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暖继续道:“天曌虽亡国,但是天曌帝的拥趸可不少呢!”
“当年的确有不少贩夫走卒,因为天曌帝,受了不少的恩惠。”
“她四处兴建书院,鼓励商业,改革科举制度,让所有人都可以科举入仕,很多商户人家对她感激涕零。”
“她虽身死百年,但又不妨有人顶礼膜拜之。”
以前商贾之家是不可以参与科举入仕的,到了天曌帝,才人人都可以科举,实现了不分男女不分贵贱在考公务员一项事情上的平等。后来天曌虽灭,商人和女人可以科举还是保留了下来。
梁轻道:“倒是位传奇人物!”
怪不得陈慕是天曌帝的脑残粉,他家就是出身商贾之家,要是没有天曌帝,他今日便不能科举入朝为官了!
张暖看着梁轻,缓缓道:“我倒是觉得以师妹你的才华,将来未必不会比她更传奇呢!”
“怎么会?她说什么也是胸怀大志,而我不思进取,没什么野心,就喜欢吃吃喝喝游山玩水。”
梁轻嘴上说了没有野心,但是她无所顾忌的跟张暖谈论天曌帝本身,就是个最大的漏洞,因为天曌帝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一个禁忌。
而梁轻和陈慕交流的时候,陈慕总试探她是不是和天曌帝有关,她就有所戒备,但是和张暖说话,两个人以局外人的角度点评天曌帝,她甚至撇清自己,说自己胸无大志,她没觉得什么不妥。
而这就是大大的不妥,她应该对天曌帝一无所知才对!
都怪陈慕,动不动就天曌帝如何,让她一时放松了警惕。
梁轻意识到可能说错话了,就转移话题“当年还是师兄教我学会骑马的!”
张暖也一阵感慨:“是啊,这么多年了,你都长大了,将来说不定还有大造化。”
又似试探道:“不知师妹将来飞黄腾达,是否还记得幼时曾经一起跑马畅谈的日子?”
不知为何,梁轻总觉得张暖话里有话,语气里除了自我调侃还有点别的意思,甚至是羡慕嫉妒恨?
难道他看到自己和安宁交好,今天又是从东宫出来,觉得自己要受太子器重了?
提前来拉关系?
“师兄说笑了,师妹乡野丫头一个,能有什么大造化,封个郡主的头衔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哪还敢奢望其他?”
梁轻可不想张暖把自己当成潜意识里,官场上竞争的对手啊。
“倒是师兄你,得太子殿下器重,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光耀门楣了。”这些男人不都想建功立业嘛,恭维总没错吧。
张暖苦笑道:“呵呵,光耀门楣?谈何容易!我父兄到现在还陈冤未雪,家仇为报,何谈光耀门楣?”
“呃……”好像说错话了。
不过他的家仇难道不是皇帝南宫祉嘛?
被打成和造反派勾结的冤案,是南宫祉的杰作啊,要翻案也得等南宫宸枫荣登大宝,要报仇的话,他的仇要怎么报呢?
从这两次刺杀动用的人来讲,如果梁轻所猜测的事是正确的话,第一次真刺杀,张暖抓刺客未果,第二次假刺杀真嫁祸,南宫宸枫用了江少琨。
如此推断,张暖在南宫宸枫这里的地位,显然是比不上江少琨的,毕竟那位是南宫宸枫多年的打手和伙伴。张暖,和南宫宸枫各自为目的的联手,似乎没有江少琨受宠,不受重用倒也属于正常。
两人信马由缰,缓缓驱使着马匹,到了郊外。
附近有军营,远处能看到农田,村庄,和山丘。
“天机教又死灰复燃了,还刺杀了太子。”
“?”梁轻自然知道天机教死灰复燃,连凌云都见过了。
不过张暖直言太子被刺是天机教所为,倒是一贯的开诚布公啊!
想起当年在荆山,钱胜死的时候,他们也曾经开诚布公的谈论案情,都知道南宫宸枫才是那个掩耳盗铃的背后杀人之人,张暖的直爽倒是这些年都没变。
梁轻说话也就少了顾忌,“你是说东宫现在扣押的人里面,有天机教的人?”
“呵呵,差不多吧,”张暖又抛出一个炸弹,“我那天搜查的也是天机教的人。”
“难道?太子那时候时就遇刺了?”梁轻试探道。
果然,她对之前太子遇刺毫不意外!
“师妹慎言!”张暖反而不说了。
良久看着郊外连绵数里的军营,板起面孔高深莫测的模样,“也许我父亲的仇也是时候该报了。”
“那就祝师兄早日为家族平反,报仇雪恨吧!”
“师妹此言甚好。”
张暖心里暗想:只是不知到那时,师妹你是否还会有如此想法了。
“但愿到那时,师妹还不嫌弃我,你我还有这般闲情打马同游。”
不知为何,梁轻觉得张暖这句话里有些距离感,甚至语气里有些许隐忍的敌意。
但愿这只是她一时的错觉吧。
梁轻抱拳豪爽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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