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秀看着那眼前的尸体,忍着作呕的冲动,开口道,“自是认得,她是云陌身边的丫头红缨。”
虽然身体已经浮肿腐烂,但从衣服还是可以清楚分辨的出来的。
晋苍:“景夫人眼神还真是好。既然如此,那么,这根银针,你必然也认得吧。”
看着晋苍丢在她脚边的银针,盈秀抬眸,看着晋苍,沉默。
晋苍:“怎么?不认得?”
盈秀:“自是认得,这是我的银针。”
上面有她的名字,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盈秀叹口气,“看来,最终还是没能瞒过师兄。没错,这丫头是我杀的。”
说完,还颇为后悔道,“若是早知道会有地震发生,她会死在地震中,我就不会动手了!那样也不会留下这根银针,被师兄给发现。”
听到盈秀的话,青风眉头皱的紧紧的,所以盈秀是丝毫不后悔她做的事儿,只是后悔被发现了?
此时,看着盈秀那依旧温婉温柔的样子,青风再次认识到人不可貌相这话。之前,主子怀疑盈秀,青风还觉得是主子太过多心,多疑了。
青风觉得就盈秀这温婉的性子,再加上她跟云陌无冤无仇的,怎么也不会去害她。
可主子说,夫人失踪生不见人,红缨也失踪死不见尸,偏就盈秀一人在事发原地未动,这就是极大疑点。
只要找到红缨的尸体,经过仵作查验,自然就能证明盈秀有没有做过恶。
现在看来,主子的怀疑是一点没错,红缨的死并非是因为天灾,而是因为人祸。
而且,红缨的尸体会掉入河流,说不定也不是被冲进去的,而是被盈秀扔进去的。其目的,就是想毁尸灭迹,不让他们找到红缨。
因为找到红缨的尸体,就会找到她的银针,败露她的罪行。
“云陌现在在哪里?”
听到晋苍的问题,盈秀没回答,只道,“师兄,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晋苍:“不想。”他只是想知道云陌现在人在何处。
盈秀听了,看着晋苍,眼神暗了暗,“这些年论我想什么,做什么,师兄总是这样漠不关心。不过,一直以来师兄对其他人也是一样。所以,我也不伤心。只是,师兄为什么要改变呢?”
晋苍皱眉,看着盈秀的脑袋瞅,可惜看不透,不知道这蠢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些年,师兄从未将我看在眼里,但也没将别的女人看在眼里。所以,师兄对我再冷漠,我也甘之如饴。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师兄却变了,你眼里没我,但却看上了云陌!”
盈秀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云陌那样低贱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师兄你?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她难道不知道她的靠近对于师兄简直是一种玷污吗?像我,我知道我身份低微卑贱,所以从没奢望过什么。”
“而凭着我的身世,我若是对师兄生出什么妄想,也简直是对师兄的一种侮辱。因为在我心里,师兄是这个世上最矜贵的人,我这样的人能结识师兄,能让师兄看我一眼,跟我说一句话,已经是极大的福分。云陌她若有点分寸,就该跟我一样,对师兄恭着,敬着,仰望着。”
青风听了,看看盈秀,这话听着很是卑微。但是,又让人极度不舒服。
合着盈秀的意思是,主子看不上她,也不能看上别的女人?
而她因为知道自个身份低微,不靠近主子,就值得歌功颂德不成?
这什么不可理喻的想法?她恪守本分,主子就该感动不已吗?
实在是荒诞又荒谬!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王应当孤家寡人过一辈子,这样方才使得你满意,是吗?”
盈秀听言,连忙道,“没有,我怎么这样想。在这个世上,我可是最盼着师兄幸福的!”
“盼我幸福,就暗害云陌?”
“那是因为她实在是不配跟师兄在一起呀!师兄应该跟世上最尊贵,最爱你,能为你献出性命的女人在一起。”
盈秀:“可云陌她是一点都不占,身份低微不说,心里也根本就没你。更是什么都为你做不了,她连饭和女红都不会。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哪里来的资格跟师兄在一起!”
没资格,更是无法容忍。
在还未见到云陌,只是知晓云陌的身世来历时,盈秀就在盘算着怎么弄死她。
“师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你好呀。”
听到这话,青风看着盈秀,觉得她简直是有病。咸吃萝卜淡操心,主子的事儿,哪里用得着她!
晋苍幽幽道,“原来是为本王好呀!如此,本王也该回报一二才对。”
听到晋苍说‘回报’盈秀脸色变了变,“师兄要杀了我吗?”
“不该杀吗?”
杀了她,都不足以消除晋苍的心头恨。
盈秀苦笑了下,“师兄要杀我,我也无可奈何。”说着,叹息一声道,“只是师兄杀了我之后,怕是日后再也遇不到像我这样全心全意想着师兄的人了!”
青风听言,当即紧了紧手里的剑柄,今天不宰了她,就是他无能。
“不过,我死了也好!景逸不是总说与你亲无兄弟吗?既是兄弟,就该同甘共苦才对。所以,也该让他同师兄一样经受一下丧妻丧子的事儿,这样才称的上是难兄难弟!”
听到盈秀这番话,青风已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女人看着挺正常,没想到,竟然是个疯子!
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丈夫,也丝毫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她可真是……没词能够形容。
晋苍懒得再看她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师兄,我告诉你,云陌她已经死了,包括她腹中的孩子,也跟着不在了。之前,我是看师兄难过,故意哄骗你的。所以,你就不要再为云陌耗费心神了,她已经见阎王……啊……”
话没说完,被一掌打晕过去。
晋苍大步走出,青风绷着脸跟着走出去。
主仆俩走到院子里,晋苍停下脚步,静默少时,看着青风道,“若是云陌在,你说她这个时候会对本王说什么?”
青风或是刚才听了盈秀的那些话,多少受了点刺激,情绪有些激动。所以,这会儿听到晋苍问这问题,当即不假思索道,“回主子,夫人若是在定然会说你花孔雀乱开屏,害的她遭殃!说你是祸水。”
青风话出,晋苍顿时转头看向他。
接收到晋苍的视线,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青风顿时一个激灵,“主,主子恕罪,属下,属下刚才脑子被驴提了,乱,乱说的。”
晋苍听了,沉默了下,开口,“你还少说了一句,她不止会说我孔雀,祸水,还会骂我是狗男人!”
青风:确实,夫人很可能会这么说。
青风想着,就又听晋苍说了句,“青风,我好想云陌!”
想到想听她挤兑他活儿差!
大齐,公主府
齐玉正在府里的鱼塘里钓着鱼,听到丫头的话,眉头顿时皱起,“你刚才说什么?”
看齐玉神色变得肃穆,丫头小心翼翼道,“就是,奴婢刚才去皇宫给皇上送公主钓的鱼时,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说,皇上他藏匿了大元的千岁夫人。”
齐玉听了,腾的站了起来,“简直是荒谬。”
“是,是,奴婢也觉得荒唐。皇上他自来盼着与大元千岁爷交好,怎么会藏匿大元的千岁夫人!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听丫头掷地有声的附和声,齐玉眉头却是一点都没松开。都说无风不起浪,有人就竟然在皇宫里说这个,难道……齐瑄真的隐藏了她不知道的事?
想着,齐玉放下手里的鱼竿,“备车,入宫。”
不管如何都要先见一见齐瑄。
齐玉坐着匆匆赶到皇宫。
“公主。”
“皇上呢?”
“回公主,大元千岁爷来了,皇上正在御书房与他叙话,请公主稍等。”
闻言,齐玉抬头看看天色,心里莫名不安起来,这都傍晚了,晋苍来这里做什么?
御书房
晋苍走到书案前,看着齐瑄,开口,直接道,“云陌在你这里,对吗?”
齐瑄听了,看着晋苍,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对,她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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