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心急如焚地听着房间的动静,直到里面的喘息声慢慢地沉寂下来,一切归为平静,紫鹃才小心翼翼地敲门道:“小姐,公子......”
张皓赤裸着上身,推门而出,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房间,出门对紫鹃威胁道:“得罪了公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一个都没有。”
紫鹃不敢直视张皓,低头红着脸从张皓身边走过,查看洛雨霜的情况。
半个时辰之后,张皓带着高若男和洛雨霜来到王府,向张士诚和刘夫人敬茶请安。
刘夫人满意地看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儿媳妇,看洛雨霜走路有些趔趄,问道:“雨霜,没什么事吧?”
洛雨霜红着脸直摇头,连忙说道:“没什么事情。”
刘夫人不疑有他,只当年轻人不知道节制,才有了这样的情况。之后就是一顿耳提面命,诸如成家立业,相夫教子还有经营后宅之类的经验和教训。
里面不乏有些“御夫之道”,让旁听的张士诚和张皓大皱眉头。
张士诚咳了咳道:“张皓,我这边还有些事情,你跟我来一趟。”
张皓马上“意会地”点了点头,跟着张士诚走了出去,边走边说:“这些年父亲也不容易。”
张士诚继续咳了咳,说道:“有什么不容易的,为父是痛并快乐着,这叫尊重,尊重你母亲,明白吗?”
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张士诚无力地为自己辩驳。
同样面对如此窘境的张皓无意拆穿老爹,尴尬地连连点头。
待两人来到中正堂,张士诚问道:“今年你怎么打算?”
张皓问道:“什么打算?”
张士诚疑惑道:“当然是继续‘开疆拓土’呀?”
在张士诚看来,张士诚少年锐气,正是好大喜功的年纪,去年刚刚连战连捷,此时估计张皓断然没有收手的意思。
张皓苦笑道:“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估计等到刘福通顶不住元朝的反扑,到时候淮安有来自元朝的压力,其他各方时候都对咱们虎视眈眈,而且咱们的地盘目前还没有连在一块,支援也是大问题。”
张士诚笑道:“还以为你现在已经膨胀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看来你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张皓这才知道老爹是在考验他,现在一个时间机会窗口已过,如果再盲目出击,可能结果就不会那么理想。
张士诚继续说道:“明年还是要把海事局的事情做好,为父发现,现在高邮的摊子铺得太大,到处都要用钱,我可是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海事局上面了。”
“你说的海事局一直没有起色,儿媳妇以后可能还要管理府中内务,要不要换个人?”
要说模样性格还有人品,张士诚对洛雨霜那绝对没得说,但是现在张皓把如此重要的海事局交给洛雨霜这个文弱的小女子,张士诚不由地犯嘀咕。
张皓安慰道:“海事局不同于大周票号,其复杂性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现在触及到咱们水师的短板,海洋贸易若是没有强大的水师,自然举步维艰。”
张士诚也知道这段时间枢密院的举动,以及吕珍对于常熟的动作。说白了,一切都是在给海事局铺路。不由地问道:“如此小打小闹的不知道要折腾多久,不如再来一次南征,将方国珍彻底赶到大海里面去,没有陆地资源做保障,方国珍这个小跳蚤也跳不到哪里去。”
刚刚还在劝张皓偃旗息鼓,现在又开始想着南征,张士诚也被张皓的战绩搞得有些膨胀,仿佛只要张皓出征,就没有拿不下的城池。
张皓摇头,浙东之地,四周各大势力犬牙交错,远不是庐州和镇江可以比拟的,一旦陷入其中,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张皓说道:“现在有吕大将军向方国珍施压,还有我们刚刚与陈友谅联合,足以为海事局的发展腾挪出一定的空间。”
张皓有些怂,看似张皓每次打仗都冲锋在前,全凭一副莽劲,其实他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凡事已经三思而行,给自己想好了后路,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陷入到退无可退的境地。
就像这个海事局,一旦在角逐天下的争夺的失利,海事局就是自己和张家在未来的一线生机。
张士诚沉吟半响方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张士诚看来,连张皓都不敢打的仗,那说明这个仗是真的没法打。
父子二人陷入了沉默,虽然两人的关系大为改观,但两人的交谈向来都是围绕在国家大事上面,对于交流父子感情这些东西,两个人好像都有些不太擅长。
张皓突然说道:“昨日我看高府看到了若男的师傅,张真人颇通医道,他炼的仙丹咱们不敢随意乱吃,但是让张真人开个调理经脉的方子,对父亲也是大有裨益,”
张士诚心中一动,说道:“张真人过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武当派刚刚被验明正身,无罪释放。现在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走进高邮,与反贼为伍。这不是在打郡主赵敏的屁股,而是在打大都的脸了。
所以武当派悄悄地易装进城,张三丰带着武当七子和赵敏悄悄地入驻高府,而高林语这段时间忙的昏天黑地。
耳闻后院来了一些“不速之客”,但是“武当小师妹”交游广阔,却没有想到久没有踪迹的张三丰也出现在了婚礼现场。
张皓说道:“可能这段时间武当派确实不宜在高邮现身吧!”
张士诚点了点头,问道:“那张真人可还在高邮,为父这就去拜访......”
张士诚显得很急切,这半年的时间经过薛神医的调理,张士诚的身体虽然相比于受伤之时好了许多,但当时伤及肺脉,一旦稍有激烈活动,便久咳喘息不止。
张三丰如此神人可遇而不可求,张士诚怎能错过,恨不得马上就要出发。
张皓连忙制止道:“父亲稍安勿躁,既然张真人已经答应了,看在若男的面子上,断然没有不告而别的道理。且让儿子安排妥当再见面不迟。”
张士诚只说道:“抓紧时间!”
就像缠绵病榻的病人听到了某个神医刚好在自己家门口,恨不得马上伸出手让神医给自己把把脉,现在张士诚就是这种心态。
张皓点头道:“父亲放心。儿子没有用,儿媳妇也能顶上。”
张士诚大点其头,高若男在武当派的地位,不是他们父子二人能够比拟的,要知道张三丰那可是对大都皇帝鸟都不鸟的高人。
同福酒楼。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座位,却没有熟悉的人,赵敏这段饭吃的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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