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诺摇摇头,“这种可能很小,郝掌柜向来是人精中的人精。小小与他有生死之交,对这些东西都不清楚,对家更不会知道在哪里。不过从飞龙杀人,再到水塔机关与泉城陷阱来看,郝掌柜这是掉进了一个相当复杂的”
温小筠走进里屋,一点点检查着四围摆设,“
筠卿又如何能一口断定郝掌柜被人劫持,而不是被灭口呢?”
温小筠看向鄞诺,目光平静,“我想这一点,鄞诺你该会知道。”
鄞诺环视着四围摆设,思量着说道:“这个屋子太干净,干净的都有些假了。像是专门不叫人看出破绽,才特别布置还原的。
如果挟持郝掌柜的人找到了想找的东西,因为郝掌柜没用就杀了他,绝不会再费心做这些多余的小事。
所以那些人很可能没有完全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注意,这里是没有完全找到。
我猜想他们应该找到了部分,如果一点没找到,他们不会有心情收拾屋子。
相反,如果找到了,也不会再有什么顾忌,而特别收拾屋子。
再者说,凭我对郝掌柜的了解,他若是被人胁迫,一定不会再将看守在这里的小小暴露,平白再多搭上一条命。
我想小小那晚没有等到郝掌柜,应是郝掌柜在暗中故意错开时间,只等小小离开,他才带人来找东西。”
温小筠抬眼看了鄞诺一眼,满眼都是老母亲的欣慰,她欠起脚,伸手朝着鄞诺的脑门就是一个脆生的脑瓜崩,“分析的不错,不枉我这么多天对你的教导。进步这么大,距离兖州第一神捕的目标越来越近啦!”
鄞诺又好气又好笑的拂掉她的手,“小屁孩儿,也敢在你家哥哥面前充大?不怕挨揍吗?”
白鹜掩唇轻咳了一声,“筠卿是说,有人绑架了郝掌柜,却还很听他的话,甚至在郝掌柜的吩咐下重新收拾了房间么?”
温小筠瞬间切换回推理思维,脸上笑容瞬间收敛。
她点点头,朝着白鹜说道:“刚才是站在郝掌柜的角度,分析问题。
要想搞清楚绑架者的目的,也要从他们的角度思考问题。
咱们设想,绑架郝掌柜的人,就想从郝掌柜手里拿走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几次逼迫下,郝掌柜终于说出了一个地点,也就是这里的销金窟。
但是绑架者应该不会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等着接应郝掌柜的壮汉小小。
之后郝掌柜叫他们避开小小,他们竟然真的避开了。
如果他们确定小小是郝掌柜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费力避开,完全可以一刀杀了完事。
联系起销金窟已经被官府查封,所以我猜想,郝掌柜很有可能会把小小的身份说成是官府财产的看守者。
郝掌柜大约还会对绑架者讲,如果让这个看守发现他们的行动,也就等于让官府知道了他们的行动。从而会给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增添麻烦。”
白鹜点点头,“筠卿所言,甚是有理。”
温小筠皱了皱眉,又道:“不过有一点,总是叫我还有些想不通。”
鄞诺倏然抬头,“什么?”
温小筠抬手指了指前面花架上的文竹盆景,“对绑架者来说,收拾屋子是为了不叫衙门看守的人发现异常。
可是对于郝掌柜来说,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提出收拾屋子的要求?难道是为了不叫小小发现?可是这不合常理啊,事后不叫小小知道,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啊。
而且文竹干枯以后,每天都会掉很多细密的叶子,而这盆干枯的文竹却在收拾后,再也没有掉过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鹜接口分析道:“要想让枯萎的文竹在之后两天不再落叶,只要端起来用力甩拍几下,把松散的叶子全部拍掉就可以了。”
温小筠双眼刷的一亮,“刚才鄞诺不是说这屋子收拾的太干净了,干净的都有点假了吗?假的地方就在于这文竹的叶子啊。
郝掌柜叫人收拾屋子,并不是不想叫小小发现,他也许是想趁机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
经温小筠这样一点拨,鄞诺瞬间想起了什么,快步冲到花架前,一把抄起文竹花盆上下查看。
温小筠和白鹜看到也跟了过去。
温小筠盯着那盆文竹目光急切,“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鄞诺上下左右掂量一个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温小筠又把视线转到花架上,忽然指着木质台面低低惊呼了一声,“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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