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喜道:“倒是有一些不紧要的线索,公子隐藏地太过隐秘,下官也是无能为力。而且公子智勇双全,在扬州铲除潘家的策略乃是开历史未有之先河,实在令人佩服。”
张皓哈哈大笑:“本公子‘勇字当头’,这个小小的扬州本公子大可以来得。”
赵四喜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连忙点头称是。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管赵四喜当初是谁的人,或者赵四喜怎么想的,从现实的利益出发,张皓相信赵四喜一定能够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选择。
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张皓便说道:“扬州百废待兴,赵知府先去忙吧,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情只要保持一颗公心,都有我扛着。”
张皓不断地给赵四喜注入强心剂,在面临两大强势的家族,如果不给赵四喜打气鼓劲,保不住又被顾桂两家架空。
赵四喜连忙点头称是,拱手告辞而去。像张皓这样的上官,做出什么功劳是自己的,出了什么事由张皓顶着。
像大周这么公子完美无缺的人,怎么会“惧内”呢?想到张皓在睡梦中大叫“夫人饶命”,赵四喜嘴角再次不由了咧了咧,强忍着笑意,走出了知府大堂。
接下张皓召见的则是另外一名左右扬州局势的小人物,他的出身就像一个谜一样,张皓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现在扬州的事情尘埃落定,所以想要了解一二。
这个人是杜子腾,在和张皓相逢于微末之际,正是有了杜子腾这个扬州通,从扬州的大街小巷,到扬州的野闻轶事,不知道让张皓少走了多少弯路。
更加重要的是,在双儿被桂家控制,张皓和如烟的身份有泄露的风险,全面局势岌岌可危的时候,又是杜子腾挺身而出,踏入桂府,力挽狂澜,不仅解除了危机,还因祸得福,拉来了桂家这样一个强援。
杜子腾施施然地走进了扬州府衙,这个他曾经求告无门的地方,现在他自己成了座上宾。
张皓看到杜子腾的身影,笑着站起身来,迎出了门外,给了杜子腾独有的礼遇。
张皓笑着对杜子腾说道:“子腾,大仇得报的感觉如何?”
杜子腾苦笑道:“公子想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张皓疑惑道:“实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杜子腾道:“假话就是大仇得报,了结心中郁气,绝对值得浮上一大白。”
杜子腾顿了顿,继续说道:“实话就是这几日心中茫然,原来因为家族和母亲的大仇,尚有一口气提着,现在大仇已报,现在有些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张皓点了点头,有些明白杜子腾的想法,当报仇当作人生信条,支撑自己一路走下去,现在突然目标没了,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张皓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杜子腾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张皓试探地问道:“当初你们家族落难之际,为何不直接去寻找桂家呢?”
杜子腾笑道:“我知道公子肯定有这样的疑惑,我一介落魄书生,凭什么说动一个豪门来为公子卖命。”
张皓笑着说道:“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当然知道子腾绝对没有任何居心,只是自己好奇心有点重而已。”
杜子腾从怀里面掏出来当日拿出桂潮看的东西,双手捧着放到了张皓的面前。
张皓疑惑地看了杜子腾一眼,打开盒子,揭开裹着神秘物品的红绸,赫然是一个羊脂白玉的玉玺。
南宋灭亡之际,元朝官府扬言宋恭帝投降元朝,奉上了传国玉玺。但是这块取自于和氏璧的玉玺,历经秦汉隋唐,等到了南宋灭亡,这一个传国玉玺却成了一个谜。
张皓仔细端详着这颗传国玉玺,双手轻轻地捧了起来,看到玉玺的一角用黄金镶嵌。
王莽篡权,向自己的姑母,也就是大汉太后索取传国玉玺,太后愤而掷出,这个玉玺便缺了一个角。
王莽命最有名的工匠修复,这名工匠以黄金镶嵌,补足了缺口,这就是“金镶玉”的说法。
翻看传国玉玺的地步,上面赫然是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曾经张皓在一个博物馆中了解过传国玉玺的始末,据导游说南宋宋恭帝未必有真正的传国玉玺。
真正的传国玉玺已经在崖山,随着小皇帝坠入了无尽的大海之中。
民间关于传国玉玺的传闻也甚嚣尘上,有不具名的元朝高层所说,他看到的那个传国玉玺并非缺了一个角,而是完美无缺的。
没有想到,在扬州这个地方,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张皓算是一个无神论者,虽然因为那一场梦,有一些动摇。但是看到了这个传国玉玺,他不由地有些动容,难道自己也得到了上天眷顾不成?
从一开始的地狱级的围城难度,到危机四伏的城外刺杀,再到步步荆棘的出使之路。更不用说在北伐的时候,庐州城头上的血战。被这个该死的老天玩弄的半死不活,难道现在终于要转运了吗?
张皓还没有失去理智,即使知道传国玉玺的价值,张皓也知道就凭一块玉玺可是成不了华夏共主。
要是这个玉玺这么有用,杜子腾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局面。
张皓问道:“杜兄,不知道先祖姓甚名谁?”
杜子腾拱手道:“在下乃是宋度宗赵禥第六代玄孙。”
张皓赞叹道:“没想到杜兄竟然是皇亲国戚。”
杜子腾叹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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