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次案子的主办官,虽然年轻对探案颇有心得,此案便是由他负责。”赵林云解释。
伍康伯目光再次不着痕迹在安崇山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苏元身上:“年纪轻轻,就能侦办如此大案!的确是个少年英才啊,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不过今日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谈案子,不谈案子,还是喝酒重要!”
说着便举杯看向众人,接着便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安崇山实在是忍耐不住了,在桌下戳了戳苏元:“你不是有话要问吗?快问啊。”
他现在可是急得要死,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伍康伯脸色越来越红,脸上已带上了醉意。
苏元还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要是今天问不出来什么,明天死的可就是他了。
虽然事情已明了,无需再问。
但苏元还是要做做样子,总不能他看一眼就看出疑点来了吧。
一拱手,举起酒杯站起身来:“伍千户,小子不懂礼数,敬您一杯,之后若是有什么得罪,还请谅解。”
“好好好,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才是余杭城的未来啊!”说着也站起身,双手持杯:“这杯酒我干了,以后你便是我的后辈!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说完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微微皱眉,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至于得罪什么的,你丝毫不用担心,我武康伯没什么本事,但自认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伍千户雅量,我正好有些话想问,是关于户部清吏司粮物失窃一案……”
“哎!”伍康伯将酒桌放上桌,打断了苏元的话:“不是说了不谈案子吗?明日再讲明日再讲!”
“案子紧急,这小子又是个心急的性格,今天要是不问出来,怕是一夜都睡不好。”安崇山赶紧帮腔。
等到明天,他的头还在不在脖子上都不一定呢。
伍康伯并未说话,只是看向了赵林云。
“此事事关重大,现在也酒过三巡,伍千户随口回他几句即可。”赵林云轻轻点头。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来来来,喝完这杯我们就谈正事!同举,同举!”伍康伯再次举杯,苏元三人只能跟上。
一饮而尽后,伍康伯坐下,看向苏元。
“苏总旗,如有疑惑,尽可询问,我必知无不言。”
苏元点头:“伍千户,我在长安的时候发现你手下一名总旗名叫曹正勇,在7日之前,离城省亲。可省亲文书却是在次日才交上来的,不知为何?”
“曹正勇?”伍康伯露出思索神色,接着摇了摇头:“苏总旗,实不相瞒,我这人就是不爱管事,还真不知道手下有这么一个人。”
说完招了招手,身后亲兵装束的人立马走上前来。
“伍签,有这么个人吗?”
伍签俯身回道:“曹总旗负责北门的巡防,其的确也是在七日前回乡省亲。”
“那迟了一天交省亲文书是否为真?”
“确有此事,他来找我,说是家中老母突然去世,来不及再写文书,只能请同僚代为转交。”
“此举虽不符合规矩,但法理不外乎人情,于是就同意了……”伍签声音越来越小,紧盯着伍康伯的脸色。
伍康伯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表情绷紧:“法律不外乎人情?大明律是你写的吗?”
“属下该死!”伍签扑通一声跪下:“还请大人恕罪,我也是看他情真意切,才许他早一日出城的!”
“回去自领五十军棍,罚俸一月!那曹正勇回来,再做处罚!”
“谢大人开恩!”伍签再叩首。
伍康伯再一摆手,伍签弯着腰朝后退去。
伍签退下,伍康伯表情迅速松弛下来:“苏总旗,事情就是这样,我这属下无知,竟私自放人离开!等那曹正勇回来我一定严加处罚。”
“只是不知此事跟杀人案和粮物失窃案有何关系?”
苏元摇头:“如果是此原因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是我想多了。”
“如此甚好,这可是个大案子,一定要查明,不能留下任何一个疑点。”伍康伯满意点头。
“不知苏总旗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没了,有所失礼,还请大人谅解,苏某再罚一杯!”
“那就好,那就好,如有其它问题,随时可来问我。”
苏元坐下,安如泰山,旁边的安崇山可一点坐不住了。
在一旁狂拉苏元的衣袖:“这就没了?”
“没了,已经问清楚了啊。”
“不是,你不再问问?”
安崇山目眦欲裂,他等了这么久,以为苏元会帮他脱罪。
到这酒席上就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然后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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