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陷害(1 / 2)

全军列阵 知白 4030 字 10个月前

玉天子似乎是偏执入骨。

他亲眼见证了父亲为帝那十几年的经历,感同身受,所以不信权臣。

而在这十几年中,勾结权臣,试图谋逆的,又是他父亲的兄弟,也就是他叔伯,是血脉至亲,所以他不信亲人。

他杀人无算,才有了现在的集权,整个大玉之内,已无任何势力能再与他抗衡。

可是他心里还是不干净。

他要的干净,就是彻彻底底的无权臣无手足,他当然不会把谢家皇族都杀光。

他只是想杀光自己的至亲兄弟,至于那些旁系的谢家子弟,严密监管即可。

可就是这一句严密监管,就造成了御凌卫畸形的强大。

天子并不知道,在距离歌陵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卫裳的小城。

在这,被勒令迁徙至此的一脉谢家皇族的人,生活还不如寻常百姓。

因为远离歌陵,天高地远,无人制衡,奉命在此的御凌卫自然司的人,连隐藏身份都懒得去做了。

他们甚至以能杀一个皇族之人为荣,觉得刺激,甚至在亲朋之中吹嘘。

这种事听起来匪夷所思,可偏偏又是真实发生。

前阵子,听闻万贵妃又有了身孕,这次不知是怀了个男孩还是女孩儿。

若真是一位皇子出生的话,玉天子自然高兴,可想想看那些稍稍有可能威胁到这位皇子的人,他们会有多可怜?

成郡王谢拂兰一家为何要被送到云州治下?其中原因之一,就是万贵妃有了身孕。

云州这边是玉天子最不安心的地方,哪怕他也一次一次的劝过自己,说拓跋烈确实忠心耿耿。

可一个畸形的人,行事也是畸形的。

一边对拓跋烈说着朕信任你的话,一边又不停的安排人试探。

也许这种事百姓们听了都难以理解,那么换个比方来说,大概也就能理解顺畅了。

夫妻二人,看似恩爱,丈夫在外谋生赚钱,妻子操持家务,本该美满。

可是妻子总觉得丈夫有了外心,但又没有证据,于是找来相好的姐妹试探自己的丈夫。

一次一次,一次一次,每次她的姐妹失败了,她都会开心,然后对丈夫态度就会好一阵。

过一阵,又怀疑了,然后再找人试探,久而久之......

这大概就是玉天子与拓跋烈的关系,玉天子觉得拓跋烈忠诚,可又害怕拓跋烈不忠,于是才有了十几年来的试探。

这种事,到最后如果拓跋烈真的反了。

那么玉天子反而会如那妻子一样的反应,长叹一口气,然后心累的说一声......你们看吧,果然如此。

当然这个比方也可以换过来说,丈夫怀疑妻子,不停试探。

拓跋烈当然知道这一点,可他不想反。

如果反了,他并无必胜把握,大玉如今兵强马壮,歌陵权势集中,他敢反,玉天子就能调集大军把他和十万北野军彻底抹掉。

当然对于大玉来说,这是伤筋动骨的大事,可玉天子更在乎的是......求心安。

御凌卫这种畸形的衙门,就和玉天子畸形的心一模一样,畸形到令人恐惧。

所以此时此刻,到了林满亭城的成郡王谢拂兰,内心之煎熬,可想而知。

客厅里。

谢拂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叶放的多了些,稍显苦涩。

可是这入口之苦,又怎么及的上心里那苦楚之万一。

“爹。”

郡主谢雅谈拿了一份名单进来,递给谢拂兰:“这是今日招来的下人名册。”

成郡王示意她放在一边就好,他倒也没什么心思去过问这种小事。“爹。”

谢雅谈走到成郡王身后,抬起手给成郡王揉着肩膀。

“陛下,会......会下手的吧。”

谢雅谈忽然问了一声。

她一直都没有明明白白问过这样的话,她只是怕父亲更为忧心。

现在她不得不问,因为到了云州,陛下的心思就已经格外明显了。

“会的吧。”

成郡王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把三个字重复了两遍。

“爹,要不然我们走吧。”

谢雅谈说:“我去求师门前辈帮忙,咱们或是东渡,或是西去,离开大玉就好。”

成郡王道:“走不脱的,如今这小城里,御凌卫的人早已经布置的密不透风。”

谢雅谈:“可他们总得去找证据,他们又不可能找到证据,难不成还能直接把脸都撕破了做假证据出来?”

成郡王道:“云州这里,就是证据。”

谢雅谈沉默下来。

成郡王道:“你三叔......不是你三叔了,罪人谢拂晓父子的罪名是什么?是勾结外贼试图谋逆。”

他端起茶杯,闻着茶香。

很香,但喝下去也是真的苦。

可这是茶叶的问题吗?并不是,而是他的问题,是他自己把茶叶放多了。

可人们会说,这茶叶真苦。

成郡王说:“到了这,御凌卫的人十之七八会给咱们按上一个勾结军将的罪名,这可比勾结外贼还要狠毒。”

“我死了,拓跋也死了,这样的结局才能让陛下真的心安,他这半生......都在求心安。”

谢雅谈还是沉默着。

“爹。”

良久后,她忽然低声说道:“那就真反了吧,我去见拓跋烈,以北野军之善战,再加上爹你的号召,未必不能成大事。”

“胡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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