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声的哭声直接破坏了气氛。
关凤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挥袖擦干了泪水,蹲下声来安抚诸葛攀,只是那脸颊上多了几分红晕,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
“这小子,哭得可真不是时候!”
诸葛乔无奈的看着摇篮中停止了哭泣的小机灵,也蹲下身来逗诸葛攀。
诸葛攀一开始还对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有些惧怕,很快又被诸葛乔扮的鬼脸给逗笑了。
看着只是片刻时间就让诸葛攀亲近了的诸葛乔,关凤微微捂着嘴而笑:“夫君你可真会骗小孩,君舅去年回来的时候,只要一靠近攀儿,攀儿就哭。”
诸葛乔面有得意:“阿父哪会懂,我这叫见多识广!”
后世的网络时代,诸葛乔可见了不少秀孩子的,自然也就学会了不少的技巧。
“夫君,不如给攀儿取个小名吧。”关凤提议。
诸葛乔看了一眼诸葛攀,又想到诸葛攀刚才那破坏气氛的哭声,遂道:“小名啊,就叫阿狗吧。”
关凤的脸色瞬间一变:“夫君,你好歹是丞相长子、大将军女婿、大汉的凉州刺史、辅汉将军,你给攀儿取小名阿狗?”
诸葛乔一本正经地道:“银屏啊,你有所不知!攀儿出生于富贵之家,本就夺了天地造化。”
“倘若这小名也太尊贵,容易承受不住这泼天的富贵,命短早夭。”
“命音同名,取名阿狗,命贵而名贱,贵贱中和,这才好养活。”
关凤眨了眨眼睛,清澈的双眸中多了迷惑:“夫君,你从哪本书看到的?”
诸葛乔胡诌道:“我自幼读书千万卷,哪里记得住哪本书,以后攀儿的小命就叫阿狗了。”
见状,关凤哪里还不明白。
诸葛乔这是被诸葛攀刚才的哭声打扰了,在这记小心眼儿呢。
“夫君开心就好。”关凤看向诸葛攀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不是我这当阿母的不帮你,谁让你刚才非得哭那几声。
“阿狗啊,以后你可要坚强啊。”
“为父是在为你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器量是要从小练出来的。”
“只要有坚强的心志,以后跟人骂阵的时候才能心平气和。”
“你得明白,心平气和的怼人,才是诸葛家的传统。”
诸葛乔笑眯眯的逗着诸葛攀,只是诸葛攀那尚未发育好的大脑完全不懂这阿狗是什么意思,张口就笑。
接下来的几日,诸葛乔都在成都陪着黄月英和关凤母子。
北伐关中的具体事务,有刘备在,压根不需要诸葛乔来关心。
合肥。
侍中刘晔带著太医星夜兼程抵达。
只因前将军、晋阳侯张辽,染病了!
镇守合肥近十年、每战必先登的张辽,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的旧伤。
这忽然病倒,牵引了旧伤,就仿佛如山岳倒塌一般,命灯微弱。
听闻张辽病倒,曹丕心中顿时慌得一批。
五子良将中,乐进早逝,于禁虽然还活着,但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剩下的三人,张郃守西线,徐晃守南线,张辽守东线。
这三将,是曹魏的中流砥柱!
又因为是外将,不会如曹仁曹洪曹休这样的宗室老将一般,会在曹丕面前摆宗族长辈的资历。
上回赐死甄宓,曹丕被大将军曹仁、骠骑将军曹洪和镇南将军曹休上书劝谏,让曹丕感觉颜面大失。
朕都是皇帝了,赐死个皇后怎么了?
因此。
在曹丕心中,张辽的地位是高于曹仁的。
去年。
张辽到洛阳朝拜曹丕,曹丕问及张辽逍遥津往事,称张辽为“古代的召虎”。
遂下令给张辽建造屋舍,替张辽的母亲兴建殿宇,又将昔日逍遥津一战跟着张辽冲孙权帅旗的步卒,都封为虎贲!
张辽只是刚过五旬,曹丕心中想的是张辽还可以在合肥镇守十年。
只要张辽在,孙权就是只小趴菜。
却不曾想,张辽忽然染病了!
这西线的孟达去年被擒身死,东线的张辽若也因此病故,曹丕这能信任的外姓大将就等于一次性少了俩!
心慌的曹丕,在得到消息后就令侍中刘晔带着太医星夜兼程的赶往合肥。
又给太医下达了死命令,治不好张辽也就别回洛阳了。
“太医,晋阳侯病情如何?”
待太医问诊结束,刘晔连忙询问。
太医欲言又止,眼神低落:“刘侍中,老夫可能回不去洛阳了。”
刘晔吃了一惊:“怎会如此?”
病榻上的张辽见太医一副要死的模样,不由笑道:“得病的是我,又不是你,这脸色怎比我得病了还难看。”
太医的脸色更凄苦了。
刘晔连忙向张辽解释了原因。
张辽心中感激曹丕的关切,但对曹丕的做法不认同:“若不能治好我的病就要坏一个太医的性命,岂不是让刀笔吏认为陛下刻薄寡恩?”
“刘侍中,烦你回去告诉陛下,不论太医能否治好我的病,都与太医无关。”
太医跪地叩谢:“谢将军!”
张辽安抚道:“起来吧。你就按你的想法开药,若是不行就用猛药,我受得住。”
太医连忙起身去开药。
刘晔敬道:“将军器量,在下佩服。”
张辽笑道:“刘侍中过誉了。”
“我只是个粗人,承蒙先帝和陛下厚爱,才有今日威风,自然不能因我之故而坏了陛下的名声。”
“替我转告陛下,合肥只要有我在,孙权小儿就只能趴在江东!”
顿了顿,张辽又道:“我戎马半生,到四十了才有子嗣。”
“我儿比不上我,又不似我少年时就在雁门关外与胡人战斗。”
“倘若我挺不过这回,就替我转告陛下,让我儿习文吧,他当不了将军。”
“当然,若我还活着,刘侍中就别给陛下说这话了,”
见张辽有交代后事的迹象,刘晔不由暗暗一叹,道:“将军且宽心养病,我都记得了。”
待刘晔离去,张辽的眼神变得凌厉。
“我染病的事,本来是没多少人知道的,陛下忽然让刘晔带着太医来合肥,这消息怕是瞒不住了。”
“倘若孙权小儿得知我染病,必会伺机来攻。”
“得让大将军早做准备了。”
张辽的判断很准。
孙权的探子在死了好几个后,最终探得张辽染病、刘晔带太医来审视其疾的情报。
当情报传回建业,孙权激动得连樽中酒都来不及喝就站了起来。
“张辽染病?哈哈,天助我也!”
虽说同意了跟刘备两路并进,同伐曹魏,但孙权对合肥的张辽十分的忌惮。
去年就是因为曹仁和张辽都在合肥,让孙权不敢趁着诸葛亮北伐的时候去打合肥。
如今张辽染病,曹丕连太医都派来了,这意味着张辽病得不轻!
“趁你病要你命!七年了!七年了!张文远,七年前的耻辱,我一定要拿你的命来偿还!”孙权一脚踢飞眼前的桌子,拔剑将桌子劈成两半。
想到逍遥津一战的耻辱,孙权就感觉人生就充满了污点。
堂堂江东之主,披甲十万之众,竟然差点被张辽给斩了!
若真的如此,孙权就跟踏顿一样,成为张辽那绝伦勇武的战绩了。
“传令,在濡须口立将台,我要登台拜将!”
孙权虽然激动,但并未因此而丧失分寸。
自逍遥津一战后,孙权就明白自己不是个能统兵的。
既然是吴王,那就鼓鼓士气就行了,何必再亲自上阵?
如今的江东,虽然将才凋零,但也有那么一两个可用的。
孙权这次的态度很坚决,来到濡须口后,就拜陆逊为辅国将军,都督濡须口七万大军,引众将讨伐合肥。
由于在偷袭荆州的时候,吕蒙将陆逊犯的错都扛了,陆逊并未因此而受罚,反而还受功加封。
陆逊又在夏口治军,颇得众将钦佩,被拜为主将倒也没多少人不服。
为了避免有军中老将自恃资历不服陆逊,孙权又赐陆逊假节钺。
“伯言,我将濡须口的兵马都交给你了。”
“这次,一定要拿下合肥城,生擒张辽,我要亲自斩下张辽的首级!”
“昔日耻辱,这次定要让张辽加倍偿还!”
孙权亲手将节钺送到陆逊手中,仔细的叮嘱。
陆逊也知道这节钺的分量,立誓道:“吴王放心,末将必不负所托!”
章武二年四月,孙权在濡须口誓师伐魏,声势浩大。
同月。
南郑。
刘备、诸葛乔和赵云自成都返回。
除此外,在成都的黄权、赵融,以及省亲的吴班、吴懿、张南、陈式等将,也跟着刘备抵达了南郑。
巴西郡的张飞、武都郡的马超,也相继奉令而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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