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安南遗臣入京告状(2 / 2)

许多人在站台下车,最初大包小包的车厢,空了大半,然后又上来一些乘客。

十几层楼,加上楼顶的水塔与钟塔,老者看到了远处的大厦影子,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div class="contentadv"> 一栋、两栋、三栋、四栋、五六七八九十栋。

山群一样的建筑物,从视角的天际处浮现,仿佛与天连成一片,登上了云霄。

“当当当。”

火车站的钟楼,在机械的运转中,借助机关敲动钟声,传遍了整个广场。

钟声响了十一下。

“十一个钟了。”老者旁边的人说道。

老者作了个稽,虚心的问道:“十一个钟是什么意思?”

那人客气的说道。

“就是巳时隅中。”那人笑道:“老先生看看那钟楼上的刻度,比时辰划分的更细,一个时辰等于两个钟。”

刻度自古就有,人们早已习惯,老者看了眼就懂,最后拱了拱手道谢。

不久。

火车前往京城,老者忍不住从车窗伸出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新城区的模子,终于知道上朝已经不同了。

到了京城。

老者整理了自己的仪容,走着中华礼仪之步伐。

身体挺直,头抬高,脚步轻柔,不急不缓,四肢不易摇晃,尽显庄重。

来到礼部。

大门口。

行一礼,然后率先迈出右脚……

安南将领裴伯耆,来上朝状告黎季犛。

“安南国辅政太师黎季犛造反,大肆屠戮王族与文武官员,自封为国王。”

礼部官员详细的记录。

“现在安南的国王是黎季犛?”

“不是。”

“他为了蒙蔽上朝,传位给了他的幺子。”

“这是什么说道?”

“黎季犛的小儿子是老先王的公主所生,王室血脉。”

礼部官员懂了。

去年安南使者说安南的王室绝嗣,那么王室公主的血脉,天经地义的当承袭。

“还有领土一事。”

裴伯耆指出了当初广西土知府黄广成与安南的官司,圣人派去的使者调查之事情。

领土在古代并不是极其清楚的。

明初刚刚初定,有些地区的领土范围很清楚,有些地区则比较模糊。

例如广西和安南交界处。

土司胡广成说这些地区是他的,所以应当归于大明,而安南黎季犛说这些地区历来属于安南,是胡广成想要扩张自己的领土,才编造出来的纠纷。

以后世的角度来看,当然是胡广成所言最爽。

但是在明初的时候,土司并不是乖顺的,他们是土地的实际控制者,在自己的领土施行部落制度,并没有礼法。

土司反复叛乱,所需根据自己的利益和野心,并不真心认为自己是大明人。

明朝并没有采取屠戮手段,和西方的手段不一样,大明是以文明的生产力,通过生产吸收和文化教导对方,经过了两三百年的努力。

这片土地没有诞生仇恨,与中原大地融为一体。

哪怕在后世最危险的时刻,也没有像外蒙古地区,内部有不少要分裂出去的野心,并不和中华一条心。

所以明初时期,朱元璋没有一味的相信胡广成,也没有相信安南,而是跟他们讲大道理。

先是昭告安南,如果真觉得自己可以,那就开战试试,大明会以十万大军,水陆俱进,正名致讨,以昭示四夷。

安南不敢回嘴,而朱元璋并没有怒而兴兵,最严厉的惩罚也只是断交绝贡。

安南多数人心向大明,大骂陈思明。

所以安南屡次派遣使团入朝,希望获得谅解,这也是黎季犛的老丈人,最初的掌权者陈思明夺了王位,又退位的原因之一。

正是朱元璋爱民的表现。

他说的:“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不自度量来扰我边,则彼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伐,亦不祥也。吾恐后世子孙倚中国富强,贪一时战功,无故兴兵,致伤人命,以干天和,此甚不可。”

大明扩张的手腕,主要靠着教化和大棒结合使用,而不是一味的战争征服。

虽然效果缓慢,但却根深蒂固,也是对古代老百姓最好的方式。

明朝的宗藩体系,如果不是被清朝败光,其价值远大于后世西方的体系。

也是后世美国官员指责中国,想要图谋恢复明朝朝贡体系的控诉原因。

正如明人高岱的评论,就体现了朱元璋的治国理念。

“夫以当时熊虎之将,席百战之威,其于蕞尔小夷,岂为难克?然于敝中国多矣。彼既不足为中国患则已,又何必涂炭吾赤子而邀无益之功邪?”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朱高炽收到了礼部的调查奏疏,冷冷的说道。

虽然赞成朱元璋的对外方针,但此一时彼一时,铁道这种划时代的运输方式,已经改变了社会模式。

自己前面派去调查的官员,是被人蒙骗,还是故意呢,他出于什么动机。

而朱高炽更关心他派去的使团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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