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皇后这儿为所欲为,朕一定得赢。”封宴挽起袖子,兴致勃勃地打了个手势:“去取九曲的杯盏来,让他们过来伺候。”
暗色深处,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远去了。
他的暗卫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随时听他的指令。
顾倾颜错愕地看了一眼夜色深处,无奈地拧了封宴一把。
他说了没人跟着,她才与他搂搂抱抱的,哪知后面还跟了暗卫!暗卫小哥们的眼睛比鹰还锐利!
“他们在远处,看不到。”封宴满眸笑意,把她抱过来又亲了一下,小声道:“不过这下子是真没人了,让我好好亲亲。”
“我才不信你。”顾倾颜抚了抚发烫的唇,快步往前走去。
封宴跟在她身后,不时伸手勾勾她烫乎乎的耳垂,笑道:“你不信我,信谁去?”
“信你的小青梅。”顾倾颜脱口而出。
“这事是过不去了是不是?”封宴气笑了。
顾倾颜也笑,故意说道:“没事,我也有小竹马。”
“好说,明日朕就把那只破马丢到天边去。”封宴嗤笑道。
“什么叫破马?”顾倾颜扭头看他,错愕地说道:“师哥为人正派,从未打扰你我,他如今已经走了,你何必再说这些。”
“哦,嗯,呵。”封宴接连三声冷笑。
“你这是什么声音。”顾倾颜恼了,过去就要挠他脖子。
“朕是天子,你敢挠天子的脖子。”封宴身形一闪,轻松地躲开了她的手。
“我就挠,你不准躲!”顾倾颜转身又扑了过去。
封宴真没躲,任她的手落到了脖颈上。
指甲划过他的喉结,划出浅浅两道红痕。
“你怎么不躲。”顾倾颜傻眼了,连忙拿出帕子,踮起脚尖给他擦。
“颜儿不让我躲。”封宴抬手抚了抚喉结,蓦地又笑了起来:“你看,我多听你的话。等会儿你输了,也得听我的话。”
顾倾颜恨不得敲敲他的脑袋,她知道,他肯定是想怎么折腾她,各种手段只怕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
“陛下,杯盏器具取来了。”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倾颜扭头看去,只见秦碧纹带着十多名宫女,捧着大大小小的杯盏和盒子站在几步之外。
“不知陛下与娘娘是想玩哪一种,所以把酒令和花令都取来了。”秦碧纹垂着眼睛,捧高了手里的酒牌和花牌。
“皇后想玩哪一种?让你先选,说好了输了不准耍赖。”封宴揽住顾倾颜的腰,从秦碧纹手里拿起了酒牌。
顾倾颜收回视线,随手指着酒牌说道:“就选酒牌。”
“不过只有你我二人,未免太简单了,三王爷还在御书局,不妨请他过来,还有五公主。”索性点了好几个人的名。
“去请。”封宴爽快地说道。
秦碧纹行了礼,安排宫女去请人,自己带着两个宫女到了水晶池前,开始布置杯盏酒令。
顾倾颜自打和封宴在一起,见了不知多少女子,秦碧纹是最特殊的一个。她太安静了,而且很沉稳,远不是之前那些千金小姐比得上的。
似是察觉到顾倾颜在看她,秦碧纹抬头看了过来,视线在和顾倾颜对上后,浅浅福了福身。
毕竟是在深宫里住了二十年的女人,她比顾倾颜沉得住气。她还年长顾倾颜十岁,这十岁也足能让她在见识和经历上压倒顾倾颜。
顾倾颜嗅到了更危险的气息。
“五公主来了。”宫婢走到面前,福身禀报。
“陛下,皇后。”五公主披着一身披风,扶着宫婢的手慢步走到二人面前。
她竟比前日见到时更瘦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张脸瘦到完全没肉,眼睛更显得大而乌黑。她攥紧了帕子掩唇喘了会儿,抬眸看向了二人。
“抱歉,这么晚把你叫过来。”顾倾颜有点后悔,自己想玩,就把五公主从病榻上叫起来。
“皇后何出此言,臣妹每晚都失眠,能过来散散心甚好。多谢皇后还记得臣妹。”五公主扶着桌沿坐下,又喘了起来。
“这几日药没送过去?”封宴打量她一眼,拧眉道:“穿得太薄了,秦宫令,五公主寝殿里一定要保暖,她的衣食住行,你要好生照料。速速去取一件厚实的披风过来。”
“是。”秦碧纹利落地安排完,又回到了九曲池前。
酒具杯盏,瓜果点心,全部安置完毕,几只金镶玉的香炉放到了每一个关卡处,檀香透过镂空的香炉,丝丝袅袅地飘入了月色之中。
“陛下,御花园里找到了蛇窝,还有好些蛇蛋,怕有漏网之鱼潜入这园中。所以奴婢点了驱蛇的香,在四周也洒好了雄黄粉,明日奴婢会带人再清理一下园子。”秦碧纹检查完这些东西,快步到了封宴面前,福了福身,轻声说道。
“好,你先退下。”封宴点头。
“奴婢就在宫外服侍。”秦碧纹行了个礼,埋头往外走去。
她办事确实稳妥,比如瑛还要周全大气。
“你看,她办事还是不错的。”封宴偏过头,在顾倾颜耳边小声说道:“有她帮你办这些琐事,你轻松许多。”
顾倾颜不置可否地笑笑,侧过身去和五公主说话。
封宴哄了一晚上,秦碧纹一出现,她就肉眼可见地又开始闷闷不乐。
手掌伸过去,在桌下寻到她的手,用力攥了攥,把她往身边拖。顾倾颜被他拖回了身边,整个背都靠在了他的怀里。
五公主看着二人亲昵地靠在一起,苦涩地笑了笑:“皇兄与嫂嫂如此恩爱,真令人羡慕。”
“你嫂嫂也被那贱东西骗过,如今不也好好的。你把脑子里那点儿挂念都倒干净,天下好男儿任你挑选。”封宴亲手倒了盏酒放到她面前。
“可嫂嫂并未成亲,而我都嫁过人了。”五公主绞着帕子,声音渐小。
“嫁过人又如何,只要你想重头来,随时可以。”顾倾颜说道。
“说来容易……”五公主凄凉地笑了笑,盯着帕子不再出声。
“陛下,皇后。”封惜来了,他没坐轮椅,走得有点慢,好一会才到几人面前。
“你怎么是走来的?”封宴问道。
“秦宫令让人抬了辇。”封惜微笑道:“进了园子觉得风景很好,便下了辇,自己走走。”
他的腿并未瘫,只是身子弱走不了几步便会喘不上气,在王府时,那些奴才们抬辇不用心,摔了他好几回,之后他出门便干脆坐轮椅了。
“朕已经吩咐御医院,给你和五公主好好调养。惜王府修葺完之后,你再回去住,这段日子就住在宫里。”封宴说道。
“谢陛下。”封惜笑笑,转头看向了九曲池:“臣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想不到这儿有这么一个九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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