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兄!等一等!”
夏景昀提前早就细细看过黑冰台那边送来的耶律石的情报,总结起来这就是一个小时了了,大了更佳的狠人。
“是啊!”万文弼面露感慨,“这都是我们这一辈才知晓的老黄历,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记不得喽!三十多年前,我还是礼部的一个小官,因为有事出使了一趟北梁,没想到撞上了北梁的皇权更替。”
严颂文嗯了一声,“正是这个道理,应当大力支持才是。”
——
北梁,宫城。
等回了东宫,太子又得知了穆王被加封七珠亲王,同时获准参知政事的消息,忍不住怅然一叹。
严颂文的心思立刻被按捺不住的八卦带偏了,既好奇又激动,“当时情形如何?”
“耶律石,北梁定西王,耶律八部共主,在他之前,耶律氏因为八部纷争,实力大损,是北梁七大姓中排名最弱的,甚至大有被挤出七大姓的趋势。但耶律石横空出世,统合耶律八部,重新组建代表耶律八部荣光的控鹤军,成为耶律八部共主。”
梁帝的声音不大,但言语之中的怒气显而易见。
听完了万文弼的讲述,严颂文满脸不解,“万相,如此行径,堂而皇之毫不遮掩,难道北梁朝中其余诸多势力,没有群起而攻之吗?”
“此番北梁使团的正使耶律石,就是耶律八部的共主,此人老谋深算,亦是梁帝的忠诚心腹,在北梁朝堂屹立数十年不倒,建宁侯请务必小心。”
按照大家的认知,双方见面,大夏把烈阳关和凤凰城还回去,对方把雨燕州还回来,就行了。
“当时,我们使团在京城,那时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大殿的门窗紧闭,给殿中暖意添上几分燥热。
梁帝将手中的折子朝桌上一扔,看着太子,神色冷漠,“春捺钵两年大疫,死伤无数,至今牲畜人丁还只有疫前的五成,这就是你代朕赈济的结果?”
对这些人,眼下形势危急的东方平就一个态度,听话老实,就让你活着,不听话就直接剿了。
元宪焘笼着袖子,看着裴世胜,停顿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万文弼的脸上露出追忆之色,“那时候老梁帝执掌的朝堂上,太子和睿王分庭抗礼,睿王在城中忽然发难,率亲卫直扑皇城。耶律石率控鹤军,拦住如狼似虎的怯薛卫大军。慕容家当时的家主慕容金刀,率慕容家一千鹞鹰骑,冲入东宫。一夜血战厮杀,最终,睿王成功弑父,而后亲自割下了时任太子的头颅,控制了城中大局。”
而对雨燕州,大夏肯定是想直接接收,但北梁肯定不会出兵帮忙弄死东方平然后又老实地撤兵;
更何况,让北梁兵马扫荡雨燕州,大夏心里也同样会犯嘀咕。
他望着枝头的花苞,忧虑的面容之下藏着的是胜券在握的喜意。
对这样一个人,他完全没有掉以轻心的意思,相反,自打出来之后,心里就一直在很认真地琢磨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严颂文面露震惊,“十八岁?”
“呵呵!这就是你不懂了。”
但落到实处,还是有许许多多的问题需要考量。
“哼!”一声冷笑在一旁响起,穆王开口道:“父皇,儿臣也觉得,一定是太子手下人胡作非为,太子一向温良恭俭,怎么会做这等辜负圣恩,伤害子民之恶事呢!想来只是太子识人不明,用人不当,重新补救起来便是了。”
“无需多此一举。”万文弼摆了摆手,“别忘了,人家可是有着卫国公这样的黑冰台祖师爷,和安国公这样的老谋深算之人帮作参详,想必他早已有了定计吧!”
自己这个太子和对方比起来的优势,也就剩一个名义和这座东宫了。
“吃点?”
三十多年前的阴影在此刻悄然笼罩在东宫之上,大殿之中,陷入了一片纠结的沉寂。
——
泽州城郊,军士们在驿站附近扎营,夏景昀和白云边坐在驿站的房中,听着鸿胪寺卿郎玉坤为他们讲解着北梁使团众人的情况。
元宪焘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笑着道:“这茶真是好茶啊!”
<div class="contentadv"> 裴世胜似有几分不满,“元兄。穆王想走先帝当年的路,太子难道会束手待毙吗?这朝局”
“呵呵。裴兄,你心乱了啊!”元宪焘将茶盏放在手里,感受着暖意,“穆王也好,太子也罢,与我等何干啊?三十年前的事情哪怕再来一遍,我七大姓难道就会改了吗?陛下就是那么起来的,难道他没盘算?”
“北梁七大姓,薛、元、裴为上三姓,主要执掌皇权和中枢朝政,耶律、慕容、宇文、完颜,为下四姓,主要驻守边疆,执掌军伍。所以北梁也有【三上优雅,四下莽夫】的说法。”
苏老相公摇了摇头,“将近三千人开拔,应该没那么快。”
而更关键的事,在夏景昀的心里,他一直觉得,以北梁那位皇帝和耶律石的本事,说不定就在这和谈之后藏着些别的心思,他若是被这场和谈蒙住了眼睛,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不能洞察全局,恐怕就会有别的问题。
“没。”
裴世胜叹了口气,“几场大战,枢密院上下忙得晕头转向的,今日难得有些闲暇,昨日新得了一柄宝刀,元兄同去赏鉴一番?”
下方殿中,站着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男人。
同时,还是梁帝的绝对心腹,当初北梁倾国而来,协助镇南王的便是耶律八部的控鹤军,而等镇南王兵败的消息传入梁都,梁帝第一个拉拢安抚的人也是定西王耶律石。
北梁中书令元宪焘闻声扭头,看着匆匆而来的枢密使裴世胜,微笑停步,待其走到身旁,才笑着道:“裴枢密瘦了啊。”
可是,定西王前往烈阳关和谈,以他的能耐,必能取得很好的结果,帮助父皇稳固国内局势。
赵老庄主开口道:“算算日子,高阳他们该快到泽州了吧?”
大夏肯定只想给烈阳关或者凤凰城中的一座,但北梁肯定想两个都要;
赵老庄主笑了笑,“他的本事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如今我们烈阳关和凤凰城在我们手上,这么大的优势还怕他成不了吗?”
这些盗贼义军也没多大抗拒,我们是反贼,你也是反贼,那我们都是一伙儿的,大家听你号令就是。
所以,这雨燕州许多明明是盗匪、义军,但却都挂着雨燕军的大旗,同时跟雨燕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算是一大奇景了。
范阳郡固安县外,一处规模不大的山寨中,一伙初来乍到的汉子将原本山寨中的人尽数扣押,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大当家的位置上,看着下方跪着的原本的山寨头目,轻笑一声。
“怎么样?大当家的,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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