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裴太傅的说辞,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到皇上问话,云陌对着皇上恭敬行一礼,然后道,“臣妇就想说一句话。”
“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皇上听言,看看云陌,心情有些微妙,云陌这话是说裴靖的没错吧!可是,为何皇上感觉他自己也被骂了呢?
是因为云陌说这话时,是对着他的吗?
皇上想着,看云陌转头看向裴靖,神色淡淡,“太傅,毒药能够乱吃,这话可是不能乱说!”
“哼,你事儿都做了,还说不得吗?”
“你敢指天发誓吗?发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云陌话落,裴靖随着抬起手,手指天,铿锵有力道,“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刚才说的话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听言,云陌嘴角几不可见的抬了下。
站在裴靖后的裴子墨眼前黑了下,裴靖这毒誓,不但是把云陌推入了两难的境地,更是直接把裴家推入了绝境呀。
过去,裴子墨一直以为,裴戎是裴家最大的隐患。没曾想,他爹才是。而且,一开口直接就是连窝端呐。
朝堂上的人,无声盯着云陌,等着看她会如何回应。
云陌:“太傅既然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
无话可说?这意思是难道是承认了吗?这倒是让人没想到呀。
之前听不少人说,千岁爷看中的人绝对不能小看,云陌别看着畜生无害的,其实人特别的奸猾刁钻。
可现在看着,不过如此吗?
朝堂上的人想着,看喜公公走到云陌跟前,对着她恭敬道,“千岁夫人,您要的东西!”
云陌:“劳烦喜公公了。”
“不敢。”
客套着,云陌接过喜公公手里的茶水,对着裴靖道,“这杯茶我敬太傅,也算是全了你我之间的祖孙情分。”
裴靖看着容卿送到跟前的茶水,没动。
云陌笑了下,淡淡道,“太傅莫不是怕我在里面下毒吗?若是,那我岂不是太蠢了吗?当着皇上和诸位大臣的面,公然谋害太傅您老人家,我不是自寻死路吗?”
裴靖听了,看看云陌,然后拿起云陌递过来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待裴靖喝完,云陌拿过他手里的茶杯,神色淡淡道,“太傅,这茶水我请喜公公给加了几滴蜂蜜,味道可还好?”
听到云陌这话,龙椅上的皇帝,还有朝堂的大臣,神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裴靖未察觉,只是点了头,没什么表情道,“尚可!”
听到裴靖这话,皇上眸色凉了下来,曹老头子眼帘垂下。
云陌淡笑了下,不紧不慢道,“尚可吗?那倒是挺让人意外的!没想到中毒之后,还能改变一个人的身体。”
这话什么意思?裴靖一时没听明白。
裴子桓大声道,“你不是我爹!”说着,对着皇上激动道,“皇上,这人不是我爹!我爹他根本就碰不得蜂蜜,哪怕是沾染上一点也会全身迅速浮肿,喝下去的话,更是连气儿都会上不来。这些皇上您是知道的呀!”
确实,这一点不但皇上知道,朝堂上的人几乎都知道。
曾经裴靖在宫宴时不慎沾了一点,那真是当场发作,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当时太医就再三说,让裴靖绝对不要碰这个东西,还说这个病没得治的,只有躲开不食用。
可现在,他不但用了,还说味道尚可!
听到裴子桓的话,裴靖脸色也顿时变了,直直看向云陌,“你试探我?”
“试探?太傅说笑了!从你虚构我与裴戎有一腿,从你开口就说要辞官回家,我就知道你是假的。”
云陌不急不缓道,“太傅他家训甚严,绝对不容许裴戎做出那种有违伦常的事儿。若是有,不用千岁爷出手,太傅早就把他打残了!”
“还有我,若是我做了对不起千岁爷的事,你以为我能活到现在吗?就千岁爷那刁恶的性子,早就把我刮了!所以,下次想诋毁我,记得也找个差不多点的罪名,这罪名太大了,说出来容易露馅,也显得你过于小看千岁爷了,他可没那心胸包容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说着,云陌摸了下自己仍然光秃秃的脑袋道,“我这发型,已经是千岁爷容忍的最大程度了。其他的,他那心胸狭窄的可容忍不了。”
听到云陌把刁恶,心胸狭窄这些字眼,直接用在晋苍的身上,朝堂上的人更加不敢说话了。
是呀!云陌背后可是还有一个刁恶的相公的,他们敢多言,也等于是跟自己过不去呀!
不过,不愧是跟千岁爷同床共枕过的人,用词还真是相当的精准。
但从云陌这么说千岁爷,让人也觉得千岁爷做人夫婿能耐也是一般。若是好,媳妇儿也不会这么说他。
众人心里腹诽间,又听云陌说道,“至于你说辞官,也是相当可笑了。大元边境不稳,皇上正值用人之际,太傅怎可能离开!他老人家曾说,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故儿!他生是大元的人,死是大元的魂!君有需,战死沙场以报君恩,绝不退缩,永不后退。”
听言,皇上抑制不住嘴角轻撇了下,瞅了瞅云陌,这大言不惭的忠君爱国之言,还真是跟妃裴靖那老家伙如出一辙。
云陌真是比裴戎,还像是裴靖的种!巧舌如簧,又奸又滑。
此刻,皇上忽然就觉得晋苍之所以娶云陌,搞不好都是被她这张嘴给忽悠迷糊了,才会做下这种糊涂事儿。
放着那么多温柔乖巧的不娶,偏娶了这么个玩意儿,这不就就是糊涂吗?
“云陌,你以为但凭一杯茶就能说我是假的,简直是可笑……”
云陌:“你本就是假的!你看看你自个的手,太傅常年握笔,指腹上都是厚厚的茧子。可你老家人的手,比起他来可是过分滑嫩了。还有身上……”
云陌说着,微微一顿,靠近‘裴靖’凉凉道,“过两日就请仵作给你验个身。到时候大家也都会知道,你连心跟太傅都是不一样的。他是鲜红的,而你的是黑的!”
是找仵作验身,而是不找太医或宗人府的。
云陌:“你刚才不是说你若说谎,就不得好死吗?这最后的愿望,自然是要成全的!所以,你放心,我可保证,绝对让你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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