这都能攀比上。
“好啦!我去看看董媛妹妹。”严柔说着就要起身。
下一刻,就见一清瘦了的美妇寻来。
“严姐姐……”董媛望着严柔,眸中满是伤感,很快就强颜欢笑起来,道:“姐姐,妹妹来陪你吃点东西,总是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啊。”
严柔宽慰不已,这位媛夫人,虽说是董卓的亲女,却是没半点架子。
她自己都这般愁苦了,还要安慰她人。
“好!”严柔轻轻拥了拥那冰凉的身子,拉着董媛的手缓缓落座。
一旁的吕玲绮和董白也悄悄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眸中的欣喜。
如此,一家四口人才其乐融融,首次坐在一起吃饭。
可好景不长,不多时,就有下人来报,说蔡琰小姐来访。
很快,蔡琰就神色焦急的赶到府内。
见严柔与董媛、董白都在,不禁愣了愣,这算什么?
吕家家宴么?
可惜少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严姐姐,事发突然,你且听我说……”蔡琰顾不得再去多想,将所见所闻还有猜测尽数说出。
“什么?这群老东西!竟敢造我爷爷的反!”董白大怒,说着就要冲出去找三爷爷董旻,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些大臣才是!
董媛一把将其拉住,道:“小白!冷静!既然蔡大人府上都被监视,你觉得这温侯府、左将军府就没被监视?”
“你现在出了这个门,跑到三叔府上,只怕立刻就要出事!”
“况且,都这般危急了,只怕是你根本进不去左将军府,半路就被人劫走了!”
蔡琰在这群女子中最为聪慧,她当即肯定的点头,“现在左将军,只怕是很难再见到人了,他自己虽不知情,但那群谋逆之臣既然准备良久要动手,就绝不会允许出现差错。”
如今,温侯府和蔡府虽说处于严密监视下,但还不至于管着进出。
但左将军府就不同了,董旻今天一天都只怕难以见到他人拜府,定会被人暗中阻截。
再加上,董旻也就董卓刚出征那会儿亲力亲为,后来将防务工作分别安排给李肃、董璜,就渐渐松懈了下来。
甚至连门都不主动出了。
整日就在府中莺歌燕舞,享受天伦之乐。
说来也是,他都这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现在城里他最大,难得也要体会体会二哥董卓的待遇与快活。
至于皇宫,更不必说,只怕外人也难以进去,平常也本就没人进,除了那些上朝的大臣。
“那怎么办?若是不能把消息告知三爷爷,恐怕真的会出事啊!”董白自从跟随爷爷董卓入京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惊慌。
安静聆听的严柔终于开口,提议道:“既然左将军府的消息难以送进去,不如去找虎贲中郎将李肃?提醒他如何?”
“如今,他掌握着京城戍卫军,只要有他守着,那些人也翻不起浪来。”
“再者,李肃是相国麾下大将,又与夫君是至交好友,年少便相识了,他总归会防范的。”
蔡琰摇头苦笑,无奈道:“不瞒二位姐姐,妹妹在来的路上思前想后,为何明知西凉军霸了京师,他们还有胆子作乱。”
“现在,妹妹最顾忌的就是这位李肃将军啊!”
“左将军与董璜自不必说,那是董媛姐姐的本家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犯事的,可唯独这个李肃,恐怕有异。”
“若真让妹妹猜中,我们这个时候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提前打草惊蛇。”
“你们想啊,假如,仅仅是假如,假如那些乱臣的底气,就是李肃和他掌管的戍卫军呢?”
“这么一来,是不是所有的疑惑就解开了?”
听蔡琰分析,几女都是脸色一变。
越听越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
否则,众卿凭什么敢有所图谋?
“那这如何是好?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吕玲绮问道。
听闻此言,众人陷入了沉默。
“媛姐姐,你的手怎么回事?”蔡琰忽而董媛的手腕,缠绕着白帛,还有药草味。
董媛闻言,竟不知如何说道。
还是董白撇撇嘴将前因后果说出。
蔡琰却灵机一动,道:“对!媛姐姐有此一出,可利用这个借口入宫!就说要让太医再复查一番,应当无人会起疑,然后趁机去见董璜。”
“那些人一旦生事,恐怕不会放过董家人,媛姐姐你与小白去宫里,正好还能脱离危险,毕竟还有几千羽林军。”
董媛一怔,道:“应是可行,可你们……”
“现在就别管那么多了!有我父在,想必他们不会把事情做绝,屠戮我们蔡府吧?”
“再者言,温侯府本就剩了孤儿寡母,他们难不成还要对侯府动手?如今最危险的反而是你们才对!”蔡琰说着就拉过董媛的手递给了董白。
又叮嘱道:“记住,出去之后,一定不要慌张,神色不能有异,一切照常!”
董白紧张的吐出一口浊气,重重点头。
她明白,蔡琰说的是事实,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姓董的。
她们若是待在温侯府不走,可能还会拖累侯府的孤儿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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