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姜玉虎以守灵为借口没有现身的事情都顾不上计较。
夏景昀笑着将东方白揽入怀中,揉了揉脑袋,感慨道:“真不知道阿姊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怪物来的。”
随着一阵稍显酸涩的响动,一扇房门缓缓打开。
姜玉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先把你衣服上头上的稻草弄干净了来。”
看着吕一一脸惶恐口称不敢的样子,黑衣人接着道:“不过你那些事,我们不管。今日前来,是为了别的事。”
<div class="contentadv"> 说完,他挥了挥手,身后的灰衣人便涌入了宅子。
冯秀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发抖,她竭力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平静下来,感受着依旧颤抖不休的手,才发现另一份颤抖来自于身旁的娘娘。
东方白乖巧地点了点头,朝姜玉虎恭敬行了一礼,和公孙敬一道离开了。
夏景昀躬身道:“此番给玉虎公子和姜家添麻烦了,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一声低喝,一阵凌乱的脚步,一队灰衣人将中京城南城一处宅子团团围住,而后直接破门而入。
吕一自然也看明白了,一脸无奈地让开了身子。
公孙敬下意识想窃笑两句,却发现东方白没动,陈富贵主动帮夏景昀清理稻草去了,连忙又憋了回去,识趣地去给东方白整理稻草。
而等到所有人都撤出了姜府,撤出了竹林,姜玉虎坐在草庐里,轻声道:“出来吧。”
他们竟是直接在草庐之中,临时又搭了一面墙,将众人藏在了两墙之间,不细细勘验的话,不论是在外还是在内,都看不出任何问题。
吕一愕然。
“不会。”
——
“快!”
夏景昀、东方白、公孙敬与陈富贵。
吕一面色紧张,咽了口口水,“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超品皇贵妃也好,宠冠后宫誉满天下也罢,曾经的权势都已随着崇宁帝的驾崩变成了过眼云烟,此时此刻的她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再是聪慧、仁德,在黑冰台凶神恶煞又无孔不入的探子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助。
黑衣人沉默地看着他,一抱拳,“打扰了,今后有事,我张宝儿欠你一个情!走!”
于是,小孩子歪着脑袋,开始了沉思。
他就要将其带入黑冰台,仔细拷问!
就在他脚步刚刚迈出正堂之际,身后响起了一声呼唤。
片刻之后,东方明圣驾抵达,许是已经知晓先前结果,自己也心虚,故而姿态放得极低,在老军神的灵前装模作样地挤了几滴眼泪,拉着姜二爷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废话,又赏下一大堆玉璧、丹书之类的东西,很快离开。
夏景昀开口道:“彘儿,你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说着他便领着众人出了密室,径直离去。
跟在吕一身后的两个下属也赧然地低着头,好似没脸见人。
宅子中,一个身形瘦长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下属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各位官爷,这是?”
这帮人不看床下,不看柜中,只是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在各处似乎是机关的地方摸摸扭扭,显然,是有的放矢。
领头的黑衣人平静地打量了他一眼,“吕瘦虎?”
屋子里,摆着琳琅满目的戏服,还有一个大大的梳妆台,全部都是女人的扮相。
一声捏着嗓子别扭的男音响起,只见吕一手捏兰花指,扭动腰身轻唱道:“花开哪有百日姣?织什么机来把什么子教?”
她缓缓拔出了头上的金簪,缓缓抵住了喉咙,目光死死地盯着密室的入口,只待有人进来,便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吱呀!
黑衣人艰难地扭过头,吕一叹了口气,“大人,小的打小就这点癖好,这东西平日里又见不得人,只好在此间买了个小宅子,隔三差五过来关着门唱两曲,没想到哪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居然去劳动大人过来。我这今后名声臭了,没法见人不说,辛苦诸位大人这么兴师动众,小的是真过意不去啊!”
密室之中,德妃和冯秀云手牵着手,死死咬着嘴唇,紧张地听着外面传来的依稀的喧闹声。
黑衣人停步,扭头,目光问询,“你可知本官的一个人情有多值钱?”
黑衣人第一个当先冲了进去!
接着他便傻眼在原地。
吕一闪身拦在门口,谦卑地拱着手,“大人!您这是查什么啊!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多半是小人诬告!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您高抬贵手啊!”
黑衣人却依旧盯着吕一,“那你唱一句?”
冯秀云不敢开口,只得轻轻捏了捏德妃的掌心,朝她递去一个毫无用处的鼓励眼神。
吕一关上密室,飞奔而出,“大人,这个人情可否现在还我?”
没想到德妃竟也在这时候平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眼神变得决绝。
在他身后,瘦虎逞凶,刀光如星河倒卷,将那位他的心腹下属吞没。
那间挂满女人戏服的密室,居然还有一道更隐秘的机关,里面居然还有另一间密室。
密室之中,德妃身子一垮,如同脱力般地跌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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