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毛钱而已。
<div class="contentadv"> 大哥有更多的出路,以他的资历和家里现在的条件,大哥早就可以离开军队,在社会上同样能获得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
可大哥仍然选择留在军队。
因为大哥说他要为大明奋斗,已经做好了贡献一生的准备,未来会扎根在边疆,边疆需要他们。
大哥的家信。
说他在交趾娶亲了,生了个大胖小子。
母亲看完信哭的厉害。
几年未见到大哥,连大哥的媳妇和孙子一面都未见过,一家人日后恐怕很难相聚。
赵锐心里矛盾。
大哥这样的人,却要去边疆吃苦,而年长者那样的人,却在北平活得安稳幸福。
那么到底是年长者的想法是对的呢,还是大哥的想法是对的呢。
“什么样的人才是强大的人呢。”
“宋朝《梦溪笔谈》讲述了一篇故事,故事说有个方士,学识、思想、言谈都很特别,当朝宰相听说后,想要见见他,于是派人去邀约。”
“宰相邀请一个普通人上门做客,这是何等的荣耀,一般的人,会惊喜万分,还会爽快赴约,但是方士却不以为然。”
“几次邀约之后,方士答应了去见宰相。”
“方士骑着驴,到了宰相府门口,也不愿意下来,守门人拦住方士,要他下来,走路进去。方士说:“我无所求于丞相,丞相召我来,若如此,但须我去耳。”
“方士说完,骑着驴就离开了,头也不回。”
“为什么方士如此狂妄自大?”
“为什么宰相却始终以礼相待?”
“因为哪怕是一个下人,虽然卑微,但是在没有任何利益瓜葛的人面前,为什么要低声下气?现实生活中,我们遇到有权有势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卑微,其实是高看了别人,小看了自己。”
“无欲无求者,内心才会强大。”
“大事小事皆是如此。”
“心中装了太多的利益,见到的每个人,都用自身利益得失来衡量,在上司面前唯唯诺诺,在下属面前张狂自大,就是这样人的表现。”
“古人都知道的道理,可很多人却不明白。”
“所以只要你摆正心态,哪怕是宰相在你的面前,与你也是平等的,否则就算身居高位,永远也会有低人一等的念头。”
北平社会报。
街道上,不少人手里拿着。
看报已经成为了不少人的日常。
今日的报纸,刊登了刘通的文章,成为了报刊的噱头,吸引了很多人购买。
刘通的名声。
已经能吸引一批人。
此人不但获得过大明科学与技术会的文化奖,还是太子殿下夸赞的文人,连太子殿下都推崇此人的文章,已经是北平最有名的笔杆子。
新学和旧传统的纷争,并没有消失。
刘通当初批判看到妇女乘坐公车,就如发情了的牲畜一样的人的文章,引发了很大的争议,不少的人痛批刘通,也有不少人支持刘通。
乃至北平的改嫁风气,女性争夺自己财产的官司等等,包括当年七妹被家里克扣月钱的旧事也被翻了出来。
“太祖皇帝下诏,禁止民间奴仆和婢女,唯独指定的勋贵才能有特殊,如今太子殿下已经直接取缔,所有人都不得私下养奴婢,包括皇家也是。”
“虽然人格上平等,可心里的弊端不除,那就会永远存在不平等的现象,这又与洪武年,因为自家穷困,所以用拜干爹的名义,实际上干奴仆的活又是不同。”
“后者是生活所迫,前者是膝盖软,哪怕在完善的律法,也是让他站不起来的。”
“说得好。”
早食摊。
两名中制装的人拍桌子,看到了认可的地方,忍不住喊出声来。
周围的人见怪不怪。
“报纸上说什么了?”
隔壁的食客好奇的问道。
“刘通大家的文章,文章里大骂狗腿子呢。”
“是吗。”
“我看完了,借给你看看。”
“谢谢。”
“甭客气。”
一会儿,那人笑道:“这样的风气其实也不好,犹如太子殿下曾言,万事过犹不及,就怕形成一股风气,谁妥协谁就是小人。”
“国家的事情复杂,必然需要以和为贵,可刚烈太过,形成了舆论风气,谁要是服软,谁就是小人,那岂不是背道而驰。”
讨论时政,永远是不过时的民间话题。
否则也不会有周朝的周厉王,下令禁止百姓们议论朝政,可见两千多年前的古人们,同样喜欢讨论,乃至后世的百姓们,一样喜欢讨论。
北平的酒楼,茶馆,摊子上,陌生的行人们坐在一起,讨论一切事宜。
“像七妹那样的自己挣钱,她的钱当然是她自己的。”
“家里的财富,就是儿子的。”
“如果有给女儿嫁妆的,女儿的嫁妆,哪怕去了婆家,还是属于女儿的,婆家不能侵占,自古就有的法律,有什么好争议的。”
“宋朝早就放开了和离限制,普通百姓家离婚有何不成体统?丈夫可以提出休妻,妻子也能提出离异,宋朝本就有的制度,如今不过是复兴而已。”
“那些把离异当做离经叛道的人,不过是前朝留下的遗毒而已,太祖皇帝下诏天下提出复宋制,太子殿下更是提出去除一切旧朝弊端。”
“如果敢污蔑提出离异的人,那是不是也该跟他们戴上怀念前朝的帽子?”
“怀念前朝有罪?”
“不知道,大明律那么厚,这些年又增加了不少。”
北平。
北平府工农子弟小学。
几名大孩子手里把玩着匕首,公厕成为了他们耍威风的地方。
“给我玩玩。”
十岁左右的孩子,伸着双手求到。
“去去去。”
六年级的孩子不耐烦的挥手。
贺虎不服气的瞪着他们。
“看什么看,再看揍你。”
“不给就不给,有什么了不起的。”
“嘿。”
“小子挺横啊。”
军户来的孩子是最野的,他们不光骑马来学校,还喜欢带武器,学校不让带,他们就偷偷的带来,中午的时候,公厕的角落,就成为了他们最常来的地方。
恶臭并无法影响他们。
“不就是匕首嘛。”
贺虎叉着腰。
“你谁呀?”
“他就是贺虎。”
有的小孩大声道,听到这个名字,几名大孩子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
这名字在学校可是重点照顾的对象,是英雄的遗孤。
贺虎见状,露出了得意的眼神。
“贺虎又怎么样,就是龙也得跟老子盘着。”
有人看不惯贺虎眼神里的挑衅。
很快。
双方打了起来。
结果贺虎反而打赢了,那些军户的孩子们,他们不敢下重手,倒不是不敢打架,而是顾虑对方的身份,哪怕是当官的儿子们,他们也不怕。
可英雄的遗孤就不同了。
他们的老子要是知道,绝对少不了一顿鞭子。
“别装,知道吗。”
贺宽得意的说道。
一句话,刺激的对方红了眼,在也不顾后果,开始下起了重手,刚好,一名先生来如厕,抓到了他们,全部带去了训诫室。
北平大剧院发生了命案。
一名男子胸怀利刃,在北平大剧院找到来看戏的女工,大庭广众之下杀害,引发了北平大剧院慌乱,被周边的汉子们制服。
“她偷人。”
“这个不要脸的娼妇。”
杀人者被压在地上,仍然撕心裂肺的大吼。
“不杀她,我有何颜面活于世。”
“奸夫是谁?”
有人好奇的问道。
杀人者答不上来,只说不认识对方,要是知道对方在哪,连奸夫也一起杀了。
有人去找巡检司,路上遇到巡逻的巡防差丁,把杀人者带走了,北平大剧院也要派人去解释,以及被害者的女工友们。
经过这么一闹,北平大剧院无法正常维持,只能打出歇业半日的告示。
“要说这日子越过越好,就不能稳稳当当的过日子么。”
“都是闲得慌。”
擦洗地板,有人感叹道。
七妹也匆匆的离开大剧院,提前回到家中。
做好了饭菜。
孩子放学回来,在饭桌旁吞吞吐吐,七妹问了一番,孩子才说了实情,学校让他的母亲明日去一趟。
七妹气的哭了出来。
儿子太调皮,没有成器的样子,自己百年后,怎么跟他交代。
第二日。
七妹刚和儿子出门,就听到了令人震撼的消息。
北平的张德辉死了。
人们都说他是自杀的。
老北平人,就没有不知道张德辉的,哪怕这人几年不怎么露头。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自杀。
他可是大明工局第一任大掌柜,当初和太子殿下一起创办大明工局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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