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前面带路。”
姜虎没有多想,便让领路人带着自己前往村里里正的住处。
这廖家村的里正,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识得几个字,也是村里辈分最大的人,这一辈子的心愿就是希望村里能够人丁兴旺。
见到领路人,里正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勉强睁开自己花白的眼睛,声音沙哑的道:“这...这是谁来了啊?”
“老廖头,我,你看看。”
领头人在他耳边大声喝道。
这声音吓的里正一哆嗦,连道:“哎呦喂,你小点声,老头子又不是听不见,你叫那么大声是要吓死老头子我不成?”
听着里正的抱怨声,领头人问道:“我和这位本来是赶路去凤州的,途中耽搁了些事情,这眼看天色就要黑了,想要在你这里住一晚上,你看方不方便?”
老头闻言,又用那花白的眼睛去端详了一下姜虎,但眼神朦胧,只能看个大概,是个生面孔。
“里正,不知道方不方便,有没有打扰?”
姜虎开口问道。
里正听着姜虎的话语,眉头一松,道:“听你这口音,是个南方人?”
“正是,之前在岷州当差,家人在凤州,本来今日是早早启程的,奈何路上遇到了些事情,这才耽搁了下来,还有劳里正能够收留。”
姜虎一本正经的胡扯着。
里正倒也不怀疑,听到是南方人,里正悬着的心也平复了一些,既然是南方人,就和村里那些女人没有什么关系,又是熟人介绍过来的,想必也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旋即,里正点了点头,道:“好,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家里有些简陋,让你们笑话了。”
说着,他便蹒跚着步子,朝着院子内走了进去。
里正的院子不是很大,但屋子内,除去里正,还有里正的两个儿子,而这两个儿子身边,则一人带着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身上略微有些淤青,但却十分恭敬顺服。
这两人见到里正带着人进来,顿时有些警惕的看着姜虎和那领路之人。
里正开口道:“没你们什么事情,自己回屋里去,莫要怠慢了客人。”
里正的两个儿子听到里正的话后,这才朝着各自的屋里走去。
而里正则问道:“你们吃饭了没?刚刚吃完饭,还有些菜,要不我热一热?”
姜虎见状,连忙摆了摆手,道:“那就不必了,我们就是路过借宿一宿,哪还有吃东西的道理。”
开玩笑,这地方的东西,姜虎可不敢乱吃,到时候若是给自己下了药,卖给人牙子,只怕要不了多久,罗子烨就能在京城的人牙子手里见到自己了。
里正见状,也不多言,道:“嗯,那这样的话,我让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你们二人住。”
说着,里正给二人搬来两个草团,然后就往屋内招呼了一声,随后便叫来两个女子,去给二人收拾屋子去了。
看着这屋内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姜虎眉头一皱,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有些拥挤的院子里,竟已经见到了六名女子,可想而知,在这村内,该有多少女子?
这还光棍村呢,这怕不是都快成了窑子了。
特别是这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姜虎可以肯定的是,这院子在三日之内,死过人。
姜虎趁着这个间隙,开口道:“里正家里人丁真是兴旺啊,这么多媳妇侍奉里正,我若是日后老了能有这待遇,那得天天烧香拜佛。”
里正听着姜虎的奉承,笑道:“呵呵,大人过奖了,不过是为了村子,哪能跟二人比,二位今日晚上就好好的在这里住下,不过莫要去村里闲逛,若是出了事情,我可不负责。”
说着,里正便给二人端来两个碗,在里面放了些金银花,道:“没什么喝的,就将就着些,这金银花,在咱们村可是精贵玩意,是咱们村进供给岷州刺史大人的,寻常人我可不轻易拿出来。”
“哦?这是精贵玩意,精贵在哪?”
姜虎看着碗里的金银花,顿时眉头一皱,这金银花被揉成一粒一粒的小团子,虽然是晒干了的,但看着有些发黑,而泡进水里,还漂浮起一层薄薄的水垢。
而里正闻言,则是呵呵一笑,神秘的道:
“这可是二八年华未破身的小娘子,用脚揉撵三天三夜,而后烘干晾晒,又浸入母乳之中,再烘干制作而成的,可是滋补的良方,滋味无穷,你看老朽如今已是耄耋之年,但依旧龙精虎猛,可都是因为此物。”
此话一出,姜虎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碗,顿时有种想要干呕的感觉,若是没有见过孙思邈,或许姜虎也就信了。
但与孙思邈接触过后,又亲自观看了一些东西,这脚上的细菌他也是知道的,不管什么人的脚,上面的细菌都是有的,所以此时看到这茶,姜虎只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
而一旁的领路之人听到里正的话后,顿时眼前一亮,连忙端起茶碗,鼻子在茶中轻轻的嗅着,一脸陶醉的道:
“呵呵,老廖头,难怪你这混的风生水起的,原来是因为这茶,我之前只是听说刺史大人那里有这玩意,没想到竟然出自你这里,我可是有口福了。”
说着,领路之人便小口小口的喝着,似乎在喝什么琼浆玉露般。
姜虎看的浑身不自在,旋即随意编出一个理由,道:“呵呵,既然你这么爱喝,就给你喝吧,我这人喝金银花会起红疹,就不喝了。”
“那感情好,这杯也留给我。”
领路人眼前一亮,连忙抢夺了过来。
里正见二人这模样,也没有多言。
不多时,房间便归置好了,二人住进了屋子里。
是夜。
村里的烛火已经熄灭,十分安静,除了些许女子的抽泣之声。
姜虎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房门前,透过门缝,在门口张望着。
院子里十分安静,或许是因为有客人在,所以里正一家十分老实。
姜虎见状,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掠过院墙,落在了院外。
而就在此时,突兀的,姜虎在村内的小路上,同样看到了几个穿着黑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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