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陆云山脚踩八卦游龙步,一个左晃便闪过对方的扑咬,手中青铜剑顺势一划,剑尖直指脖颈就是一个横斩。
这一剑没有割断喉咙,却是划破了屠夫的颈动脉。
鲜血汹涌而出,仅仅三五秒钟的时间,屠夫就成了一个血人。
噗通倒在地上抽搐着,只剩等待死亡的降临。
陆云山家发生凶杀,收到街坊报告的里正和亭长都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点都没耽误功夫。
可等他们冲进院子,就只看到了屠夫倒在血泊里,人已经没了。
年轻的亭长当即就对陆云山大喝道:“呔!你是何人,为何入室行凶杀人。”
陆云山满脸悲愤之色,不但没有认罪的态度,反而是用质问的语气吼道:“亭长大人,这是我家,我从出生就住在这里。
两年前我应大王征召入伍,去长平前线与秦人浴血厮杀。
不料今日刚刚归家,一进门就见此人在我家院子里宰羊。
我只是问他我娘何在,他便拿起剔骨刀对我行凶。
我伤他本是自卫,并没想要杀人。只是他不依不饶,三次搏命袭杀于我。
刚才我更是听到邻居说此人大冬天将我生病的母亲丢在院子里冻死,这难道不是故意杀害我娘?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杀他,是为我阿母复仇!
相亲们我想问一句,我该不该杀他!”
“该杀!”
“此人死了活该!”
“陆家小郎君好样的!”
眼见周围的邻居如此的给力,陆云山继续鼓动道:“我请问里正和亭长大人,此人杀害我娘已有半年,周围邻居都知道此事,你们为何不抓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那里正面容就是一僵,难道要告诉你此人是平安侯府上的庖厨,即便他是里正,平日里他也惹不起,更不想惹么。
他仔细打量了陆云山一番后说道:“果然是小山回来了,两年不见长大了,也壮实了。
你娘的事情我晚些和你细说,只能说老丈对不住你,可是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事情不是没有判死这个龟孙子。只是他有平安侯府保着,动不了啊。”
里正一边查看陆云山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山子你不是被征去的是长平战场么,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陆云山想起那么多袍泽惨死,想起自己一路逃亡的险死还生,不自觉的悲意更加上涌。
陆云山:“赵括无能,他一上任就一改廉颇将军老成谋国的防守反击策略,全力发动我军长驱直入,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结果却是急功近利的中了白起围困于野之计,让我军缺衣少食进退不得,最终他也命丧长平。
很多人都投了秦军,可我宁死不降,我拼死逃进茫茫大山,历经九死才回来,就是为再见到我娘。
如今却是因为这个人害了我娘,让她冻死了!
我这三年的拼命厮杀,三年的不惜性命为王前驱,到底是为什么!
士卒们在前线流血,回家之后还要流泪么!”
陆云山这一句悲愤的质问,让刚才还一脸看杀人犯样子的亭长脸色立即肃然起敬。
陆云山这句士卒们在前线流血,回家之后还要流泪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让他羞愧难当。
在邯郸城,所有去长平前行抵抗秦军的士卒都值国人的尊重,尤其是那么多人被白起坑杀,难道他们的亡魂不需要大王给个说法么?
战败不是士卒的错,没见廉颇将军守了两年秦军不得寸进,赵括一上马就害的赵国损兵折将。
这赵括是真的遭人唾弃,家里死了男人的甚至跑去他家要说法,烂菜泔水和金汁都快把他家房门都糊上了。
说着说着里正便不由低下了头,自己没有保护好陆云山的家人啊,。/
陆云山话语哽咽,就像是个远游的孩子,好不容易归家,却是乍闻父母去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周围的邻居都在偷偷的抹眼泪,觉得陆家的这个孩子命真的太苦了。
陆云山从小就没了爹,很多邻居都知道,那年征兵时他是不足14岁的,却是被按14岁强征了去。
陆家婶子天天哭,都哭瞎了眼。
现在儿好不容易活着从战场爬回来,娘亲却是没等到他归家就走了。
人间离合对陆云山为何要如此残忍?
于是,被陆云山的质问激的群情激奋的邻居们立即都跳脚了,纷纷向里正和亭长告状。
“大人,我举报这个赵屠夫,他特么的不是人啊!
他一个鳏夫跑来这个院子,欺负陆家婶子瞎眼,不但鸠占鹊巢,还对云山他娘非打即骂。
大冬天的,他把生病的陆家婶子丢出屋子,还给人泼凉水,你说这人能不冻死么。”
“我也举报,这屠夫就是图谋陆家婶子的这个院子,他就是故意冻死陆家婶子的。”
“没错没错,我也能作证!这个屠夫平日里从来都不给陆家婶子吃饱饭,对邻居也是喝骂威胁,动不动就掏刀子,绝对不是好人。”
“亭长,我给山哥作证,刚才我就在门口,看的真切,是这个屠夫先拔刀朝山哥砍的,陆家小哥伤他就是自卫。”
“没错,我刚才在房顶上拔草,也看到了是那个屠夫先动手的。他是奔着一刀捅死山子去的!”
想必是这个赵屠夫平日里作恶多端,人缘太差。活着的时候街坊畏惧他,不敢告发他。
此时这屠夫眼看是活不成了,街坊四邻们自然都站出来指证他,正好也给山子这可怜孩子做证。
有这么多的人证,还有断臂手里紧握着的那把剔骨刀,人证物证俱全,如此丧心病狂,够给平安侯府一个交代了。
亭长看了眼趴在地上已经不动了的屠夫,一脸嫌弃的断案道:“本案起因是屠夫故意伤人,陆云山自卫中重伤屠夫无罪。
且屠夫身系杀害陆母的命案事情属实,人证很多,按杀人罪论处,斩首!”
亭长断了案就带着屠夫的尸体走了,陆云山倒是觉得这亭长真是个会做官的。
有这么多人都能做到唾面自干,前一秒还在和陆云山耍威风,后一秒就可以满脸堆笑,实在虚伪。
陆云山也懒得陪对方演戏,满心失落的他只想倒头睡上一觉,他的心情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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