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了,刚好这时候有人过来通知她去开会。
许纯良起身告辞,离去之前告诉她佟广生得病的消息,梅如雪表示等开完会要去医院探望一下。
许纯良返回医院,刚好看到王金武开着路虎进来,他猜应该是佟广生的儿子到了,于是主动迎了过去。
路虎车在停车场停下,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推门走了下来,中等身材,肤色白皙,带着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就是佟广生的儿子舒远航。
王金武锁好车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许纯良已经走了过来。
“王哥,这位就是舒先生吗?”
王金武笑着向舒远航介绍许纯良。
舒远航望着许纯良主动伸过来的手并未做出回应,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然后举步向病房走去。
许纯良伸出的手就停留在空气里,王金武向他眨了眨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让他多理解,这小子从登岛开始就没有过好脸色。
如果不是看在佟广生的面子上,许纯良才懒得这么热情主动,结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换成平时早就发火了,他原本还打算陪着一起过去,因为舒远航冷漠的态度也失去了兴趣,转身回了办公室。
王金武能够理解许纯良的行为,舒远航对自己也是这个态度,摆出所有人都欠他钱的臭脸,许纯良不爽能走,他不能。
王金武陪着舒远航来到病房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把佟广生的病情告诉他,思来想去还是由医生说出来最恰当。
推开病房的房门,看到正在挂水的佟广生。
佟广生内心激动无比,看到儿子的时候,差点没扑上去,可理智又控制住他的行为,他知道儿子对自己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躺在床上望着儿子,千言万语化成了两个字:“来了!”
舒远航点了点头,首先看了一下床头的卡片,皱了皱眉头道:“痛风?”
佟广生点了点头道:“老毛病了,几乎每年都会犯。”
舒远航凑近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又检查了他的眼睑,掀起佟广生的衣服为他进行触诊。
平时脾气倔强的佟广生在儿子面前乖得跟小猫似的,连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得罪了儿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金武从舒远航的动作中看出了一些端倪,难道舒远航是医生?
关于舒远航的资料他们掌握得少之又少,只知道他后来去了澳洲读大学,具体专业不详,来此之前,他是在一家研究机构工作,好像并不是医生?
舒远航叩了叩佟广生的骨骼关节,佟广生强忍着痛。
“疼不疼?”
佟广生摇了摇头,这算什么?当初老子在战场上的时候身体被子弹打出几个洞都不吭一声。
舒远航冷冷道:“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说,疼不疼?”
佟广生如同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样:“有点……”他也搞不清儿子什么情况。
….舒远航借口先去个洗手间,把王金武喊了出来。
两人来到走廊的尽头,舒远航盯住王金武的双目:“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王金武道:“痛风。”
舒远航道:“你们国家的医学水平实在是太落后了。”
王金武听他这话有点气不顺,什么叫你们国家,还真把自个儿当成外国人了?就算外国人,东南亚的医疗水平就很高吗?
舒远航道:“带我去见床位医生,我有话要问他。”
王金武对此没有异议,由医生告诉他真相更好,倒不是担心舒远航伤心,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伤心的样子,带着舒远航来到了医生办公室,找到了老主任苗秀娟。
听王金武介绍舒远航的身份之后,苗秀娟把病历拿给舒远航。
舒远航看了一下父亲的检查结果,合上病历道:“既然已经知道他可能是白血病,为什么还要瞒着他?”
苗秀娟实话实说,一是没有进行骨髓穿刺检查,二是考虑到病人得知真实病情的反应。
舒远航即便是面对苗秀娟这位老主任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尊重:“实验室检查和患者的症状都非常明显,伱不是考虑患者反应,是不敢承担责任。”
苗秀娟虽然好脾气也忍不了这年轻人的无端指责:“专业上的事情我自有判断,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专业?就你的治疗方案来看,我没发现所谓的专业性。”
苗秀娟气得脸色铁青,这年轻人太狂妄了,我的治疗方案有什么不对,改善患者基础状况,对症治疗,难道我在没明确诊断之前就要给患者上化疗药吗?她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办公室,显然不想再跟舒远航对话。
王金武忍不住责怪道:“你怎么可以跟苗主任这么说话,人家一直尽心尽力地为佟总治病的。”
“对病人来说,他们需要得不是尽心尽力的医生,而是一个能够帮助他解除病痛的医生,一个能治愈他的医生。”舒远航道:“你告诉我,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王金武仔细回忆了一下,佟广生发烧应该是从鱼水情爆炸,参予事后营救时候开始,记得那天他冒雨营救,回去后就生病了,从那时起发烧就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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