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掌柜,你们跟我说这事也没用啊,除非你们去找小姐去。”朱掌柜继续敲着算盘。
三个老郎中一下子噎住了,胡大夫给了其余两个大夫一个眼神,三个人就回去了。
胡大夫唉声叹气,小姐这是非要搞垮姜家旗下的药铺吗?都说了女人不能当家,女人一当家就喜欢感情用事,不能因为那个小子长得好就把他招进来当坐堂先生吧?连胡子都没有的小子,你信他能给人治病?再把人治死了岂不是砸自家招牌吗!
胡大夫想到这儿立马修书一封,打开了笼子捉住了信鸽出来,这信鸽还是姜绵送给他的,他把小信塞进了信鸽腿上的信筒中,就放飞了信鸽。
姜绵此时正在江南小酒馆中听小曲儿,左拥右抱,好不惬意,自从那天小翠告诉他姜清如已经快不行了,正躺在床上饱受苦楚呢,他高兴的跟老娘一说,老娘赶紧带着他来到了江南享受。
母子二人都盘算着在江南享受这段时间,回到姜宅,可以听到姜清如死了的消息,然后这样顺理成章的继承姜家所有的产业。
凭什么姜清如掌管着姜家,她一个女流之辈有什么资格掌管姜家啊?
“姜公子,来~喝酒……”歌姬素手纤纤斟满了一杯清酒放在了姜绵的嘴边,姜绵高兴的在歌姬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就着歌姬的手满饮了这杯酒。
“公子,回春堂的胡大夫给你来信了。”书童趴在窗口不敢打扰姜绵的雅兴,姜绵举起了手,丝竹管弦之声顿时戛然而止。
书童这才敢过去把小信给了姜绵,姜绵漫不经心的拆开,随意的一瞥,迅速浏览完了,眼里顿时起了寒霜,猛地一攥紧紧地握住了小信。
“这……怎么了?公子,信上说什么了吗?”书童被姜绵的样子吓到了,哆哆嗦嗦的问着。
姜绵猛地站起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的酒杯酒壶顿时四溅开来,歌姬们吓得哇哇的跑开了。
姜清如最近给回春堂安排了一个大夫,那大夫非常的年轻……也就是说姜清如现在还活活的好好的?可是小翠不是说姜清如那天虚弱的都快死了吗!
再看一眼这小信,信上说这年轻大夫叫唐风,非常的年轻也就才十九岁,唐风?唐风?姜绵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
“公子,这不就是那个给大小姐治病的村医吗?”书童听到了,眼睛顿时一亮,赶快邀功道。
姜绵恍然大悟,是啊,好像是那个不起眼的村医,也就是说是那个村医把姜清如给治好的?应该就是了,要不然姜清如也不会安排他到回春堂当坐堂先生的,没想到那个村医居然有那么好的本事还能把人给治好。
“赶快去绣坊找我娘,告诉她家里出大事了,我们必须现在赶紧回家!”姜绵对书童吩咐道。
“是……是……”
“唐大夫,这就是您的坐堂地方了,这个医药箱里头的工具都给您采买好了,都是按照上品采买的。”朱掌柜笑眯眯的。
“多谢掌柜了。”唐风打开了医药箱,还是樟木的,能够防潮防虫,里面脉诊,针灸包什么的都应有尽有,唐风还是挺喜欢的,毕竟自己是学中医的,能够拥有一个喜欢的医药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其余三个大夫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唐风,看唐风那副看见医药箱就走不动道的样子,不禁在心里鄙夷了下唐风,尤其是胡大夫,他家可是世代行医,他的医术也都是世代家传,他家医术在庆城颇有名气,要不然也不会到这回春堂来坐堂。
看唐风这幅样子估计也不是家里世代行医的,要是世代行医的,能没有一个家传的医药箱吗?像他和其他两位大夫可都是家里世代行医,所用的医药箱也都是家里传了多少代的。
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小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糊涂了,让这样一个嘴上无毛的人过来坐堂,哎,只能寄希望于姜绵公子赶紧回来主持一下大局。
陆续的来了几位患者,都去了胡大夫他们那儿,三个大夫都有在坐诊,只有唐风那儿无人问津。
好不容易来了个抱着孩子的夫妇,伙计把他们引到了唐风那儿,唐风连忙站起来,这对夫妇一看唐风,立马就止步了,对伙计道,“要不我们还是等等胡大夫吧,我们不着急。”
伙计看了唐风一眼,唐风只好又坐在那儿了,还好他不是像那三个大夫一样按照出诊量算工钱,他是按月拿三十两银子的,要不然他非得饿死了,不过来了这么几天他发现其实这回春堂压根就不缺大夫的,这三个大夫完全可以接待的过来,那小姐为什么还要招自己呢?
不经意瞥到了窗外的女学课堂,唐风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天吃饭的时候自己跟小姐说想把唐花接过来读女学,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小姐才把自己安排过来的?那也不对啊,其他药铺也不缺坐堂大夫啊?
算了想不通不想了,可能小姐就喜欢扶贫呢?不管怎么说,这份工作算是他的梦中情工作,小姐就是他的梦中情boss,你看高薪工资照拿,还包吃包住,还没有患者找自己,清闲的要死,要是让自己那些舍友知道自己在古代找了份这样的工作,怕他们都要羡慕哭了。
不过装装样子还是要的,虽然没有患者过来,但也不能摆烂,万一让小姐知道了,再把自己开了怎么办?唐风想到这儿,就向朱掌柜要了本《伤寒杂病论》看了起来。
朱掌柜默默的把唐风的表现给记了下来,每十天向嬷嬷汇报了一次。
“这唐风虽然年轻,但却是很成熟,虽然遭到了同行的排挤,患者的不信任,但他也没有因此自暴自弃,而是向朱掌柜借书看,可见他很能沉得住气。”姜清如看了朱掌柜的汇报之后对嬷嬷道。
嬷嬷不由得笑了,瞧小姐说的这话,怎么一副长辈夸小辈的语气啊,那唐风十九岁还比小姐大一岁呢,小姐您才十八岁,可不是三十八!不过那个唐风确实不错,要不是不举,她都想把自己闺女嫁给他了。
“再继续观察观察他,如果真是个可堪大用的,可以为我所用,为我所信任,那我不介意让他慢慢坐到姜家更核心的位置,说起来那些个无才却占着位置的人也该退位让贤了。”
“是,我会跟朱掌柜说的。”
姜清如就不说话了,继续翻着账本,用朱笔圈起来的就是有问题的,是需要把那些掌柜们都喊过来问话的,嬷嬷看小姐又投入了工作中,赶紧替小姐焚香去了。
一连在这回春堂呆了十来天,都没有一个患者找唐风,唐风已经看完了三本医书了,也算是回顾以前的知识。
“唐大夫,慢慢来,你刚开始,他们不信任你也很正常。”朱掌柜笑呵呵的说,又从柜子里掏出了一本小儿杂病论给了唐风,其实这些书都是小姐送过来的。
“谢谢朱掌柜。”唐风接过了书。
唐风回去看书去了,一辆豪华马车咕噜噜的停在了门口,朱掌柜闻声抬头看了过去,只看了一眼马车就慌不迭地放下了毛笔,整理了下仪容慌忙出去迎接去了。
“公子您来了。”朱掌柜和伙计弯着腰。
马车帘子被掀开了,书童先下来,赶紧蹲下去给姜绵当凳子,姜绵踩着书童的上半身下了马车。
姜绵冷淡的瞥了一眼朱掌柜,径直就进了回春堂,朱掌柜和伙计赶紧跟在了他的后面,姜绵环顾着药堂大厅,突然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满脸冰霜的走过去。
“你就是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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