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谪仙楼和国子监一事,方时可以确定,读书人也不全是顽固不化,迂腐不已。
[这或许就是八股文还没开始前的状况,倒是个好消息。]
李景隆没有继续跟着方时,他需要去联络同窗,将故事大概说给他们听。
独自一人走出国子监,方时没有在街上闲逛,径直往军营方向走去。
“让开!让开!”
一群衙役带着两人去远处走来,方时定睛一看忍不住喃喃自语:
“什么情况?还穿着嫁衣就给抓走。”
旁边一位年轻人,明显听到方时的自言自语,开口回答:
“寡妇嫁人还被人发现,这不是找死吗?
可怜这新郎,也不问清楚,白白遭罪。”
方时转头看去:“兄台怎么知道?”
“听别人说的,这王氏刚出嫁,就有人在议论。
王氏也是可怜,吃不饱也就罢,还天天被当做畜生打。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还没高兴半天呢。”
方时看着越来越近的衙役,不经意瞥了眼新郎、新娘两人。
令方时奇怪的是,新娘脸色苍白,可眼中的光芒愈来愈明亮。
“作孽呀,怎么能答应改嫁呢?”
“活不下去了呗,也不看看那杨家什么货色。”
“那也不能改嫁,出嫁从夫,从一而终,她这是活该。”
“你说的什么屁话,都活不下去,还不允许自谋生路?”
“活不下去就去死,女子贞洁大于天。”
“你们这些人真恶心,跟你说一句话,我都嫌脏。”
“你懂个屁,没见识的玩意。”
“…………”
听着大街上议论纷纷的声音,方时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不对劲、不对劲,谁在背后推动?]
[寡妇嫁人肯定不止这一遭,为何这次府衙这么快反应过来?]
[蓝复下午刚开始行动,就算针对的是陛下,也不可能这么快。]
方时觉得这事背后定然有古怪,或许跟崖山海战有关,他需要知道详细经过。
想到这些,方时换了个方向,加快速度前往东宫。
本来让永昌侯府帮忙或找王一会更快得到答案,然而方时总觉得这事定然不简单,他要尽快告诉朱标。
来到东宫,方时没有寒暄,快速将事情述说一遍。
“殿下,微臣建议查查,此事太过古怪。”
“确实古怪!”
朱标微微颔首:“寡妇出嫁不是第一回,虽然有律法规定,父皇也是闭一眼睁一只眼。
毕竟人口不足,不可能严格执行,下面官员也是本着民不举、官不究去做,闹的这么大还是第一回。”
话到这,朱标快速在纸上写了行字,交给内侍:
“把这送到都尉府,让蒋瓛快速查清前因后果。”
“是。”
做完这些,朱标指了指旁边座椅:
“坐吧!我听说刚刚你也在谪仙楼,觉得蓝复怎么样?”
“除了爱显摆,其他还好。”
朱标不置可否:“舅舅那么多义子,除了蓝英也就剩下蓝复了。
本不想让蓝复参与的,哪知他硬是一个个打上门,从众多义子中抢走。
所幸他是懂分寸的,事情完成的不错。”
“还是要看三日后,那场辩论规模怎么样。”
“孤已经让蓝复换个地方,国子监正合适。”
话落,朱标从桌面一堆奏疏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了方时。
方时双手接过,快速浏览一遍,满脸疑惑:
“洪武十五年开科取士,三年一取,永为定制;为何所考内容写着暂定?”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每个时期碰到的问题都不一样。
孤不认为,单单四书章句集注招揽的人才,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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