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
看到清兵溃败,乞活军自然要趁胜追击扩大战果,随着军官一声令下,正面重盾大阵打开,一批批乞活军枪兵挺着长枪呐喊着冲杀出来。
正面清军的溃败联动了两侧的战局,两侧双方都是散兵拼杀肉搏,乞活军人数占优,而对面清军的披甲兵远没有正面的多,有好多都是轻甲兵和一些弓手,正面精锐的溃败让他们心气一泄,想都没想也都跟着向后逃跑。
乞活军拔足奋力前追,只要追杀落单的清兵,他们就持着长枪狠狠刺穿他们的身体,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清军盾车后面紧张观看战局的甲啦章京巴尔海看到自家队伍溃败先是一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难看无比,没想到与明军近战就还是落了个溃败的下场。
看着麾下勇士们一个个仓皇惊恐的脸,巴尔海首次有种陌生之感,他征战十数年,何曾看见满洲勇士们如何畏战惊惧。
他心凉继续向后看着,只见一批批披着精锐战甲的明兵追击着,他们杀气腾腾,鲜红的衣甲上滴落着鲜血,平添着勇武杀伐之气。
他们追击也颇有战法,即使追上单个清兵也会多人围杀,将败兵当场格杀之后才会继续追击。
巴尔海恼恨看着旁侧的巴牙剌纛章京哈宁阿,要不是着蛮货一直主张鼓动他出阵野战,岂会吃这么大的亏,现在野战队伍的溃败很有可能连累整个战局。
这时哈宁阿咬牙大骂着:“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近战居然都能被南蛮子杀败。”
“哈宁阿,你说什么?”听到骂自己部下,巴尔海大怒,他刁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哈宁阿,蕴藏着满腔的怒气。
哈宁阿扬着粗大的头颅,他不屑道:“巴尔海,你快去收拢败兵,我自率兵出去杀敌,你看看我是怎么杀败明兵的,你小子好好学着点。”
说着,不给巴尔海反驳的机会,嚎叫着就冲了出去,巴尔海恨恨看着哈宁阿的背影,心里憋屈难言,但他也知现在不是互相攻讦的时候,只要哈宁阿能抵挡住明军追兵,那他就能缓口气重整兵马。
……
乞活军趁胜追杀着,逼向清军盾车防线越来越近,他们能更随着清军败兵轻易击垮清军的防线。
“杀!”
好几个乞活军枪兵追上了一个清军旗丁,他头上的碗帽掉落在地,露出了光秃秃的头皮和脑后的小猪尾巴。
这旗丁在雪地上扭动着身体,呼声怪叫着,脸上尽显哀求之色,围住他的几个枪兵脸色冰冷,他们低吼着将长枪狠狠送入这旗丁的身体。
一枪兵拔出长枪,仍有旗丁的鲜血喷溅,他抬头正欲追击,就听见箭矢呼啸声,他脸色刚变就被射中,一股血花从他脖颈侧边喷出。
长长的箭矢侧面射穿了这枪兵盔下厚实的顿项,贯穿过脖子强劲的力道将顿项从另一边都顶了起来。
枪兵轰然倒地,死劲在地上抽搐着,看着地上淋漓的鲜血,其余几个乞活军枪兵一惊,他们向射箭方向看去,却是呆住了。
一大批清兵从盾车后面闪了出来,个个都是壮汉魁梧有力,俱都披着银光粼粼的铁甲,甲叶重叠如林,血迹斑驳,前后还有护心镜。
盔顶长尾红缨,背后是如火的斜尖火炎旗,他们行走踏步间甲叶锵锵,好似一个个铁人般,每一步都沉重至极,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一乞活军枪兵伍长心中一突,他喉咙快速滚动着紧声道:“是鞑子的白甲兵,狗日的还来得不少。”
这批清军巴牙剌兵足足有百余人,他们带着彪悍凶蛮的气息,眼神残忍暴戾,正值当午,他们的白甲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晃人刺眼。
他们向着败退的清兵们潮流逆流而上,距离乞活军越来越近,快到三十步的距离。
这些鞑子白甲兵都是快步冲锋,行走之间还时不时拉起重弓射箭,给乞活军造成伤亡。
“集合,结阵接战!”
鞑子白甲兵来得太快,四散追击的乞活军各队队官他们抽出各自背后背筒内的鲜红如火的背旗挥舞起来,快速召集着各自队内的战兵们集结。
“接战!接战!接战!”
百名巴牙剌已经冲了过来,快速集合的乞活军众锐兵们也来不及整队,在军官们的喝吼声中狰狞着脸迎了上去。
又是一轮惨烈厮杀,这次乞活军重盾被落下后头,双方都是捉对厮杀,鲜血肆意喷洒着。
鞑子的巴牙剌兵一个个好似蛮荒野人般,加上身披重甲,光是给人就有极大的压力,而且他们都是从各牛录中精挑细选的百战之士,论起勇武比马甲兵都要更胜一筹。
巴牙剌兵是各旗中精锐之中的精锐,每旗的巴牙剌兵也只有几百人,最多的也远没有超过千人。
乞活军锐兵刚一和他们交手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沉重的踏地声中,一清兵巴牙剌当先冲上,他一手持着宽大的方盾,盾面都包裹着厚厚的铁皮,右手持着一杆铁鞭,铁鞭上斑痕锈迹。
在他落后的各一步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巴牙剌,一兵持着狼牙棒,一兵拿着长长的虎枪,三兵迎面冲来,他们嚎叫咆哮着,露出黄黄细碎牙口,远远的,一股子令人腥臭的口气令人作呕。
迎面的乞活军锐兵一甲甲长他挺步持枪大叫道:“雄猛策应,果毅击杀!杀啊!”一甲的枪兵八名枪兵对着三名鞑子白甲兵迎了上去。
乞活军这方人数占据绝对优势自然是要以多打少,讲究战斗配合,快速格杀清兵。
咻——咻——
随着乞活军枪兵挺着长枪刺了过来,足足有四杆长枪向当先冲来的那鞑子白甲兵上,只见那巴牙剌不惧,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乞活军枪兵们不容疑他,长枪稳稳一送,长枪都是朝着着鞑子面门刺去。
堪堪这鞑子身前的时候变故发生了,两侧落后一步的两名鞑子巴牙剌突然出手,他们出手格挡的时机秒到巅峰,精准将四杆长枪尽数格挡住。
右侧那鞑子白甲兵使着虎枪,利用枪头的鹿角直接格挡住了三杆长枪,显然这三人战斗配合娴熟,中间的那清兵没有丝毫停顿沉重的躯体野猪一般撞进了乞活军的枪阵里,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迎面的一枪兵直接被近身,这鞑子白甲重盾狠狠上撩,骨骼碎裂声中,枪兵的整个下巴被磕碎,鲜血混杂着牙齿从嘴里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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