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唐公子吧?哎呦,唐会元,这边真是恭喜您了。”
宋骧和其余公子哥儿一进保和殿大门就看到了唐风站在那儿,连忙拱着手向唐风走来了。
“宋衙内,你们好……”唐风客客气气的笑着,心里不太喜欢宋骧这大呼小叫的样子。
宋骧身旁的公子哥儿默默地打量着唐风,毕竟这些天来唐风可是在京师出尽了风头,抢占了京师上下所有的话题,再加上不管是谁邀请唐风赴宴,都被唐风委婉拒绝了。
这自然引起了许多京师公子哥儿对唐风的好奇,他们也听宋骧说了,说这唐风一介寒门背地里其实靠的是燕王殿下,这让大伙儿更好奇唐风有何能耐了!
“也不知道陛下这次要出什么题目,我可是听说陛下是出了名的刁钻,哎~特喜欢出其不意,总是让臣下们把握不住啊!”宋骧旁敲侧击的对唐风道,想听听唐风怎么看,或者能不能从唐风嘴里打探出点儿什么。
唐风只是浮着淡淡的笑,“陛下是主考官,出题若是千篇一律,也不符合世事变迁的规律啊,天下事每天都在变,陛下的题目当然每年都在变了。”
“哈哈哈哈唐公子说的好,真有见地!”听唐风说来说去说的净是这些场面话,表面听起来是很好听,但仔细琢磨琢磨都琢磨不出啥来,属于啥也没打探出来,宋骧心里直呼失望。
“时间到,请诸位考生入场。”高公公嗓音嘹亮的站在大门口唱道。
这话犹如一滴油直接砸进了热锅里,引起了在场一百三十多位考生的躁动。
“唐公子,我们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待会儿你就正常发挥即可,不用紧张,陛下的心虽然很难揣测,但他绝不是那种喜欢刁难旁人的人。”祭酒语重心长的说道,同时在心里埋怨着宋骧那小子,觉得宋骧刚才跟唐风说的那番话绝对没安好心。
有干扰唐风内心的嫌疑,但人宋骧到底是宋太师的好儿子,因此即便刚才他们看穿了宋骧的意图也不好当场拆穿宋骧,但趁宋骧走远了他们还是可以提醒提醒唐风的。
“多谢祭酒和司业,谢谢你们送我到这儿,那我就进去了。”唐风冲他们拱了拱手,迈腿跟上了大部队。
一百多位考生穿着绯红色的进士服,腰系垂带,头戴乌纱,步履生风的朝保和殿的廊庑走去,中间c位的正是唐风,早在前些天,唐风有事没事的就会练习四方步,如今他的四方步走得可好看了。
这四方步也叫“水蛇步”,是一种以腰部为轴心,身体重心下沉,双臂自然下垂,小臀摆动,步伐轻盈稳健的走姿,是古代官员的官方走姿,走起来确实显得人很庄重沉稳。
“你们快看,那就是今年的会元吗?”
“看他走在中间应该就是了,天呐,这么年轻!嘴上都没有胡须!还挺俊俏的!”
“这是我活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会元!真的好年轻啊!往年都是老头子!”
“……”
廊庑两边涌出来了许多花枝招展,打扮妩媚勾人的宫婢在那叽叽喳喳,对着考生们评头论足的。
唐风始终不为所动,连目光都不曾倾斜,脚步轻盈沉稳,只一个劲儿的向考点走去,对两道儿的妩媚笑声充耳不闻。
不过同行的考生有那禁不住诱惑的忍不住向宫婢们看去,一看宫婢们长得那般摄人心魄,不禁花痴的笑了笑。
殊不知这些宫婢中有人已将考生们的所有表现都看在了眼里,也必将都反映给伏陵帝姬,也就是说考生们在面对美女宫婢调笑时的反应,也算作殿试的一项考核内容。
考生们终于走到了廊庑的尽头,即保和殿殿试的考点,只见那是一座修建豪华的长亭,长亭的中央放置着精致的金漆雕刻龙椅,龙椅两边的把手是鳞片鲜活的龙身,末端则是两只形态不一的龙头。
每个龙嘴里还衔着一颗莹润剔透,鸡蛋大小的明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让人不敢直视。
“殿下到!”高公公一甩拂尘,掐着嗓子唱道。
两旁站立的文武百官和一百多名考生纷纷都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朝陛下身穿玄色常服,脚蹬云纹靴,头戴冕冠,在众人的跪拜顶礼下,庄重典雅的走来,举手投足间无时不刻不散发着上位者的强势。
甫一落座,陛下从容地抚了抚中指上的玉扳指,不动声色地将所有考生都打量了一番,最终才将目光停留在了唐风身上。
“平身!”
“谢陛下!”
在场众人都站起来了,站c位的唐风微垂着头,不敢直视圣颜,不过听皇帝老儿的声音跟燕王差不多。
“唐会元,你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唐风:“……”
大叔,你这语气,我还以为这选秀呢!
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唐风觉得没有刚才那般紧张了。
于是缓缓地将头抬了起来,冲陛下微微一笑,陛下高兴地直拍龙头把手,“哈哈哈哈…长得不错嘛!可以可以!”
众人:“……”
往年科举士子太多歪瓜劣枣了,学问做的是挺不错,但就这形象问题实在一言难尽,陛下早就想挑选些形象气质佳的士子了,一来上朝的时候能养养眼,二来接待外国使臣的时候也倍儿有面不是吗!
宋骧等人一言难尽的看了看唐风,又偷偷瞥了陛下一眼,暗道这也太儿戏了吧!身为陛下你怎能外貌协会呢!
“陛下,该出题目了吧?”宋太师斗胆出列冲陛下弯了弯玉板,陛下咳了咳,暗暗打量着唐风,想着刚才伏陵说这人面对那么多美貌的宫婢调笑都毫无所动,目不斜视,可见是个正人君子啊!
“唐风,朕来问你,你家中可曾婚配?”
众臣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陛下,知道陛下脑回路清奇,思维还非常跳跃,但没想到陛下脑回路竟清奇到要把这殿试变成相亲场!
“陛下,小人已经有婚约了,她待小人一往情深,小人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待殿试排名出炉,小人就要回家与她完婚。”
唐风不卑不亢的低下头说道。
陛下“咝”了声,难道自己女儿就嫁不出去了?
“陛下,咱们殿试的题目是不是要出了啊?这……众考生都在这儿等着您出题目呢。”宋太师出列,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陛下瞪了他一眼,这什么话啊,合着他刚才问的问题不算殿试题目啊!真是的,究竟朕是主考官还是你是主考官啊!
宋太师怯怯地退回到了臣子列队,陛下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哈哈哈…朕这次只有一个题目要大家作答。”
闻言,所有人的神经都崩紧了起来,经过陛下刚才问唐风的那几句话,大伙儿心里头都知道陛下这人的思路很跳跃了,不禁暗中捏一把汗陛下这次又要出什么逆天的题目了?
“朕来问你们,这天下臣民该不该分三六九等?”
众人又是一愣,没想到陛下居然出了这么一个正常的问题?但这个正常的问题也太简单了吧!简直是送分题好吗!
“先由会元来答吧。”
唐风思索了下,自从穿越而来,他就发现这朝代一直秉行的都是人人生而平等,各行各业不分高低贵贱,但……实际上是否秉承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是…陛下出了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简直就像是在问一加一等于几的难度,这…真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吗?谁知道这里头会不会挖了坑等自己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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