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人霍弋、来忠、董允等人,本就在刘禅的中军,除了刘禅没人能担任指挥的角色。
“只要守住一个时辰,贼兵必会退去!”
“你们当天子门生是什么?是升官发财的捷径吗?”
平日里都自诩射术不凡,结果到了战场上十成水准发挥不了两成。
无当飞骑本就是无当飞军中最精锐的五百人组成,虽然只有五百骑,却能打出五千人的声势来。
都是出身富裕之家,谁还没点本事了?
“撤!”
“辅汉将军帐下,忠信将军糜照在此,吴狗,你这两百余战船,我就笑纳了!”
辅汉将军,诸葛乔!
“来人,将这厮割去耳鼻,以儆效尤!”
“难道你们这群未来的天子门生,需要我这个辅汉将军一路扶着你们走路吗?”
将桌子砍烂后,孙权依旧是怒气不消,喝令道:“传令,尽起夏口战船,开赴沔口!”
退了也跑不掉!
“我为三军主帅,岂能轻易言退?”
这百余人的折损,刘禅这个主将也是有责任的!
朱据那个慌啊,连忙脱掉了身上的红袍,往人堆里钻。
诸葛乔的喝问,让这几个学员羞愧得不敢抬头,周围的学员亦是如此。
这群江东兵顿时兴奋了,一个个奋勇争先!
“十息时间,放下武器者,可登船离开;持械顽抗者,格杀勿论!”
“可你们别忘了,你们如今加入了讲武堂,未来是要当天子门生的!”
不多时。
诸葛乔也率亲卫抵达江边。
只是少有人觉察到,刘禅在下达完命令后,擦拭了额角的冷汗。
“辅汉将军帐下,扬勇将军张嶷在此,吴狗,我等你多时了!”
“百战飞军,号为飞骑!”
诸葛乔跟着刘禅走水路,无当飞骑则是暗中走陆路来了沔口。
若能避,刘禅也想避。
“这几千吴兵,我视之如土鸡瓦狗,我想灭他们易如反掌。”
割的是朱据的耳鼻,羞辱的却是孙权!
兄长啊,你怎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不在啊!
“尔等父辈何其的英雄,怎生出你们这群犬子。”
见众人都低头不语,诸葛乔又道:“尔等都是当世俊杰,说多了你们也会不心服。”
只有去调兵的张嶷和糜照尚未归来。
“自江陵到沔口这些时日,他们有很多的机会选择退出。”
诸葛乔身边的马忠、句扶、张嶷、姚伷、柳伸和糜照都不见了。
让刘禅接受历练,不等于诸葛乔就会忍受刘禅受欺辱。
“快撤!”
训完学员,诸葛乔又看向张苞、赵统、霍弋、魏昌、李丰、法邈、许游、庞宏等人。
马忠更是策马高呼:“穿红袍的是吴狗主将!”
刘禅心中忐忑,对这次的指挥完全没任何的信心。
刘禅心心念念的诸葛乔正潜伏在营寨的左侧。
然而。
“如此阵仗,专门等着我的吗?”朱据死死的握紧了手中的环首刀,不甘在心底滋生。
若这都不能赢,朱据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球了。
“辅汉将军帐下,扬义将军马忠在此,吴狗受死!”
“诸葛乔敢如此折辱我,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益州众官吏都以马谡为耻,时常拿马谡当反面教材来训斥子侄。
马忠手起刀落,直接将朱据的耳鼻割去,又“贴心”的给朱据洒药粉止血包扎。
刘禅不退,众人还能勉强抵挡;刘禅若退,众人必然会跟着退。
“你们这些人,皆是名门之后,今夜的表现竟也如此差劲。”
“昨日我让你二人巡夜,是在提醒他们要加强夜间戒备,今夜却还是这般慌乱。”
握箭的手也不抖了,惊呼声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精准的箭矢以及越来越高昂的呼声。
霍弋大呼激励士气,一箭回射,直接将冲在最前头的吴军小校给射杀。
想到了《六韬》中‘王者帅师,必有肱骨羽翼’“因能授职,各取所和工,随时变化,以为纪刚。”“故而将有肱骨羽翼七十二人,以应天道。”
“乱军心者,立斩!”
朱据自以为骗过了诸葛乔,转身就要离开。
朱据蹙眉,回头看向诸葛乔:“诸葛乔,你有什么话,就一次性说完!”
当被割去了耳鼻的朱据返回夏口,得知消息的孙权久久不能言语。
无当飞骑纷纷抵达,将朱据等残余吴兵都给围住。
马忠左手遮目眺望不远处的营寨,右手轻轻抚摸战马的缰绳:“将军,太子初临战场;你就让他独立指挥,是不是太心狠了些?”
“渎君陷臣的小人,我必杀之!”
众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尤其是张苞和魏昌,更是抬不起头来。
其中大部分又都是各州郡的官吏子侄族人。
“.”
诸葛乔轻轻摇着羽扇,目中有冷意:“入讲武堂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们。”
那个令江东众将深恨且畏惧的少年,竟然出现在了沔口!
“霍弋,带上弓箭手,守住寨门。”
又要服徭役,又要缴粮税,还得定期去县衙报备,体验民生疾苦的同时人生自由还得受到限制。
考验结束,诸葛乔自然不会再让这群恢复了士气的新兵去送死。
惊疑不定的朱据,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初时的慌乱,是没想到战场的残酷远胜于书本上的描述和长辈们的描述。
诸葛乔见朱据在这装傻,也不拆穿:“既然你认得朱据,那就替我转告朱据。”
然而跟着刘禅的这支新兵,大部分都是有些出身背景的。
“传令众军:大将军就在汉津口,若是听闻我遭遇袭击,必会驱兵来救!”
孙权怒气难忍,一脚将身前的桌子踢飞,似乎觉得不解气,孙权又对着桌子拔剑乱砍。
上个弃军而逃的马谡,如今还在梓潼当庶民。
若是提前出现,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
“辅汉将军帐下,扬智将军句扶在此,吴狗纳命来!”
诸葛乔分明认得朱据,却故意装作不认识朱据,更是寻了个“以下犯上”的理由割掉朱据的耳鼻。
“直呼陛下之名,乃是渎君之罪;离间陛下跟吴王,乃是陷臣之罪。”
而此时。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自己反思,反而来责怪我不早些出兵。”
五百精锐骁骑的冲阵,直接将数千吴兵冲散。
马忠和句扶更是直冲朱据的将旗!
张苞是张飞儿子,赵统是赵云儿子,霍弋继承霍峻和黄忠遗志,魏昌是魏延儿子,李丰是李严儿子,法邈是法正儿子,许游是许靖孙子,庞宏是庞统儿子。
众人方才的表现得到了诸葛乔的认可。
眼见朱据跑不见人影,马忠心中恼怒,引兵去江口。
三日内写五百字的检讨?
刘禅同样面有苦涩:兄长啊,你让他们写检讨,我来审阅?那得审阅多久!
只是此刻诸葛乔在训人,刘禅也不好开口。
刘禅虽然未指挥过兵马,但监国半年也多多少少的见过不少实际的战例文献。
诸葛乔不见了。
“每人写五百字的检讨,三日后呈递给太子审阅!”
“端好你们手中的弓箭,不要忘记父辈的荣耀!”
不论是刘禅,还是张苞、赵统、霍弋、魏昌、李丰、法邈、许游、庞宏等人,都在反省今夜这一战为什么会打得如此的慌乱!
另一边。
“只想着升官发财,却不知道这战场的残酷。”
只是惊慌的弓箭手太多,以至于这第一轮齐射,几乎没能阻挡朱据用重赏吸引的陷阵死士。
虽说糜芳调拨了傅肜和宗预听命,但这五百无当飞骑才是诸葛乔敢带刘禅历练的真正倚仗。
朱据见周围的吴兵都走开了,又见诸葛乔不认识自己,冷哼一声:“朱将军乃江东万人敌,谁不认得?”
“传令,生擒刘禅者,赏赐百金、良田百亩、大宅三处、美人十名!”
然后将朱据给扔上小船,驱赶还未走开的吴兵载着朱据离开。
众吴兵纷纷愣住,难以置信的看向诸葛乔,又看向朱据。
“太子,还请回避!”法邈挡在刘禅面前,急声劝谏。
“诸葛乔,欺人太甚!”
“我中了诸葛乔诡计了!”
张苞和魏昌还好,这两人都是带兵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其余包括霍弋、赵统、来忠在内,都只是在雍凉战场上混了些场面涨了些见识。
诸葛乔看向这几个学员、以及周围聚拢的学员,冷笑一声:“昨夜我已经提醒了你们加强巡逻。”
“为什么士气没有溃散,反而变得更亢奋了?”
尤其是当身边有人被吴兵射杀后,更有惊惧的学员惊恐大呼。
初时的慌乱,让众人丢了主见;刘禅这一提醒,众人纷纷反应过来。
一时之间。
惊疑间,人报左右翼有遭到攻击,两队军士皆在两百人左右。
若正常情况下,哪怕知道关羽在汉津口,新兵该败照样得败。
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吴军,据寨而守的学员军们,大部分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庞宏亦是挡助刘禅,急劝:“太子,贼兵骁勇,还请避让!”
朱据的赏赐,能直接让一个普通士卒变成一个小豪强。
“速备战船,我要立即去见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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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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