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将挑选出来的十份试卷恭敬地递给启元帝,眼观鼻鼻观心的退到一旁。
其他的官员,也很是安静的站着,除了会呼吸,跟个木头人也没啥差别。
启元帝往身旁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你现在是皇帝,殿试的名次由你决定!”顺德帝很是严肃的看着大儿子说。
闻言,获得他父皇隐晦的瞪视后,启元帝才将视线扫向桌案上。
这些试卷到了御案前,可是不用糊名的,哪份试卷属于谁,清楚明了。
最上方摆着的,就是写着苏从礼大名的试卷。
拿起来看了一眼后,启元帝就知道,不管苏从礼的身份如何,今天要是没在十份试卷里找到比这更好的试卷,对方这个状元是拿定了。
没想到,他竟然要有一个状元弟弟了,奇迹啊!
这样想着,启元帝仔细的将十份试卷看完后,很快就大致排好了名次。
顺德帝在他确定好名次后,拿过去看了下,满意的点点头。
见状,泰和殿内的大臣们,在眼神交流也没做的情况下,都明白了自己要怎么做。
就这样,启元一年的殿试成绩,在没有任何争议的情况下,确定下来。
启元帝在顺德帝略带嫉妒的眼神下,亲笔将状元的名字,写在了皇榜上。
等一切都弄好后,得到启元帝示意,郑公公高声道:“宣苏从礼、梁成文、周钊双觐见。”
传旨的内侍马上走出殿外,高声宣道:“皇上有旨,宣苏从礼、梁成文、周钊双觐见。”
这话一出,其他的进士,羡慕的眼神都快忍不住了。
只要没大错,今科的一甲,就是被宣进大殿的这三人。
传胪大典在泰和殿外,也是按照会试的名次排队的。
苏从礼本就站在最前方,早在听见这话的瞬间,他已经抬脚往泰和殿内走去。
最上方的启元帝,看着他父皇激动的都要大声笑出来的神情,想提醒却不敢提醒。
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还好他父皇什么样的,满朝文武都清楚。
而新科进士,面圣都是不能抬头看的,也不会看到他父皇的样子。
虽如此,启元帝决定赶紧将流程走完。
苏从礼三个走进来的时候,泰和殿内一片安静,说落针可闻都没夸张。
就连周钊双,也是被这气氛影响,鲜见的紧张起来。
“学生苏从礼、梁成文、周钊双,拜见陛下。”苏从礼三人来到大殿正中,俯身参拜。
启元帝看向三人,威严道:“平身。”
等三人站好,他才仔细的打量了剩余的两人一眼,很快就决定好了一甲前三的名次。
状元已经确定是苏从礼。
榜眼和探花差别说大其实不大,但探花能选相貌出众的,就别选长相一般般的。
这不,启元帝一看长相,就决定了周钊双荣获探花之名。
一甲前三最终确定后,将名单写在榜单上。
一礼部官员手持皇榜走出来,高声唱道:“启元初年三月十六日,帝御泰和殿进士,苏从礼才思敏锐,赐一甲第一名,状元及第,任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听到这话,苏从礼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是状元!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一个学渣,会在泰和殿上,被赐予状元及第出身,简直帅呆了!
待会他爹娘看见他骑着高头大马走在第一位,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样想着,苏从礼先是抬头悄悄的往他哥那边看去,想看一下对方的表情。
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了他亲爹那张眉眼皆笑的脸。
将大大的笑容送给他亲爹,苏从礼才跟一脸无奈的启元帝对视了一眼。
那表情,看的苏从礼赶紧垂下头。
他这会可是新科进士,本届的状元,皇上跟太上皇什么表情,他不知道。
启元帝瞪了苏从礼一眼,才招前十剩余的七人进来。
这会榜眼和探花已经宣布,都封了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苏从礼三人已经跟启元帝谢恩,在一旁等候。
在另外七人进来后,启元帝很麻溜的将名次决定下来。
再慢点,他怕他父皇忍不住的要显摆他考中状元的儿子了!
启元帝评出一甲还有前十之后,其余的进士名次,跟上交御前的名次没有大的变动。
填榜官正式将名单填写在皇榜上。
二甲头名又被成为传胪,是个身材高大,声音洪亮的青年。
苏从礼很怀疑启元帝选他做二甲头名,可能就是看中了他那个大嗓门。
他今天主要负责前三名往后的花名传唱。
当然,同进士是不需要唱名的,只要把二甲五十人的名单读出来就行。
传胪大典可是盛世,这会名次定下来,大家的心也定了。
传胪拿着榜单,声音洪亮的开始宣读起本次二甲的名次。
二甲只取五十名,很快就宣读结束。
名次在二甲之内的进士,那简直是心中大定,表情都轻松起来。
总算不是进士里的如夫人了!
倒是好些排在三甲里的进士,脸色灰败。
往后他们要比一二甲的其他人更努力,才能改变命运。
传胪大典结束后,大家排队往外走去,另一项活动要开始了。
皇宫的宫门,进出可是有讲究的。
文武百官从东门进入,王氏宗亲,则从西门进出。
中间的正门,那是只有皇帝可走的。
除此之外,帝后大婚时,皇后可以走一次中间的正门,剩下的,每届的殿试前三名,可以在打马游街前,从正门走过。
这绝对是殊荣!
传胪大典结束后,正门打开,苏从礼和榜眼、探花换好官袍,自正门离开。
走出正门后,苏从礼接过宫人递来的马绳,翻身上马,端的是潇洒之极。
这个潇洒样,可不是他本人的真本事。
昨晚在纸上给顺德帝写的字,除了说白氏收到的小纸条外,还有他不会上马的事。
要是新科状元,刚获封晋王的他,没半点姿态的爬上马背,那可是丢份的很。
这不,启元帝就算咬着牙,瞪着他弟弟,也还是安排了功力好的内侍,在一旁辅助。
苏从礼都不用自己抬脚,一股温柔的内劲,就让他身姿潇洒的上了马背。
当然,上马前,他已经小声交代过,让宫人牵着马慢慢走。
他可不会骑马,有点害怕!
要知道,这可不是纯正的古代,而是有武功的高武古代,苏从礼小声说的话,被启元帝和一众大臣听的是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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