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实力,是何境界?”既然提起了指导修行,赵林云就自然而然的问起了四川的修行进度。
苏川回道:“六品,还没有摸到凝意的边。”
赵林云点了点头:“不用心急,你的进度已经比同龄人快上许多了,慢慢的打实基础才是最重要的,等你领悟了神通,神识就会膨胀,联通外界后自然而然就踏入凝意期了。”
苏川点点头,犹豫了下开口说道:“其实……我已经领悟了两门神通,却仍未摸到凝意期的边。”
“嗯?”坐在一旁的钱贯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川:“小子你不要瞎吹,怎么可能有人在六品领悟两门神通。”
“钱百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苏川不由得一阵苦笑:“我也感觉有些怪异,神识明明已经足够强大了,却始终走不出丹田海!”
赵林云皱着眉:“你真有两门神通?”
苏川重重点头:“真有,我估计还需要找到第三门神通才能够踏入五品。”
赵林云的面皮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他还从未见过有人的六品领悟三门神通,简直有些过于骇人听闻了吧!
本来他还想自己指导一下苏川,现在却感觉已经没有必要了,毕竟他也从未经历或者见过这种事情。
“知道了,我会在信中跟指挥室说明的,他要是知道你在六品领悟了三门神通,说不定真会提前回来。”
——
四日之后,平壤城外,明军中军大营中
陆炳手边堆满了从各地飞来的情报,于此战中,他名义上是皇帝派来的监军,实际却要利用锦衣卫搜集的情报帮助主将谢良平做出应有的判断。
而现在……战场上的形势正稳中向好,陆炳一开始来时要轻松许多。
正看着又一封密报,营帐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指挥使,辽东府紧急密信。”
陆炳从纸片堆中抬起头来:“辽东府?呈上来。”
撕开封蜡,陆炳开始读这星夜兼程送来的迷信,额头不由得暴起一条条青筋。
“指挥使大人,何事?”在营帐左右,还有两名随军千户,眼见陆炳表情惊变,开口问道。
居左者,一身青绿锦绣服,腰间系着橙红虎纹金缕带,长发束起,名叫郑阳泽。
居右者,同样是青绿锦绣服,豹头环眼,脸上还蓄着络腮短须,名叫曹勇。
陆炳眼神下移,一直看完信件全文才开口说道:“辽东府千户裴远,有叛乱嫌疑。”
“啊?”台下两人都是一惊:“怎么可能?哪里来的消息。”
陆炳合上信件:“赵林云的消息,说有五成把握。此刻他们仍在辽东府内调查。”
“嘶……”两人不由得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辽东府出现问题,他们根本无路可退!不需要做出任何举动,仅仅是传出有叛乱的消息,他们前线就会军心大乱。
“会不会是误判,裴远在辽东府已经待了快十年了,从未有过任何大的差错,也未受过什么责罚,怎么会突然有反叛的举动?且他一个锦衣卫千户,叛乱不是和找死没有区别。”
任何人都想不通,一个锦衣卫千户,怎么会参与叛乱呢?简直是风险和收益不对等。
陆炳沉默:“赵林云的情报来源,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子。”
下面郑阳泽和曹勇对视一眼:“如此来源,怎么可以取信,就这他还敢在密信中有五成把握!”
陆炳目光扫过两人:“但是这个少年,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发展出来了一个情报组织无相,将触角伸到辽东府各地后,甚至登上广鹿岛,控制了大田家未来有可能继承家主之位的大田木。”
“其十九岁达成六品,于六品领悟两门神通,仍没有摸到凝意期的门槛,看来还要领悟第三门神通。”
“啊?”巢永惊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敢相信:“十九岁?六品,两门神通?不可能,绝对不可!即便是皇室贵胄,吞下神通种子,也不能在六品领悟两门神通!”
陆炳说的这第二条消息,简直上面一条裴远叛国更让他不敢相信。
“实际上,那小子气运逆天,打开了一座武者圣楼,正因此,得了些机缘。”陆炳目光幽幽,看向正前方的平壤城。
情况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差,高丽国面对倭军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被一路平推,直到平壤。
当明军到达之时,倭军已经在平壤城内筑起防线,严防死守,同时用高丽人炼制尸鬼——那是倭国鬼师最喜欢做的事情,当没有合适的式神驱使时,他们就会用同类的尸体炼制尸鬼。
但无论是陆炳,还是此战主将,都已经对情况做了最坏的预测,加上有道录司的天师帮忙,要不了多久,就要打进去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进去之时,平壤城中还有多少人,多少鬼。/
可若是辽东府出现叛贼,那攻守之势怕是瞬间逆转,若是倭人和辽东府叛贼还有所联络,他们怕是顷刻间就会被切断补给线,全军十之七八都要葬送在这异国他乡了。
“五成,这几率已经很危险了。”郑阳泽这时皱眉接话道:“若是一切顺利,我们最快也要七天才能攻破平壤城,若是想将倭寇彻底赶出高丽半岛,再顺利班师回朝,时间恐怕要以数月计。”
陆炳闭眼,眼角的鱼尾纹深如沟壑,霜白的鬓角让他如普通的老人无异,他深深叹了口气睁眼,一对墨瞳虎目中也带着些犹疑不定:“五成……这是赵林云给出的几率,而那个小子,给出的概率是七成,那是我们绝不敢冒险的几率。”
“七成?!”两人又是惊呼,若是七成的话,就意味着他已经有了几乎确定了的线索,只是亟待验证而已。
陆炳按着腰间绣春蟒纹刀,目光狠厉:“我在离开半岛前,就发现裴远有些隐瞒,本以为只是贪污之类的小事,但辽东府那地方积弊甚久,在换别人真不一定能处理,于是想要等此战后在处理……可没想到。”
郑阳泽眉下一对鹰目微眯:“若是此子说的话可信,此战不可打啊。”
那边曹勇一拍桌子:“可只要攻了平壤,高丽就再无什么峻城,我们就可一举将倭寇赶出高丽半岛!到时候再回头处理叛乱不也一样。”
“呵,若是裴远已和叛贼勾结,必定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到时候若是在我们最虚弱的时候捅上一刀!这好不容易筹措来的十万名大军,怕是会在瞬间化为灰烬!”
“这……”巢永牙关紧咬,口腔内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裴远这恶贼,若是真的叛乱,我一定要将它削成108块!”
陆炳将手中信件拍在桌上:“你们两个下去,找几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挨个审查和辽东府锦衣卫有所关联的暗卫,不要错漏一个。”
“再派一批暗卫去广鹿岛,调查大田家和无相最近的动向。”
“今夜之前我需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到底是攻是守是撤,必须得尽快做出决断才可!”
两人得令,迅速离开营帐!
陆炳低头,此时面前已放着一张白纸,提笔写下:此子天赋卓绝,不可忽视,裴远叛乱之事……
陆炳只写下了第一行,然后就放下了毛笔,他还是想等到事情确定之后再说。
等到傍晚时,营帐外郑阳泽和曹勇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都带着阴郁,即便并未开口,陆炳也猜到结果不怎么好。
“说吧,有何收获?”陆炳靠在椅背上,开口问道。
郑阳泽最先开口:“大人,事情有些蹊跷!那些从辽东府出来的暗卫中,受裴远信任的大多都有一个任务……随时向辽东府汇报动向,我们的情报通路,大多都需要经过辽东府,多一个条线根本无法察觉。”
“不过这些人大多不知道裴远有叛乱之心,但平日里也做了不少违法乱纪的勾当,被裴远拿捏,或者诱骗参与情报传递。”
“因为裴远的理由是:防止大人您突然回到辽东,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这些人心底并没有太多抵触,就参与了这条情报线的输送。”
陆炳食指关节轻敲着桌面:“一个锦衣卫千户,不好好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反倒在我眼皮底子建了一条情报线,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若说他别无所求,我是不信的,但若是就此说他叛乱,也有些过于武断了。”
那边曹勇已经忍不住开口了:“我这边有一个暗卫说,他曾查搜一条靠岸辽东府的大船,本来只是想要找些好处,没想到中途被裴远阻止,给了他一批银子。”
“虽说他未能进入船舱内,但他修习过强化五感的功法,加上船只吃水深度,几乎确定那一船运的是铁器!”
陆炳那敲着桌板的手指突然停下,双目眯起,杀意尽显:“只此一项,抄家灭族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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