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响马(1 / 1)

一片林子前的水滩上,聚集了许多人马,其中大部分是刚长胡子的少年,他们拉着马在河边痛饮,或嬉戏交谈着。

“泰叔,我们还得走多长时间?”

“快了,加快些马力,今天晚上我们就能喝上加敦河的水了”拓跋泰略显放松的回应道

“泰叔,这乃蛮部到时候靠什么来辨认我们呢,就不怕混入奸细吗?”

“哈哈,离哥儿,自然是有信物的,你看”拓跋泰从怀中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符令牌,递给了拓跋离

拓跋离接过令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狼头,下方跪伏着一只断了角的鹿。

“狼头便代表着库塞特,他们认为他们是十二只狼的后裔,而鹿便是乃蛮部的图腾,断了的角表示臣服”拓跋泰解释道

正当拓跋离还想开口询问些时,一声刺耳的呼啸声穿过风声扎进了人群,一个部族的少年从马上栽落下来。

“是响箭,有响马!”有经验丰富的部落民大声呼喝道。

林子中响起了铃铛声,鸟群受到惊吓四散逃离,三十多匹挂着铃铛的马载着滚滚尘烟压迫而来,马上的人服装各异,武器五花八门,他们凄厉的吼叫声让人心烦胆寒。

拓跋泰反应过来,一手一个将拓跋离与拓跋忽二人拉下了马,并迅速拖着二人躲到了一块石头后方。

不及拓跋离反应过来,只听见‘嗖嗖嗖’的破弦声,一只响箭从石头上方飞过落在了离他脚的不远处。而没反应过来的人就成了活靶子。

未及他们有何动作,响马已至。

弯刀长矛冲杀而来,拓跋泰眼疾手快,竟然一手抓住一只冲锋的长矛,右手毫不停歇,一刀下去刀与马腿皆残,马上的骑士滚落下来。

拓跋忽大叫着冲上前去,将弯刀对着那人的脖子左砍又砍,一股鲜血喷出溅了他一脸。

未及拓跋泰转过身来,又一骑舍弃了弯刀从腰间拔出匕首,从马上跳跃而下,将拓跋泰脸朝着地按压下去,匕首欲从后脊刺入,不想如此不好发力的形式,拓跋泰依旧钳制住了他的双手。

看着拓跋泰的处境和满身鲜血的拓跋忽,拓跋离不敢分神,提着弯刀向拓跋泰身上的响马冲去,凭着原主杀羊的记忆用弯刀在响马的脖子上来回摩擦,剧烈的疼痛让响马想收刀反抗,但拓跋泰那双强有力的手让他进退不得,随着空气不再吸入,而鲜血流出,这名矫健的响马就这么让人锯死了。

一波冲锋结束,由于响马们掉头需要时间,终于让拓跋泰有了说话的空当。

他望着两个血淋淋的少年说道:

“上马!”

一波冲锋,使这帮六十人左右的团体折了一多半,只剩下二十来人。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拓跋泰扮演的角色,真正见过血的强壮牧民。

他们看着自己的儿子或侄子一一倒地,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尽皆翻身上马,做好冲锋的姿态。

拓跋离脑子空白的上了马,二世为人,确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肾上激素使得他浑身燥热,在这寒风刺骨的环境下往外敞了敞衣袍。

他望了望拓跋忽,他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嗜血的兴奋。对于拓跋忽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拓跋离有些许的羡慕。

拓跋离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战斗又开始了。

两拨人立定马脚,皆缓速迎头前进。拓跋离拿着响马的弯刀,面对死亡,他反而生不起害怕的感觉,随着马蹄的滴答滴答声,他愈加的平静。

不需要任何指挥,两拨人默契的一块加快马速,两股烟尘很快汇聚在一起,而后又很快散开。

但不同的是,烟尘汇聚之处,却多了几具尸体和无主的马匹。

得益于平静的心理,拓跋离的弯刀染上了鲜艳的红色,而自己毫发未伤。

而拓跋忽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并未像拓跋离那样俯身攻击,而是大开大合的打法,虽然在许多响马的脸上留下了渗人的刀疤,但自己的小腹也被砍了一刀,流出一抹抹的血迹。

但没办法,战斗还在继续。想要休息的人只能永远休息。

拓跋离看着拓跋忽的处境感到焦急起来。由于原主的记忆与多日来的情感他已将这个直爽的安答看成了自己的亲兄弟。

"忽格,你他娘的别睡啊!”拓跋离带着哭腔大喊道。

而拓跋忽却因为失血,蠕动的嘴唇发不出音来,但依旧伏在马上准备冲锋。

双方都在静静的恢复马力,而拓跋泰看着拓跋忽,他知道不能拖下去了,随即扬起马鞭拍动马匹冲锋。

众人见状只能跟随而冲,在沙土与血液混合的空气中,拓跋离左手牵着拓跋忽的马,右手的弯刀结结实实的砍出去四五次,刀与骨头的撞击感使他几乎收不回刀。

这一次,损失惨重的响马并未再调转马头,虽是卖命的营生,但是赔本的买卖他们还是不做的,明显这是一帮硬骨头,于是顺势遁入了林子中。

拓跋泰携马跑上一个小坡,再确定响马不会再去而复返之后,一声嘹亮的口哨声,使得众人皆下马休息。

拓跋离小心地把拓跋忽放平在草地上,拓跋泰下马在一旁眼含热泪的看着拓跋忽,瞅着长大的孩子就要消失在人间,这对于每一个人都是痛苦的。

拓跋离慌乱的撕开行李,找出巫医的草药,在翻开的祈福器具之中,他惊喜的看见了一支银针。

“泰叔,快烧水,忽格还有救!”

拓跋泰闻言立马去水滩接水,而拓跋离则拢起一团火,将银针放在上面炙烤。

一段时间后,拓跋离在水中加了一块盐巴,用盐水不断地清洗着拓跋忽腹上的伤口,清洗完毕后,拔下丝丝头发穿过银针,将腹部上的伤口缝合起来,看的拓跋泰一阵肉疼,而后将草药包裹在伤口处。

“怎么样,离哥儿,虎格还有危险吗?”

"我也不知道,看他能不能熬过今天晚上了"

“泰叔,多收集些衣物裹在忽格身上,将帐篷扎起来,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走了”

拓跋泰火急火燎的便去照做。

正当一切即将归于平静的时候,一个在林子中砍柴的牧民跑了出来,边跑边喊到:“不好啦,恶狼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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