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的高邮的高层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此时已有了狂风呼啸之势。身在暴风眼中的张皓此时除了忙着置产,就是成亲。现在的张皓那是辛苦并快乐着。
小院中,张瑜来到张皓的小院散心,姐弟俩一个暂时放下对丈夫的担心,一个在百忙的工作中喘了口气,两个人,两杯清茶,两把躺椅,一缕清风,让时光顿时安静了下来。
姐弟俩晒着太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只听张瑜幽幽地说道:“你说人这辈子都图啥呢?”
张皓眯着眼睛,想也没想道:“金钱与美女呗!”
“呸,庸俗!”
“那我换个说法......”
“什么说法?”
“不世功业和忠贞爱情?”
“这个还不错。”
“那不是一回事吗?”
“那个多庸俗,这个高雅多了!”
“你品,你再细品。”
......
两人躺在暖洋洋地阳光中,舒服地躺在时光中,张瑜又叹道:“人常道,所谓春寒、秋暖,都是人生之最不可靠之事,春寒再冷,秋意再热,也抵不过时间,明知道夏天会来,冬天要到,那也希望冬夏能来的稍微再晚一点。”
经历着人生最压抑的时期,平时大大咧咧的张瑜有些消沉。张皓的声音传来:“那大姐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张瑜猛然睁开眼睛,喃喃地说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张皓继续道:“所谓四季更迭,万物交替。你看到了无尽的黑暗,何尝不是黎明的曙光就要到来的时候。”
张瑜不确定地问道:“那你姐夫会做什么选择?”
张皓想了一想,说道:“不好说,弟弟眼光有限,还看不懂人心,更何况是姐夫这种智计高绝的人,但是我相信姐夫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张瑜说道:“什么是最明智的选择?”
张皓叹了口气道:“断臂求生,舍弃潘家!一个军方第二号人物再加上一个潘家,父亲不会允许这个的庞然大物存在,原来没有动手,那是条件不允许,现在估计老张开始下手了吧!”
这场看似阴谋的一场斗争,虽然迷雾重重,但是从目前来看,现在的局势已经转成了阳谋,趁着高邮城围之战的胜利,以及拿下常熟、平仓和淮安之地,张士诚的威望如日中天,也到了剪掉潘家这个尾大不掉的庞然大物的时候了。
如此张士诚利用城外谋杀案将潘家牵入其中,潘家要么举兵造反,做殊死抵抗。要么束手就擒,乖乖认输,终归这个赢家就是张士诚,如此天时,如此地利,如此人和,能想到这样老辣的计策的人,张皓的脑海中浮现出李行素苍老的笑容。
姜还是老的辣呀,至于到底谁是城外刺杀的主使者,可能是潘家,也可能不是,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对于张士诚和李行素们,现在不那么重要了。
别人不关心,张皓关心啊!一直有一个不知道何方神圣的箭术高手,还有一个不知道来历的秘密势力,这无疑是悬在张皓头上的达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支箭会从暗处飞向自己的面门,那时候可是没有成诗韵在身边帮他拦下那一箭了。
不知道那个姑娘现在在哪里,说句实话,这么长时间不见还真有点想她了呢!这位注定属于江湖的圣女,总是站在张皓心中的一个隐秘的位置,或者是张皓精神寄托。苦了,想一想圣女,我这点苦算什么呢?累了,念一念诗韵,我这点累又如何呢?
张瑜看着神情转变的张皓,推了推他,问道:“想什么呢?”
张皓反应过来,若有所失地说道:“一位故人!”
张瑜一巴掌扇了过去,将张皓扇回了原形,继续问道:“还有我一直很好奇,彭相在你没有回来的那段时间,对你的人打压的打压,拉拢的拉拢,当时我专门还找到父亲说了这个事情。本来我以为你回来要大闹一场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还是我弟弟吗?”
张皓笑道:“怎么没有,彭相苦心装饰的宅子现在不是已经姓张了吗?”
前几天,刘夫人把张皓拉到一处宅院,笑眯眯地说道:“这所宅院我儿可满意?”张皓看着这座豪阔无比的宅院,现实地说道:“买不起!”
刘夫人被张皓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无奈道:“这次你父亲知道你功劳甚大,也受了不少委屈,再加上你马上就要订婚成亲,这所宅院就是给你的府邸如何?”
那还用说,当时张皓一脸感动地看着刘夫人,说道:“母亲,您就直说老张想要什么吧,钱孩儿不多,付个首付还是没有问题。”
这对父子,真是两个奇葩。这一个大馅饼从天上掉下来,张皓都不敢接,生怕里边还有刀子。
刘夫人悄悄地告诉张皓道:“这本来是你父亲准备赏赐给彭丞相的宅院,现在因为你要的比较急,加上母亲也跟着说了两句,所以你父亲准备把这所宅院先赏赐给你,你立下的偌大的功劳,放心的收着,如果有问题,让你父亲尽管来找我就是。”
张皓甜甜地笑道:“谢谢母亲。”
刘夫人感慨地摸着张皓的头,只叹时光荏苒,催着他们在变老啊!
这就是张皓交接彭府的全过程,张瑜也是有所耳闻的,笑道:“听说那几天彭丞相上朝的时候都是阴着一张脸。”
张皓笑道:“其实给姐姐说了也无妨,这次我的亳州之行,虽然说是历经磨难,但也算功德圆满,立下了一些微末功劳,不值一提。具体来说就是拿下了淮安,剿灭元军将近八万余人,拉拢了一帮盟友,还有打下了盱眙!”
张瑜连忙挥手道:“打住打住,这些姐姐已经听了几百遍了,不需要你在重述了。”
张皓舔了舔嘴巴,真是意犹未尽啊!想在张皓想想一路走的行程,自己都觉得自己挺牛逼的。但是看着大姐蠢蠢欲动的手,只能打住,继续说道:“以我现在的功劳和声望,配上我这个敏感的身份,如果再回到高邮之后,对彭老狐狸肆意打压欺辱,就给人留下了我年少得志,轻浮狂妄,不尊长辈的印象,我觉得彭老狐狸巴不得我去打他一顿呢!有个词叫做‘捧杀’,彭老狐狸怎么可能想不到!”
张瑜比了个大拇指道:“弟弟真是有变化。”
张皓骄傲地抬起了胸膛,笑道:“那是,还是张老匹夫估计也希望我去找彭老狐狸清算,让我和我大哥一方开始打起擂台来。张老匹夫让我做初一,那我怎么能让他如愿,我偏不。这不彭丞相的府邸就送过来了,估计张老匹夫明里暗里对彭丞相说,是我要强占他的府邸呢!”
张瑜劝道:“父亲怎么是你说的那种人呢?”
张皓哼道:“反正我不管,况且彭辉在高邮的事情对我也不完全是坏事,也算是帮我优化纯洁了队伍,这次能忠心留下来的,相信可靠程度已经非常高了。世人多是可共富贵,却难见共患难。这种对队伍的一次淬炼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呀!”
张瑜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难为这个“混世魔王”的弟弟竟然还能想到这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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