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就为了李景隆所说的为其向太子举荐。
李景隆何人?喊朱元璋做舅姥爷,喊朱标表叔,这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还得最看重亲情老朱家的亲戚。
“一个技艺就二十万两加个举荐名额,这比当初王家还多啊!”
“哪怕没有二十万,单单曹国公府的庇护就值多少钱,你看看王家,背靠永昌侯府搭上宣承部,全大明邸报用的纸张都是他家弄得,谁敢得罪王家?”
“天然沼气是什么东西?我这心怎么砰砰直跳呢?”
“好像煮卤水用的,四川那边好多!”
“那还等什么?快去四川看看……”
听着下方百姓的议论声,酒楼二层窗边的两个读书人,眼中精光四射:
“李兄,你怎么看?可不止天然沼气,还有透明琉璃、沼气运输等等技艺,随便钻研一个出来,你我就能成为东宫一员。
只要进了东宫,将来必定是朝廷重臣,历朝历代可从来没有这么安全的道路。”
李席哭笑不得:“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哪里钻研得出来?还是老老实实考科举。”
“《昨梦录》所言的猛火油者,闻出于高丽之东数千里。日初出之时,因盛夏日力烘石极热,则出液,他物遇之即为火,惟真琉璃器可贮之。
沼气是不是就是猛火油,吾等用琉璃器去试试?”
“汉书言:西河郡,汉武帝元朔四年置,鸿门有天封苑,火井祠,火从地出也。天然沼气该是火井,而不是猛火油,要不然也不会要运输天然沼气的东西。”
说到这,李席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若真是火井,笕管或许有用,只要想个办法将笕管封住,便可从四川运到京城。”
“路途太远,笕管毕竟不稳,不如将笕管换成铁管?
走,我们去找个铁匠合作,你我搜集古人所留下的经典,然后让铁匠校验。”
李席眼神一亮:“没错!这才是格物致知,你我不是为了官位,这是为了格物致知,也是为了行教化之举,让工匠明白何为格物致知。”
“李兄说得好!吾辈儒家子弟就该如此,经世致用才是真正的圣人之道。”
不仅仅这两个读书人,只要稍微知道何为天然沼气、何为火井的,个个都在找匠人。
连工部虞衡司主事杨经也对那二十万两银子升起贪婪之心。
[一个二十万两,六个要是全拿到就是一百万两。]
[不过瓷器比不过山西和江西,还是算了!先让那些工匠集中搞出一个。]
想做就做,杨经直接让人找来工匠丁昌:
“老丁头,知道什么是天然沼气吗?听说四川人用来煮卤水。”
“是火井吗?蜀中制盐用的就是火井。”
杨经脸色一喜:“你知道?有没有办法从蜀中运到京城?”
丁昌猛得睁大双眼,实在被这句话给吓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杨经会说出如此异想天开的话。
“杨主事,火井虽带个井,可里面不是水,是气啊!一到空中就散开了!”
“就不能找个东西装起来吗?”
“那东西就跟烟一样,只要有孔就钻出去,要不然其他地方的盐商早就去弄了,哪里会轮到四川盐商靠这个赚钱。”
杨经还是不死心:“既然像烟一样,你想个办法把孔堵住不就好?
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那个火井弄到京城来。
做到了,本官私人赏你们一万两,做不到那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丁昌哭丧着脸:“杨主事,我们还要制作钢铁和钢管,真没时间,那可是陛下要求做的。”
“晚上弄!每天少睡一个时辰不就好?轮班时候留下来,一两年不回去也没关系。”
杨经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这么决定,别忘了,你们曾做过什么事。”
“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弄出来,本官只给你们半年时间。”
丁昌心中疯狂咒骂:[狗官,自己没本事拿二十万两,找我有什么用?]
[我要有那本事,还在乎你那一万两,真是狗官。]
[装个屁!四川那边人家没试过吗?运到半路掉在地上全炸了,都死了多少人。]
[真能运,全四川所有百姓都不用砍柴,哪里能轮到你来耍小聪明。]
李景隆的悬赏令整个大明工匠和读书人陷入疯狂,常家两兄弟也趁此机会悄悄来到城东一个三进的院子里。
这里面住着常遇春曾经当土匪时期的兄弟,也是常遇春的生死之交。
若不是此间主人回家照顾老母,也会是开国功臣之一。
面对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常家两兄弟丝毫不敢失礼,恭恭敬敬行礼:
“拜见金叔!”
金湖咧嘴一笑:“你们两小子怎么来了,一定是有事找金叔帮忙是吧!
说吧!只要不违反道义,老夫一定帮忙。”
常森性子急躁,直接掏出名单递上去:
“金叔,你人脉广,帮我把这些人家中的幼儿偷出来……”
“砰!”
话还未说完,金湖直接一脚将常森踹飞:
“老常怎么生出你这种畜生?还让老子当拐子,今日不把你腿打瘸,我都对不起老常在天之灵。”
说着,金湖抄起旁边实木椅子高高举起,就要对着常森砸下。
常森捂着胸口,痛到干呕,想要开口求饶,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一旁的常升吓得魂不附体,赶紧上前抱住金湖:
“金叔!金叔!这是计谋,与变法有关,没有害人的想法。”
“放你娘的臭狗屁!谁家变法对幼儿下手,还敢骗我。”
“真没有!是表姐夫出的主意,不信你去问表姐夫,他是什么人你也听说了!
那夫妻两能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啊!金叔,你信我!”
提到方时,金湖半信半疑放下椅子:
“真是方时?你没骗我?”
常升连连点头:“真的!真的!侄儿怎么敢骗你,只有表姐夫那种人才能想出这种损招,这里还有具体章程。”
常升急忙从怀中掏出章程递过去,生怕晚一秒,他弟弟腿就要断了。
金湖接过书信认认真真看了遍,片刻后,把纸张丢到常升身上:
“快收起来,脏了我的眼睛!”
“金叔,你就答应吧!我们能相信的只有你。
要是我们做不到,表姐夫还不知要出什么损招,他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们哥俩下套。”
“名单留下!以后少跟方时接触,这小子就不是人。”
“谢金叔,侄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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