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王志的破防(1 / 1)

农门状元 小澄 1527 字 10个月前

贡院的胥吏打开了大门,喧闹的人群倏地安静了下来。

考生们迅速向大门前涌了过去,在胥吏的指挥下,考生们排成了三队。

“小姐,你回去吧,这儿太冷了,等我回来。”唐风紧了紧身上的单衣,瑟缩地站在冷风中。

姜清如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看着这乌央乌央穿着单薄的考生,不禁感慨科举不易,唐先生为了和她在一起不辞辛苦的学习考试,这教她心里怎能不动容!

“我回去了,阿风,不管如何尽力就好,我在家里等你,写完了就交卷,不要留在贡院过夜。”

听她喊自己阿风,唐风心里一颤,跟她摆了摆手,赶快跟上了前头的考生。

一万多考生一齐在这贡院考,那贡院绝对是容纳不了这么多人的,所以礼部将考生们分了两批错开来考。

洛承业和王志他们就是下一批考试的考生。

轮到唐风进场了,胥吏当着他的面,把他考篮里的馒头掰碎,饼子撕烂,文房四宝也都打开检查地仔仔细细,生怕他在这些东西中夹带小抄。

“没问题,进小屋吧。”

唐风提着考篮向胥吏道了谢就钻进了旁边临时搭建的小帐篷中。

两个负责检查的胥吏上前二话不说地就开始扒唐风的单衣,不消一会儿就把唐风扒得干干净净的。

检查唐风的衣服和内衣有没有夹带或者打小抄。

“没问题,赶快穿上衣服进考场吧。”

他们把衣服还给了唐风,唐风迅速地把衣服穿好,提着考篮就往考场走。

把自己的考试资料交了上去,领了个考号,唐风就往号房那边去找位置,号房大概一平米左右,远远看去就跟个鸽子笼似的。

过了会儿所有考生都过来了,巡考官们给他们发了草稿纸和答题纸,唐风先研磨,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远处传来了钟声,这是开考了。

就见前方来了几个举牌子的红甲胥吏往这儿走来,分别往两边号房去了。

当红甲胥吏举着牌子停留在了唐风他们的面前,唐风他们赶忙将牌子上的考题给抄在了草稿纸上。

这会试第一场也叫首场或前场,考经义,内容主要是四书五经,是会试考试中最重要的一场,这是因为四书五经是儒学经典。

国子监有全国最好的经义博士,唐风早就把他布置过的作业以及著作都牢牢看了许多遍了,看这考题正是《大学》里面的大学之道时,唐风不由得会心一笑。

先打了个草稿,再润色润色,然后才有条不紊地誊写在答题纸上,这一环节要全神贯注才是,但凡写错一个字都会影响主考官对自己的判断。

写完一张就轻轻地晾在一边,等它字迹晾干后才能摞在一起,要不然污了试卷那就芭比q了。

科举,考的其实也就是细心与耐心,这里头但凡行差就错一步,结果将是万劫不复!

日暮西山,晚霞燃烧了整个天空,贡院的钟声响起,巡考官们急匆匆过来收答题卷了,有考生没写完,赶紧塞给了考官一枚银牌,考官环顾左右将银牌笼入袖中转头去收其他人的答卷。

“公子,公子……”

看见唐风提着考篮出来,站在大门口的巧红立马摇着手,小姐矜持地立在她旁边,脸上泛着淡笑。

“小姐,巧红,你们过来了。”

巧红从唐风手里接过了考篮,姜清如细致,见唐风额头渗着汗珠,忙掏出了手绢轻柔地帮他擦拭,虽是四月天,但春寒料峭,这都能出汗,可见考试过程一定很紧张吧?

“多谢小姐,咱们回去吧,明天还要考呢,我不敢信口胡说,我觉得这次考得还行。”

姜清如笑了,让唐风赶快上马车吧,又是出汗又穿的如此单薄,别回头再受了风寒。

路过了酒楼时,姜清如吩咐巧红下去订些易克化的粥和菜带回去吃。

晚上,为了祛除紧张,唐风手抄往年策论,姜清如在一旁帮他研磨,唐风侧头,小姐的身子微勾,鬓边散落的头发随着动作轻微地拂过唐风的脸颊,萦着清雅的余香。

唐风抄写的速度更快了,心头只有一个信念,在科举中拔得头筹,衣锦还乡,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把温柔的小姐娶回家。

三天的考试总会到来也总会划上句号,考完试的举子们崩管考的如何,心头都大感放松,有的呼朋引伴想去勾栏瓦肆放松身心,有的忙着结交京里贵人,好为自己入仕铺路。

一月后是礼部放榜之日,那天杏花开放,春风一吹,满城杏色,因此也称为杏榜。

唐风去了吟风斋,想要知道自己那第二册卖的如何了,掌柜见唐风比见亲爹还亲吶。

“唐公子,你好长时间没来了,你得给我留个地址,这样我方便找你,你不知道咱们各大书斋都在期待着你的第三册呢!”

“抱歉掌柜,我这些天忙着科考呢,这不刚考完就来找你了。”

“那您有时间写第三册了吗?您要是写好了,我叫个伙计去您家取,不必您亲自过来了,包括第二册的稿费,我也给您准备好了。”

唐风忍不住笑了,哎,这又有钱拿的感觉真爽,距离礼部放榜还有一月,在这一月内,唐风是没心思读书了,无他,就跟上辈子高考完等查分一样,心中既期待又忐忑,抓心挠肺的什么书都读不下去,所以倒不如趁这一个月再肝出一册话本赚些稿费花花呢!

收了第二册稿费回去的路上,路过了首饰摊停下了,想给姜清如买些首饰送给她,这几天她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唐风心里都有数。

“公子,来看看,您想要什么?是送给夫人吗?咱这里都是时新货,嗬!您看这做工,这材质,都是南商带过来的,是那扬州名匠精心雕琢,这要是送给夫人,夫人肯定喜欢。”

“唐风,你在这干嘛呢?我找了你好久了。”王志远远的叫着,唐风转头,就见王志和一个穿着不俗的男子过来了,王志介绍着,“这是宋骧,宋衙内,是当朝宋太师的嫡子,更是去岁的解元,今年最有望的状元之才。”

宋骧神色间颇为骄傲,对唐风点了点下巴,不明白燕王为何对这样的穷酸书生青眼有加,但还是拱了拱手,“唐公子,家父在天香楼设宴,更有京师第一花魁王姣姣作陪,不知唐公子可赏脸?”

唐风不解,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哪里需要这位宋衙内来请自己啊,总觉得……宴非好宴…突然想起了自己是燕王推举来国子监的,那自己的言行举止也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燕王,这还没放榜呢,自己就到处赴宴结交权贵当交际花,若是给陛下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这是燕王的授意?那自己岂不是坑了燕王。

“宋衙内,恕小人无法到场了,小人还有急事就先失陪了。”唐风买了个金漆步摇,就赶紧走了。

宋骧的脸色陡然垮了下来,王志伸出了“尔康手”也没能将唐风挽留下来,王志弯腰陪笑道,“宋衙内,他就这样,有些清高,整日只知道死读书,从不与人交际,却不知道就凭他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穷书生若想要在这偌大的京师留下来,得多艰难!”

“你真以为他没靠山?没靠山就凭他一个童生能过来参加春闱?你知道他的监生是靠谁给荫的吗?是燕王千岁!”宋骧无语的瞥了王志一眼,迈腿朝前走了。

王志站在那儿,久久都没有回神,草!合着这国子监中就他一个才是真·穷酸出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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