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渴了吧?快喝水。”姜清如把水放在了唐风的手中,唐风笑呵呵的接下了,“多谢小姐。”
“我感觉他们用了你的消毒水好的还是挺快的,你真的很厉害!”
唐风被小姐夸得直脸红,姜清如看唐风红了脸,她自己忍不住笑了,唐风不解道,“你笑什么嘛!小姐。”
姜清如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合十向空中祈祷着,“希望这场时疫快点儿结束,这样我们就能回去了。”
“小姐,如果我能把这场时疫救过来,可否求你一件事呢?”
“什么?”姜清如侧头。
唐风有些不好意思,左手扣了右手,“就是……就是,就是我这次过来的时候,因为陷入了没粮没药的境地,当时我很慌张,你知道为什么吗?”唐风直勾勾的看着姜清如,姜清如被他看的一阵心悸,抚了抚腕上的手镯,低着头。
“因为你啊,小姐,我很慌张是因为你,我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不过也谢谢你这么及时的出现挽救了我们。”
姜清如的耳根子却忽地烧起来了,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要不然她干嘛这般急切的跑过来找唐风呢。
“你不会是还想着躲着我吧?”唐风看她这样子,不由得问道。
姜清如摇摇头,之前确实在躲着唐风,但现在已经不会了,但想起了一件事,姜清如觉得得告诉唐风。
“唐先生,其实我……我已经有了婚约的。”
唐风整张脸突然石化,这……自己竟这般倒霉,好不容易在古代看上一个女人,对方竟然已经有了婚约在身?
“我今年十八岁了,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成亲吗?”姜清如看着唐风,唐风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代女子十五及芨礼,意味着成年了,也意味着可以婚配了,而像小姐这种大户人家不应该拖到十八还没有成亲啊?
“因为我父亲是去年走的,我需要给他守孝三年,三年一过,我明年就要成亲了。”姜清如叹气的说,这也是那天为何她扑进唐风怀里时会如此慌乱的原因,她那几天都觉得自己是在不守妇道,是有辱姜家脸面的。
“那小姐,你的婚约对象是什么样的?”唐风不死心的问。
”是一个举人,是我大表哥,今年刚中的举,还是苏城解元,明年就要去京城参加春闱了,明年参加完春闱,我和他就要在八月份完婚了。”
唐风攥紧了拳头,还是个举人,比杨清还要牛逼好几个档次,万一明年他再进士及了第,就是当官的了,在社会地位上比小姐高出一个阶级呢,姜家是庆城首富,压根不缺钱,所以小姐和她大表哥成亲就是金钱和权力的结合,不论对于姜家还是大表哥来说,这门婚事都是互利共赢的。
”唐先生,对不起,让你错爱了,我以后会帮花花找个温柔的后母的,你……”
“不,小姐,我知道你身为姜家家主,所以一直都是把姜家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你宁愿委屈你自己也要成全姜家不是吗?”
“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姜家家主,如果不遵从这个,就会被人诟病,也会毁了姜家的名声,我不能这么自私的,更何况,姜家族人之所以服我,也是因为他们忌惮着我大表哥,他们害怕我大表哥进了仕途会报复他们,所以如果我和大表哥的婚事有异,我怕姜家就乱了。”
唐先生,我是对你有感觉的,可是我不能为了贪图这份感觉而拉整个姜家下水啊,也不能连累你不是吗,我不能这般自私!”
“我明白了小姐,眼下姜家这情况需要一个官身来坐镇对吧?”看小姐点头,唐风又道,“那如果我考中了进士,是不是就可以庇佑姜家了?是不是就可以娶你了?”
姜清如闻言杏眼微睁,唐先生这是在说什么呢,进士岂是说考就能考的?在这世上有多少人从顽童读到了白首,到死的那一刻都考不上秀才的,更何况,别人不知,小姐还能不知吗?唐风他在白云书院读书时考了许多次都没考过院试,更遑论考进士了?
当然她并不是在故意打击唐风,而是实事求是。
唐风见小姐惊讶成这样,不由得笑了,前世他可是读到了博士的人,他就不信他明年考不上院试,明年过了院试,他就是秀才了!只要小姐能等等他,他一定能还给小姐一个奇迹,科举高中,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小姐娶进家门。
“唐先生,您快去看看司书吧,我觉得她精神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怎么了?”司琴这些天担心县主担心的不得了,没一会儿就跑过来叫唐风。
唐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给小姐留下了一句,“我去看看她。”就走了。
赵瑶草恹恹的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想说,唐风过来看了看她的气色,对司琴道,“她没事儿,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司琴:“……”
“大胆!你怎么能这样说……”司画看不惯唐风这幅不尊重县主的调调,忍不住回炝道。
“我怎么这样说谁了?”唐风不明白这丫头脾气还挺大的,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赵瑶草给了司画一个眼神,从而多打量了唐风几眼,等唐风走了,赵瑶草把司画训了一顿。
唐风召集了胡大夫和那两个大夫,四个人认真的从重病房到轻病房巡视了个遍,确保他们都没多大的事才去休息。
……
不知不觉就是两个多月了过去了,隔离区的患者康复了八成,不过也死了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都是岁数比较大的,按理说能够活到这时候才死也是托了唐风的福了。
“唐大夫,咱们都可以出去了吗?”大伙儿都站在那儿激动万分的问,毕竟他们已经被关了这么俩个月,自然无比的想念外面的世界。
“走吧,我们可以出去了,可以离开这儿了,咱们去找那狗官对峙去,问问他把属于咱们的粮食都弄哪儿去了?”唐风对大伙儿说。
大伙儿纷纷振臂高呼,因为无法从大门出去,司琴召集了护城兵们抱着粗木头合力推开后门。
没想到还真被他们给推开了,护城兵们和一众康复老百姓如今唯唐风是从,唐风宛如自由女神一般领着这群反抗者往城里冲。
“大人,你看那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乌泱泱的来了这么多人啊?”化身成乞丐的幕佐对身边另一个乞丐道。
这乞丐眯眼定睛看了看,好像领头的是唐风,他们怎么跑出来的?
这一个多月,吴知府和幕佐都在躲避着燕王的追查,上个月吴知府乔装成商人带着金银珠宝粮食药草和家眷畏罪潜逃想要到这儿白莲山上投靠白莲教去。
谁知半路上竟被一众土匪流民抢劫了,把他家眷金银珠宝等都抢掠一空,看他和幕佐是个老头子,哪里有这些家眷养眼啊,所以土匪头子没杀他们,但也没掳走他们的必要,毕竟糟老头子有啥好抢的啊!
因此吴知府和幕佐突然一无所有了,义州城里王爷的府兵要抓他,陈知府也要抓他,他只好化身为乞丐躲避这些追杀了。
想他堂堂天启十三年的两榜进士,竟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悲至极!
“司琴,你看到那两个乞丐了吗?感觉不咋像乞丐,乞丐根本没有他们这样的气度,乞丐因为要乞讨所以腰都是弯的,这腰啊一旦弯了就再也直不起来了,但他们的腰竟直挺挺的,还有啊,你看他们的手如此光滑,哪里有乞丐那种饱经风霜呢?”唐风把司琴拉到了一边。
司琴顺着唐风的回忆想了想,果然是那样,于是暗暗点头,准备跟上去看看。
唐风则带领着大家进了义州城,没想到王爷也在,一见王爷,大伙儿纷纷下跪。
燕王一直瞪着司画旁边的赵瑶草,赵瑶草看见父王这种冷冰冰的眼神,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燕王让赵瑶草跟他进去。
“父王,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下次肯定不会了。”
“还有下次?”燕王瞪着她。
赵瑶草低眉顺眼的,忽而眼睛一亮,“父王,我这不是帮你考察人才去了吗?那个唐风我看他可以用,人品很好,也很机灵,你就放心大胆用他吧!”
“哼!要你说啊,我这次也能看出来!”燕王背着手,没好气的道。
“唐风,你这次在时疫中立了大功,你告诉本王,你想要什么?”燕王一副恩施四海的样子,想起之前派人查过唐风,这个唐风是个财迷,估计这次所求之物也不过是那些黄白之物了,刚好,这些俗物,他应有尽有,直接赏他就是了。
“殿下,小人明年想参加春闱,不知殿下可以帮助小人吗?”
这句话给燕王一个措手不及,愣了愣才缓过来道,“你为何要参加春闱?”
燕王的目光已经警惕了起来,参加春闱不就是考进士吗?考进士就是天子门生了,怎么?莫非这唐风还想成为天子门生,去侍奉他皇兄?
想到这儿,燕王的眼光已经阴狠了起来,作为一个上位者,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野心的和看不透的人,因为这意味着这人有自己的思想,不好拿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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