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噩梦难醒(十三)(1 / 1)

无归罪途 岳勇 2004 字 10个月前

听完沈天帆和温晴两人的“供述”,温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放肆,刺得两人耳膜阵阵发痛。

温怡大笑不止,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沈天帆听出她笑声有异,脸色微变,退后一步问:“你、你笑什么?”

温怡喘口气说:“我笑你们两个的如意算盘实在打得太精了,我笑你们两个也太粗心大意太低估我这个对手的实力了,我笑你们也太小看那帮从省城来的专家老头了,你们的导演伎俩那样拙劣,如果不是我极力配合,卖力地表演,你们又怎能在省城专家面前蒙混过关,轻而易举地拿到你们想要的这份鉴定书。”

沈天帆和温晴都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她异口同声地问:“你极力配合?”

温怡点头说:“是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其实我早就洞悉你们的奸情了。”

她看看江天帆,忽然把一根手指头竖在嘴巴前,“嘘”了一声,学着他的腔调神情怪异地说:“宝贝儿,别出声,别让你姐姐回来听见了……”

江天帆脸色大变,好像突然被人点中死穴一样,整个人都跳起来,盯着她颤声道:“你、你怎么……那天晚上是你?”

“老天有眼,那天晚上躺在客房床上的人正是我。那天晚上,我本想找温晴说说话,偏巧她不在,我便坐在她床上等,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她回来,后来我等得累了,不知不觉地就躺在她床上睡着了。恍恍惚惚中感觉你扑了上来,我还以为是你存心跟我闹着玩的,可后来听到你那一声‘嘘’,我整个人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当时就呆住了。直到你完事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去,我才渐渐回过神来。”

江天帆脸肉抽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说:“从那以后,你就知道我跟温晴的隐密关系了?”

温怡说:“这件事虽然是我亲身经历的,但我还是不敢、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后来我找到一位私家侦探悄悄调查你和温晴的关系,拍到了不少你们在一起鬼混的照片,铁证如山,我这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并非幻觉。”

江天帆忽然明白过来,看着她说:“原来那封匿名信,还有那些照片,都是你寄给我的?”

温怡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沈天帆在家里收到的那封匿名信的确是她寄出的,信封里装的正是她请人偷拍到的丈夫和妹妹在一起的照片,还有一封她打印的匿名信。

在信中她威胁丈夫说如果你不立即跟照片上这个女孩分手,我就把照片公之于众,把底片寄给你老婆。

温怡这么做的本意是想最后给丈夫一次机会,如果他能念及他们夫妻情分,及时警醒,悬崖勒马,迷途知返,重新回到这个家庭,她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就当这件不愉快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谁知沈天帆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恼羞成怒,想当然地以为这封匿名信一定是温晴的男朋友易小木写的,以为他想敲诈自己,马上打电话找人去“修理”了他一顿。

结果他手下的人下手太重,把易小木打成了脑挫裂伤,害得人家在医院躺了十几天,连班也上不了。

直到沈天帆第二次设计把温怡送进疯人院,她才彻底明白丈夫的险恶用心,同时也大彻大悟,知道丈夫身陷婚外情的泥潭,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她对丈夫是彻底绝望、彻底死心了。

但是他们设下种种阴谋诡计,把她由人变成鬼,把她害得如此之惨,她绝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她要报复,她要狠狠地报复他们。

但是怎样才能做到既报复了他们出了心头这口恶气,又保全了自己不受到法律的惩罚呢?温怡从《刑法》上看到精神病人在不能控制自己行为时犯法可以不负刑事责任这条,顿时心中有了主意。于

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尽量“配合”他们,把自己表演得更像一个精神病人,帮助他们顺利地拿到了对她的《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书》——有了这份权威的鉴定书,她不就等于拿到了一张合法的“杀人执照”么?

上次省里的专家前来“会诊”时,温怡曾听见他们悄悄告诉沈天帆,大约要等上十来天才会有结果。

到今天为止,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她估计省里的鉴定书应该下来了,便决定逃出疯人院,回家向他们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但是怎样才能从四面高墙戒备森严的疯人院里逃出去呢?

上次让她叫“妈”的那个疯女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告诉她自己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门,从那里一定可以逃出去,但要她先拜她为干妈,她才肯告诉她。

温怡以为像上次一样又是一个骗局,所以不肯相信。

疯女人有些着急,悄悄告诉她你知道阿芳嫂是怎么逃出去的吗?就是我指引的。

两天前疯人院里的确有一个叫阿芳嫂的中年妇女逃走了,至今未找到。

温怡病急乱投医,将信将疑地拜了疯女人为干妈。

疯女人高兴得手舞足蹈,下午趁医院值班医生围在一起打麻将之机,悄悄将她带到疯人院后边。

原来那后面的围墙年久失修,前几天刮大风下大雨,真的坍塌了一个一米来宽的大豁口。温怡大喜之下,要带那疯女人一起逃走。

疯女人说,她女儿说好要来这里看她的,她怕自己走了女儿来这里找不到她,她要在这里等她女儿。

温怡不久前才知道她女儿早就出车祸死了,她出去之后没人照顾反而害了她,所以便不再坚持要她一起逃走。

为了感谢她,温怡把手腕上一块手表褪下来送给了她。

她逃出疯人院后,先到一家旧货店当了自己手上戴着的结婚戒指,拿到钱后到公园小地摊上买了包毒鼠强,然后走小路绕道回到花苑小区。

她是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趁小区保安不注意悄悄溜回家的,她拿出自己身上的钥匙开了门,见家里没有人,才松口气。

她先到妹妹住的客房里,搜出她扮鬼用的一套行头,除了高跷之外她全都给自己穿戴上,也把自己装扮成白衣女鬼的模样,然后就躲在一向少有人进出的书房里等待沈天帆和温晴回来。

当沈天帆和温晴回家温存完毕,温晴摆好饭菜倒好红酒,然后摁黑电灯到另一间房间里去寻找蜡烛的时候,她悄悄溜出来,把毒鼠强放进了两杯红酒中。

最后又恶作剧似的在桌子另一边放了一只酒杯,倒上酒。然后再悄无声息地躲进书房,关上房门,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确认沈天帆和温晴已经喝下毒酒之后,这才有恃无恐地开门走出来。

温怡自揭谜底,看着沈天帆和温晴惊悔交加极度惊恐之下,浑身像筛糠似地颤抖着,一副死到临头的模样,不由心情大畅,端起面前那杯红酒一饮而尽,长久以来憋在心头的一口恶气终于一吐而出。

她只觉心头一阵畅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咱、咱们喝下去的真、真是毒酒?”

沈天帆与温晴如遭五雷轰顶,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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