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脸色渐渐阴沉:[不能急!一定是巧合,要真被知道,来的就是锦衣卫。]
想到此,齐宣整理下衣服,起身走向前厅。
刚踏进前厅,就见到方时正好奇打量着墙上书画,齐宣笑着开口:
“方布政使对字画也有所钻研?”
“没有!”
方时转身看着齐宣:“对于字画,晚辈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只是觉得这字画眼熟,去年在交趾布政司也见过一幅,好奇罢了!”
“潇湘图一向受文人追捧,交趾那幅大概与我这幅一样,都是临摹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两幅画有什么联系呢!”
方时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说也奇怪,自从福建之事后,我就对齐先生那是日思夜想。
交趾事毕后,更是对齐先生的思念达到巅峰,可惜杨先生不顾大明将士挽留,坚持孤身离开交趾。
我也只能等卸任云南布政使,才赶来见齐先生。
还望齐先生不要怪罪。”
齐宣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我们曾经见过面?杨先生是何人?”
“是吗?”
方时嘴角挂起讥讽的笑意:“齐先生可曾听过一句话?”
“何话?”
“宁杀错、不放过!齐先生觉得没有证据我就不会动手吗?
我既然来了,你就该明白,不管你有没有参与细盐案和交趾,你都不可能安享晚年。”
“我已经半只脚跨入棺材,方布政使又何必吓我呢?”
“哈哈……”
方时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齐先生。
若是其他人,要么一脸憋屈,要么起身斥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露出苦笑的神情。
“齐先生,你们所做的事诛九族都不为过,到现在你还想狡辩,不觉得太晚了吗?”
说到这,方时脸色霎时间冷下来:
“接下来我只给你一个机会,做好了,九族还在,只死你一人。
做不到,不单单你齐家九族,浙江所有盐商无差别处理。
别妄想通过海路逃跑,信国公十万水军已经封锁浙江所有出海口。
明早我会离开处州府,你只有一个晚上时间考虑。”
话落,不待齐先生回应,方时便起身离开。
齐先生也没有阻拦,只是怔愣看着方时背影,仿佛被吓呆了一样。
等所有人走后,齐先生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方时试探两句,便直接给他下最后通牒,也不怕杀错人。
[早该想到,一个能搞死几十万安南百姓的人怎么会心慈手软,怎么会在乎证据。]
他也明白,方时既然说出口,他已经必死无疑,哪怕他不是真的也得死,区别在于灭门、夷三还是诛九。
他觉得方时目前还是在试探,可他不敢赌,一旦赌输了那就真正的灭顶之灾。
锦衣卫一定在监视他的亲人,说不定连老家那边都已经有人锦衣卫在监视。
沉默良久后,齐先生叫来了自己两个儿子,想问问他们的意见。
齐德、齐贤两人听到这消息时,脸上都布满冷汗,心里惧怕不已。
不过想到自己父亲的年纪,齐德还是强打起精神:
“爹!方时没有任何证据,你做的那些事儿子都知道,让儿子去跟锦衣卫走一遭。”
一旁齐贤也开口附和:“儿子也可以去,况且杜家那边也一直是儿子在联系。”
齐先生淡淡开口:“没用!他已经认定我,不管齐先生是谁,我都得死。
接下来是跟方时谈,还是等他上门,亦或者老夫自杀,然后利用老夫之死,给方时弄些麻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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