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茵闻言有些发懵,看着喜娘希冀的脸,又联想到自己已经几载没有穿梭于市井,开口道:“若是二娘不嫌弃的话,茵茵自是愿意学些本领。”
陈六闻言喜不自禁道:“对对,跟你二娘多学些本领。”
他自是比陈茵茵知晓沧澜商会的布局,而且沧澜商会并不会因为男女之差就盘剥,一切都是看绩效考核。
若是自家闺女在其中立稳脚跟,说不准也能独领一家铺子,到时候也不必他去担心自己的闺女无路可走。
.........
“陈先生!”
“陈先生好。”
陈茵茵走在路上,对着与她打招呼的人纷纷回礼。
她终究是没有当成账房,不过在经历了一个月的学习后,女子测评将她分到药诊部,基于之前她吃药草药的敏感程度,很快便开始上手。
而药诊部里的老郎中皆是不吝赐教,他们自是不担心后来者居上,沧澜商会的制度是一但他们培养出医师来,便能获得一份奖励。
几番义诊下来,陈茵茵周遭的邻居们自是对于这个小丫头不敢轻视,保不齐自己哪天就需要人家号一号脉。
而陈茵茵也一扫几年生病的阴霾,在几番义诊之中,将病人治好的成就感,要让她感知到了生活的真谛。
她一眼扫视出去,发现街上已然布满了沧澜商会下辖的产业,完全覆盖了南安城中较为繁华的几条街。
在一番价格战打下来,尽管那些被触及利益的官员们咬牙切齿,却是不敢轻易下场,武子瞻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要有人枉自行动,正好落入武子瞻手中被处理。
故而沧澜商会在江南道的铺设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商贾们没有了上层官员的庇护,单是依靠着青皮与沧澜商会争斗,也是十分的自不量力,南安城中的商业领域被全面占领后,随机以点带面,向着全道铺设开来。
在烟酒的重利下,沧澜商会好似一台永不停歇的造钱机器,源源不断的将银两装入魏朝的口袋中。
其中一部分送回沙域方面,给那边的源工厂提供扩大规模和原材料的本金,另一部分则是直接留在沧澜商会,继续之前的造官计划。
官员的铺设才是基础,只有将己方势力渗透到一番新的领域后,才能继续后续店铺的推进。
苏杭道,天水道,永安道,蓝天道,愈来愈多的地界开始出现沧澜商会的产业,它好似一块油渍般,被扑撒在隆朝的南部疯狂扩散。
在这些南方富庶之民们口中烟气弥漫的时候,魏朝笨港以及蓬莱处,海船正如下饺子般源源不断的入海。
瀚州,汗城内,魏朝各州的民事官被齐聚一堂,聆听着拓拔离的吩咐。
“几年冬至又要到了,各民事处要加紧查看牧民们的干草储备情况,不够大赶快从周遭应急帐内调去,同时应急粮,各地驻守兽医巫医都派遣下去了,你等要妥善安置。”
“无论如何,朕希望,今年不要出现任何一个因为温饱而死的牧民,叫草原的长生天,林中的盘鞑天神,沙漠的天风女皇,极寒之地的无畏山神,共同庇护我魏朝的子民,度过一个没有灾难的冬日!”
阶下众民事官纷纷恭敬地折身道:“谨遵陛下之命,您的臣仆将把您的恩泽,送往魏朝每一个帐篷之中。”
众人拜毕,又各自报告了今年的收成和人口情况,便纷纷退下进食。
待到民事官们撤去,不等拓拔离休息片刻,者力泊便向拓拔离又递来折子。
“陛下,蓬莱与笨港两处皆已造船三十六,各自运输船十二,跳帮船十艘,翼船两艘,主船一艘,战船十一。”
拓拔离了解了一番船支信息后,边签字边道:“笨港处的为第二舰队,蓬莱为第三舰队,那馊海上君王号和两艘盖伦船,以及剩余楼船混编,作为第一舰队。”
者力泊应了下来,开口道:“陛下,眼下舰队缺员都十分严重,各地方军都不愿意放人给他们选拔,您看....”
“这是朕安排的。”
拓拔离打断道:“术业有专攻,让草原儿郎丢下马上船,只剩下挨打了,让格雷尔带人去福地,掳掠些造船匠和造炮讲话回来,另外兵源先从蓬莱处的良家子挑选,切不可招纳海贼,切记!”
“待冬天过去,海军各营之兵,都会齐的。”
者力泊得了拓拔离的允诺,也不再多言,毕竟他从未信口开河过。
“哦,对了,朕拟了个章程,从战兵们的军饷中扣留一部分,财务帐再拿些钱出来,成立一个基金会,按照战兵们当兵的年限,待到他们退伍,对其发放退休金,并且提前做好第二收益人的登记,一旦战死,就把钱给第二收益人。”
者力泊不明所以,他不知晓这番操作除了叫朝廷多花钱有何作用,只好如实记下,随后便去上报政务帐。
当黄汉三接受到此条命令后,却是不似者力泊那般感觉无用,反而看出来拓拔离的大智慧。
得益于隆朝沧澜商会这个源源不断吐回银两的财神爷,此刻的魏朝国库相当充盈,但并不代表着拓拔离没事要随意挥霍。
他这番安排,一方面提高战兵福利,而另一方面,也是在无形之中把军权牢牢的捆绑在朝廷手中。
自古以来,精兵多是出于良家子,也许单打独斗良家子不如恶少年,但是一旦成军,便可对抗数倍于己的敌人。
究其原因,便是因为良家子家中置有家产,不敢不从令,故而皆是乐于听令之兵,家中风气也是较好,大多是“不得爵,勿归”的价值导向。
而魏朝当前战兵好战自是没有问题,将其一份军饷扣留在朝廷手中,再另外贴钱给与战兵,便也是这个道理。
若是有蕃将妄图作乱,手下士卒除了感念拓拔离的威望,一想到自己还有资产握在朝廷手中,自是不敢犯上作乱。
同时,黄汉三也嗅到了一丝别样的信息,拓拔离此番做法,进一步归拢军权,岂不是又想要改军?
只是,改军一事时间长久,以拓拔离一直以来的征伐之心,如何又能坐的住?
黄汉三百思不得其解,而停留在海面上迎风招展的魏朝海军,将在不远的未来告诉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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