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琅继续解释着说道:“而下个月七号,正是温香教的坛主遴选大会。各路人马要票选当堂主。
其中财宝金钱是很重要的一项考核。
不满两位说,兖州钱流案就正是其中一件案子。
有内部消息,杜家钱庄将会收到兖州鲁王一笔地下收入,因为凤鸣皇家祖制,亲王郡王一律不得干政干军经商,所以兖州鲁王明面上除了奢侈享受,混吃等死,什么也不能干。
不过即便是混吃等死,人家也混出了新高度,玩出了新花样。
更爱财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过呢,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谁知道那个老不死的鲁王这般疯狂敛财又是为了什么?
鸠琅眸眼微眯,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理由,老鲁王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好。”
温小筠不觉看了一眼白鹜,心情有些忐忑。
白鹜早就说过他算是鲁王半个代言人。可是他实际上做的事,并没有偏袒徇私。
不过之前那些事,基本都和鲁王没有太大关系,而现在的兖州钱流案,基本就算查到鲁王头上了。这种情况,对于白鹜还能不能完全的冷静客观,温小筠心里实在有些没底。
像是看出了温小筠心中的担心,白鹜伸出手,轻轻覆住她的手背,安慰似的拍了拍。
“哎呀!”
后面忽然响起一个人惊慌的呼喊,随着那声呼喊一起而来的,还有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水。
有了那声呼喊的提醒,温小筠白鹜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握在一起的手迅速分开,朝着两边各自闪避。
两人才刚侧身,那冒着热气的腾腾热水便洒在了两人座位间隙。
看到这幅情景,鸠琅立时皱起了眉,厉声呵斥道,“阿山,休得无礼!”
原来那是一个端茶水的男仆,脚下一个不小心打了滑,倾翻了手中托盘茶水所致。
那叫做阿山的男仆看到鸠琅生气,立时跪在地上,卷起袖子慌忙的擦拭着温小筠与白鹜的座椅。
温小筠摆摆手,“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好。”
她正要起身抖抖裙摆上的水渍,却惊觉那名叫做阿山男子竟用蘸了热水的手指在她的座椅上迅速写出一个“诺”字来。
温小筠的心咯噔一下,再仔细打量了下那名叫做阿山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差不多五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身材佝偻,唯独那蘸了水渍的手指,被沾掉了些许褐色,露出一点点光滑的皮肤。
若是单独看手,那人也就不过二十左右岁的样子。
鄞诺?!
温小筠心头一惊。
那名叫做阿三的仆役竟然是鄞诺假装的?!
阿山表现得倒是镇定的很,收拾完水渍后,就托着茶盘低着头踩着一溜小碎步快速离开了。
“卿卿,衣服可湿了?”白鹜并没有看到仆人阿三给温小筠展示的字迹,只是看到温小筠的裙摆都被热水打湿,一时心疼起来。直接脱下自己外衫就罩在了温小筠肩上。
温小筠的心脏现在还是砰砰地作响,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东川哥哥,我没事的。”
温小筠笑笑说着,又转回头望向鸠琅,“九公子,你继续讲,别叫小女子打扰了你们男人的正事。”
白鹜扶着温小筠坐下,眼底仍然满是不放心。
鸠琅忍不住的呵呵笑了两声,“谪仙盗到底是谪仙盗,君子之风又懂怜香惜玉呢。”
温小筠佯做红着脸低下头。
实际上她的大脑正在急速运转。
鄞诺是什么时候回到风门客店的?
只在那么短的时间,他就把散布消息的任务全部完成了?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去别处,一直隐藏在周围,忽然抓到了机会,就伪装成里面某个仆役的样子混进了客店?
只是一个简单的“诺”字,却给温小筠带来了数不清的疑问,叫她的心情七上八下的跌宕起伏。
那一边的白鹜安抚好了温小筠,这才回到自己座位,转目望向鸠琅,勾唇一笑,“所以九公子想要我东川独冒着生命危险的去盗那可稀世龙珠,之后九公子在趁在下不备,偷袭暗害了东川。如此便可以一点风险不冒,一点本钱不出的拿着稀世龙珠去往总坛竞争坛主?呵呵,不得不说,九公子真是好算计!这样稳赚不赔还一本万利的买卖,就是东川本人也想不到,九公子却在片刻之间,就把此等阴谋诡计想的这般周全,东川只是佩服得紧呐!”
九公里语声一塞,站起身急急辩解道:“东川兄误会阿九了,能与东川兄相识结交,一直是阿九梦寐以求的事。阿九断断不会生出那等龌龊卑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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