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若男和高亮告辞而去,张皓就有点坐不住了,连吕小九那个万年单身狗转眼就要订婚了,本来遥遥领先的张皓突然被吕小九迎头赶上并且被反超,这是小时候争强好胜的小伙伴万万不能接受的。
张皓看着安静地在看书的洛雨霜,短短两个月时间,让要求这个女孩和自己相守终身,让张皓觉得快的有点不真实。梦中一世有多想和那个女孩走在一起,现在张皓就有多珍惜洛雨霜。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不就是遗憾后的失而复得吗?
时间已至二月中旬,不同于上次春游的寒风料峭,现在调皮的春风已经钻进了房间,撩拨着佳人的几缕秀发。洛雨霜被手上的古书所吸引,专注而投入,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个人在如此肆无忌惮地注视着自己。
张皓怔怔地看着洛雨霜,一时有些踟蹰,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追逐吕小九的步伐呢?张皓有点拿不定主意,毕竟无论自己这不到十六岁的经历,但是梦中一世那匆匆的三十年,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欠缺的紧。
终于洛雨霜感受到张皓灼灼的目光,回过神来。
张皓拿不定主意,只能从洛雨霜那里找答案,真诚地看着洛雨霜,很实诚地说道:“雨霜你刚刚听到没有,小九要订婚了!”
洛雨霜放下古书,诚恳地点了点头。
张皓继续说道:“雨霜,我也想结婚!”
洛雨霜娇媚的脸上顿时通红一片,反问道:“那公子是什么打算?”
张皓说道:“我和你结婚!”
少年的感情总是那么热烈而直接,让洛雨霜有点无法承受。短短地两个月的时间,虽然洛雨霜早已心属张皓,但是突然张皓给他说起婚姻大事,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张皓看到洛雨霜有点仿徨的眼神,有点不满:“雨霜,我这么一个大帅哥给你求婚,你竟然是这个表现,我很受伤呀!”
一个“妥妥的”钢铁直男,搁在后世这种二杆子都不配有媳妇。
洛雨霜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公子觉得雨霜还会有别人吗?只是突然问起这个话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个成熟的小秘书,开始从职业的角度帮忙分析起了张皓的婚事,洛雨霜继续说道:“公子的婚事不同于普通人,你可有想过主公有何安排,是否准备让你和世家联姻,主母那边怎么说?而且世子尚且未婚,你这个弟弟怎么结婚?”
一连串的问句,问的张皓有点发懵,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家大业大了,这些事情也是麻烦啊!
洛雨霜继续道:“公子放心,雨霜一直在这里,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张皓感动地说:“雨霜你真好,结婚的事比较繁琐漫长,不行咱们先把洞房的事情提前聊一聊吧!”
结果不出意外,张皓被洛雨霜很“友好”地请到了屋外后。请出门的时候还特地交代了张皓的行程。下午要和刘伯温去找何襄盘一盘他慈善资金的账,顺便聊一下分红银子的发展问题。
虽然张皓把好多事情能推就推,安彩局的具体事情基本上就没有过问了。当然也和他的银子已经被捐出去有关系,感觉这个地方张皓空挂着一个“大使”的名头,其实已经半毛钱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要说张皓得到了什么,其实就数他的收获最丰厚,首先积累了人才,高若男、高若琳、高亮的高氏一族崭露头角,然后何襄这个端方君子兢兢业业。
其次就是积攒了声望,现在高邮这个地方谁不知道张皓善财童子之名,再继续创业融资的时候,只要是张皓做的行当,那这些豪门望族就要掂量掂量。
最后就是在朝堂上,如果前面高邮城围得献策有投机取巧之嫌,那这次安彩局绝对是能力的显现。如果你不服气,那你做一个安彩局试试,开赌坊的多了,怎么没见做成安彩局的。现在俨然朝堂上认可了张皓这一方势力,毕竟准岳父户部侍郎洛先生和高家家主高林语身上就有明显的张皓标签,再加上集贤院的刘伯温以及安彩局的一干人等,已经小有规模了。
张皓在去往安彩局的马车上盘算着自己的势力,有点沾沾自喜,心道:“哥们还是有点能力的,短短时间就发展成如今的局面......”
转念一想,才这种程度就开始骄傲自满了吗?人家朱元璋已经成为一方统帅了。你这点成绩算个啥呢?
但是又转念一想,朱元璋何等人物,那是天命之子,我一个小小凡人,取得这么大的成绩骄傲一下怎么了,且容小生开心片刻。
于是在一路去往安彩局的车上,张皓就在车上嘿嘿直乐。
安彩局的会客厅,刘伯温已经坐在那里等了许久,上的茶都泡了又泡,都已经喝不出茶味了。集贤院的知院级别非常之高,连常务主事高若男都不能刘伯温对等,所以刘伯温干坐许久,只有蒋文逸在谄媚地陪着刘伯温有一句没一句的干聊。
集贤院后日就要召开成立大会,作为知院那是百忙之身。结果张皓捎话过来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在安彩局商议,刘伯温不疑有他急忙赶了过来,没想到张皓更加繁忙,给刘伯温递完话之后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和武学大业。
徐久之后,终于一个矫健的身影窜进了会客厅,看到脸色不善的刘伯温,张皓连连陪笑,说道:“刘先生,实在抱歉,这两天老张让筹备这大周票号,实现是忙晕了头了!”
派系的一把手如此低姿态,刘伯温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拱了拱手道:“后日就是集贤院的开衙大典,下官真的是百忙之身,不知道公子让下官来此地何事?”
张皓忙催促道:“那个蒋文逸,赶紧去把何襄叫过来。”
职业陪客蒋文逸听到聊正事的时候就和自己没关系了,幽怨地看了张皓一眼,就准备让人去找何襄过来。
张皓突然觉得脑后生风,转头一看,可不就是何襄那张帅的一塌糊涂的脸嘛!张皓被吓得头皮发麻,向后连跳数步,才终于停了下来。无奈道:“那个何御史,地府太阴冷了,下次能不能做个人呢?再这么搞下去会出人命的。”
何襄酷酷地答:“下官一直在那里,只是大使没有注意到而已。”
还真不能怪张皓,刘伯温和蒋文逸听到何襄的声音也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蒋文逸,小心脏吓得那是扑通扑通乱跳。
何襄把抱着的账本放了下来,继续说道:“大使说今天要来查账,账本都在这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下官为你一一解答!”
没想到张皓的慈善义举赢得了何襄的充分尊重,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张皓向蒋文逸摆了摆手道:“那个蒋主事,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出去吧!”
蒋文逸尴尬地向众人行礼之后,一脸纠结地退了出去。
何襄把账本递给张皓,张皓摇头道:“我不看了,你就给我说一说吧!”
主要还是信任,和账本能不能看懂可没啥关系。
何襄张嘴就来:“目前累计收到两次慈善分红及高主事等人捐赠银两共五百五十六两,安济院及广场施粥共花费三十两,安济院衣物采购及乞丐馈赠共花费四十两,安济院修缮共花费九十两。部分老人孩童生病医药十五两。共计一百六十五两银子,结余三百八十九两银子。”
张皓惊喜道:“呦呵,还剩这么多呢,那我现在不捐了行不行!”
何襄摇了摇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使要是这么做,将来何以在高邮百姓面前自处。”
张皓也是个玩笑话,说道:“本大使一个唾沫一个钉,不过没想到你还能结余这么多,钱花不出去吗?”
何襄说道:“所谓赈灾,衣物粗布即可,米粮粗米下饭就行,有些人有手有脚,就是等靠帮,再多的钱也吃没了!”
刘伯温击案道:“何御史此言大善,所谓救急不救穷,就是这个道理。”
张皓说道:“今天来就是想和刘先生商量一下,看以后能不能拿出一部分银子,专门设立一个学堂,这个学堂不要束脩,请老师的钱从分红银子里面出,然后教学场所刘先生能不能从官府那里协调出来,培养一批愿意学习的孩子出来。”
刘伯温道:“我集贤院就有教化百姓之责,只是如今费用有限,如果公子能鼎力支持,下官定然玉成此事。”
何襄也说道:“下官也觉得此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张皓拍板道:“既然两位觉得可行,那就搞!你们商量一个方案出来,报给老张,顺便让他多拨一些银子,等到集贤院开衙大典的时候,着重强调一下老张多么注重教化百姓这个事情,看能不能多敲出来点银子。”
张士诚好名,在高层圈子里面已经都有所耳闻,张皓这么搞,那是把张士诚架起来在火上烤啊!敲骨吸髓都不为过。
刘伯温叹服道:“生子当如张二郎啊!”
何御史则是理所当然,现在他把这些慈善银子看的比自己的银子都重,生怕用错了地方,辜负了张皓的信任。现在能少花一点,当然举双手赞成。何襄说道:“大使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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