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诺这样想着,不觉看了温小筠一眼。
她也正望着自己,目光交汇间,鄞诺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她与自己都想到了温香教。
而这次行动里,几个带着野兽面具的杀手尽皆毙命自焚,那一条线索几乎就算断了。
现在听骰娘子的话,那个黑衣人与仇任毅根本不是一条心,那他极可能是半路投了温香教。
如此这般,之前几乎又要断了线索的温香教,很可能在骰娘子和黑衣人这里重新找到机会。
想到这里,温小筠便开始引导着骰娘子将前情因果说的更仔细一些。
“娘子,请把你家相公和仇衙内之间的过往,详细讲一下。”
骰娘子倚靠着洞壁,略略抬起头,目光幽幽的望向山洞外漆黑一片的山林,似乎又看到了几年前的过往情景。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语声沉沉,“那日跟随仇任毅出现在销金窟的赌博高手,正是妾身的相公,田七郎。
相公他原本是个猎户,家中有一老母,有一病妻。家境虽然贫寒,但是有把子好力气,为人更是讲义气,但凡答应别人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镇上还住着一个商人子,叫做武承修家财万贯不说,更爱结交江湖人士。
后来不知道从哪碰到的一个高人,受他指点,说田七郎是个最重义气的人。那武承修就是结交便了天下人,也不及结交田七郎一个。
梦醒之后,阔家公子武承修还就真的把梦境当真了,几次三番的想要结交田七郎。又是借机会上他家求住一晚,又是送银子用布匹的。
没想到都被田七郎的母亲给阻拦了。说是她只有田七郎一个儿子,不想叫他侍奉旁的贵客。”
听到这里,温小筠不觉又望了鄞诺一眼,鄞诺已经坐到了对面,正在整理清洁一些暗器兵刃。
他头也不抬的说道:“田母一眼就识破了武承修的用意,当真不是凡人也。”
温小筠十分认同的点点头,“虽然家境清贫,却不为外财心动,那位老人家眼光真是太独到了。而且还很有傲骨,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骰娘子赞同的回道,“能养出田七郎那么一个正直,只认死理的儿子来,田家老妇人功不可没。”
温小筠又好奇的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田七郎去找母亲理论,想要尽力说服母亲。可是最后却被自己母亲给说服。
田老太太不急不恼的解释道:“虽然只看了武承修一面,但是我却在他脸看到了晦气文理。
一般情况下,不出一年,必有大灾祸。
古人说,受人知遇之恩,要为人分忧。
富人报答用财,贫人报答要搏命。
无缘无故的得到人家,最不吉利,恐怕是要你以死相报。
听带这里,田七郎顿觉母亲看问题果然胡同周到全面。
而这话最终穿到武承修耳朵里,武承修不仅没有生气,对于田七郎反而更加信任看中。
后面还有事没事的就去他家做客,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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